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小甜饼》古水俞

3、高冈x永怀

　　“唔唔唔..”课桌下的手机不断振动着，桌前的少年笔直地坐着，两眼认真地望着老师，手却悄悄伸下去，摸到了手机，手指灵活地一顿操作，打开了某q界面。
　　‘我下班咯。’头像是一只喜马拉雅小肥猫的头像发来的消息
　　‘嗯，我也快下课啦。’少年悄悄咪咪回了个消息，附带一个‘开心’的表情
　　对方秒回‘好好上课’和一个‘超凶’的小猫表情
　　少年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乖乖回了个‘好~’
　　“永怀，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嗒。”英语老师将作业本扔在桌上，“永怀啊，这次英语作文你满篇都是语法错误。”
　　“...”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永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没有讲话。
　　英语老师看着沉默站着，仿佛下一秒会哭出来的男孩子，不能骂也不能打，只好将人叫到跟前，“你过来，坐着，我给你讲讲。”
　　永怀僵硬地一步一步走过去，再直直地坐下，只盯着自己满篇红色的英语作文，眼睛一直没有看向老师。
　　英语老师无奈地开始针对性讲解。
　　“这里时态不应该用现在进行时，该用什么。”
　　过去式，心里默默地想着，动了动嘴唇，感到头顶那灼热地视线，永怀终究没敢说出口。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英语老师叹口气，“过去式对不对？”
　　永怀点点头。
　　一小时在老师自问自答与永怀的点头摇头中过去了。
　　“行，今天先回去吧，把作文改了。”
　　“嗯。”可以回家了，永怀显得没有来时那么拘谨，“谢谢老师”，微微欠身，永怀高兴地走出了办公室。
　　回家，将满篇红笔的作文，慢慢地再写一遍，永怀躺上床，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小肥猫的头像。
　　‘高冈，今天被老师找去办公室了。’永怀手指飞舞，再从表情里选了个叹气的小黄人。
　　“嘀嘀。”不一会儿，对方便回了消息
　　‘怎么了，宝贝’‘我们家宝贝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去办公室。’
　　‘英语作文没有写好’
　　高冈这边看了看面前还在喝得醉醺醺的同事们，再看看永怀发来的消息，带着一大股失落感，果断跟同事道声再见，拿起外套回了家。
　　‘没事的，宝宝，老师是关心你。’
　　来自网络那边的关心，让永怀内心的委屈仿佛有了宣泄口，永怀嘟着嘴，‘我不想让她关心我，我害怕她，她讲的东西我都没听进去，我想自己努力。’
　　‘宝贝，能开语音吗？’来自匆匆忙忙到家的高冈
　　‘嗯。’永怀回复着，跳下床找了根耳机
　　某q的铃声将远隔千里的两人，瞬间连接起来。
　　“喂？宝贝，能听见吗？”耳机里传来略带磁性的男声。
　　“嗯”刚开语音，永怀显得有些放不开，“能听见”
　　坐在沙发上，漆黑的屋子里，高冈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跟永怀扯了扯家常，聊了聊动漫，开了几句玩笑，“哈哈”永怀在自家床上终于傻笑了出来。
　　“终于笑了”灭掉手中的烟，高冈心里大石头终于伴着手机里传来的笑声，缓缓落地。
　　“嗯”永怀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又被安慰了。
　　“宝宝，你听我说。”高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英语老师..”
　　“其实你不用怕她的，你就把她当作