《立晨(西虹市首富同人文)》蔽芾

1、第一章

　　哭什么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咱俩的运气就来了。”王立群使劲扯了一下身边一直哭的路加，一脸不耐的说道。

　　两人是在西虹市一起长大的兄弟，但王立群比路加大了一岁，平时也比较有主意，所以一般都是王立群主导。但现在世道艰难，两人的家里都是兄弟姐妹众多，种地的收成根本不够吃，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沙洲一部分沿海地区有许多洋人开的工厂，待遇非常不错，才想着来这边做工，讨口饭吃，也为家里减轻负担，但是两人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买船票，所以才想着坐货船偷渡到沙洲，可没想到这艘船在半路沉船了，幸好两人从小水性好，且当时正好有渔船，才捡回一条命。

　　到了岸上之后，惊魂未定的路加只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一直在斗个不停；眼睛也不是自己的，眼泪一直在流个不停。

　　“大爷，这是哪儿啊？”王立群倒是胆子大，一会儿就将刚刚的事抛之脑后，问起救他们上来的老人。

　　“啥？你说啥？”老人年纪有些大了，听不太清楚。

　　“我说，大爷，这是哪儿？”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哦，这是瓜州。”大爷用同样高的声音说道。

　　“好嘞，谢谢大爷！”揉了揉耳朵，王立群拉了拉路加，“大爷，我们本来是要去沙洲，可是现在船沉了，我们在瓜州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啊？”王立群的脸皮一向厚。

　　“行啊，只要你别嫌弃俺们家就行。”幸好这是个热心的大爷。

　　两人跟着大爷，一路上和他说话，了解了一些情况。大爷姓金，在这打渔已经有几十年了，早年有一个儿子，但不幸丧生大海，儿媳第二年跟人跑了，留下一个年纪尚幼的孙子，老人就靠着打渔将孙子养大，十几年这里办学堂，就将孙子送去了学堂读书。

　　“别看我孙子年纪小，但是已经在洋行找了一份工，现在不仅不需要我交学费，还时不时地给家里带东西。洋行的经理还说，像我孙子这样能读好书的，以后肯定能有大出息。”说起自己的孙子，大爷满是骄傲。

　　王立群嘴上恭维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他们村里也有几个有文化的官，只是一个个那看不起人的样，看着就想让人打一顿，这个能读好书的金晨光，肯定和他们一个样。

　　“爷爷，饭做好了，你快来吃吧。”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少年人的声音，非常清亮。

　　嘿，这小子的声音真好听。王立群心道。

　　“爷爷，他们是？”

　　哈，这小子长的真好看！等人一出来，王立群又是一阵惊讶。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爷爷今天在河里救的两个人，本来是要去沙洲，结果船沉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爷爷就让他们来咱家住一晚。”

　　“沙洲？最近从这经过往沙洲的船没有客船，他们，坐的是什么船？”金晨光眉头皱了皱，怀疑地看向两人。最近一直有从其他地方偷渡去沙洲等地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是家乡混不下去了才来，而这些人，有好有坏，犯了事，也难抓，前几天金晨光就听过好心救人却一家被杀的事，私心里，他并不希望这两人在自己家。

　　嘿，果然读书人都一个样，蔫坏蔫坏的。王立群在心里吐槽，脸上却不见分毫，一直傻笑，“俺叫王立群，我比你大，你叫俺王大哥就行。”就算感受到金晨光的不满，王立群也没有要走的打算，这里他啥也不知道，万一真的走了，就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了，还指不定怎么死呢。

　　金晨光也没有必须不让两人住的意思，见爷爷喜欢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招呼众人进去吃饭。

　　相安无事地度过一天，第二天金晨光一大早就去了学堂。而王立群和路加也出去找工。本来以为这里工厂多，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工作，但没想到工厂老板基本不愿用外地人，即使是愿意用外地人的，工钱也少的可怜，两人碰了一天的壁，才在码头找到一份工钱比较高地工作。虽然是卖力气，但年轻人嘛，有的是力气。

　　王立群年纪不大，但干力气活却是一把好手，虽然都是庄稼人，可是他总会找一些刁钻的角度装卸货物，用的力比别人小，做的或自然就比别人多了，才来第一天，就受到老板的夸奖。最后在结算工钱时，老板还问他愿不愿意在码头长期做工。做长期工每天的工钱会比普通工高，但是工钱不是日结，而是按月结。王立群本来有些心动，但到底不清楚行情，就跟老板说考虑一下，明天给答复。

　　拿了工钱他也不吝啬，买了一些酒菜回了金家。路加虽然也很感激金家，但到底没舍得自己一天的工钱，就没买什么，而是给王立群出了个份子钱。

　　“欸，晨光小兄弟，你咋在这？你爷爷不是说你们要考什么，哦！考大学，现在时间很紧吗？”在回家的路上，王立群遇到了金晨光。

　　金晨光不是什么外向的人，王立群他们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稍微熟悉的人，所以就只是朝他们点了一下头，权当打招呼，然后就走了。

　　“欸欸欸，别走嘛，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王立群拦在金晨光面前，实在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眼前的人实在面色苍白的让人不忍，甚至连血管都能看见，真是让人怀疑他会不会突然晕倒在哪个地方。

　　金晨光把目光投向王立群，棕色的眼瞳里有些茫然，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有些发光，但整个人给人疏离的感觉。王立群心中一紧：这小子，真他妈太漂亮了！

　　“我要去买笔墨。”沉默了一会儿，金晨光开口。

　　“嗨，我以为多大点事，不就是买笔墨，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给你买回来。”说完，不等金晨光反应，就一溜烟跑走了。

　　“等等，我……”

　　“欸，晨光，我大哥都给你买了，你就别担心了，一会儿他就给你送过去，我这提着这么多东西，就不送你会学堂了，”路加搂了搂要掉下去的卤肉，“咱一会儿见啊。“

　　金晨光回到学堂时心里有些荒唐，自己这么就理了王立群，不仅如此，还让他帮自己去买了笔墨。他既不知道自己要买什么样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学堂在哪儿，万一一会儿上课没有笔，该怎么办？金晨光有些头疼。

　　“晨光，你在就好了，没耽误你事吧？”不过一会儿，王立群就出现在金晨光面前，手里大包小包，除了笔墨，还有一些小零嘴。

　　“你看这是什么？”王立群献宝似的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钢笔？金晨光有些惊讶。这东西刚出现就在班上刮了一阵风，几乎人手一个，但一来这东西新玩意儿实在贵，金晨光不愿意浪费钱去跟风，二来若要用钢笔，墨水钱也是一大开销，所以王立群要送的这支钢笔，其实是金晨光有生以来第一支。

　　“怎末样，喜欢吗？我听老板说，这是你们学生最喜欢的一种，还有这个，”他拿起另一包点心，“我看你脸色不好，就给你买了点吃的，快试试看味道怎么样？”

　　“王立群，我，和你非亲非故，你没必要这样。”金晨光抿了抿嘴，定定地看着王立群，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虽然对他好，但年纪大的人，做事总不会那么细致，而在学堂，又因为家庭和性格原因不遭人待见。若是旁人用冷言冷语刺他，他反而不会有什么，可是对他这般好，他反而会不知所措。他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别人的好意。

　　“怎么没必要，你爷爷救我一条命，难道我王立群的命还没有这些值钱？再说了，这是我的钱，我想给谁买就给谁买。”王立群眉毛一挑，颇有些蛮不讲理，话没说完，就将点心放到金晨光嘴边，催促他他快吃。

　　点心很甜，很好吃，很……谢谢你。金晨光心里有些暖。

　　在家吃完晚饭后，金晨光和王立群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起搬出去的事，金爷爷看孙子没反对，也就没提，王立群和路加就在金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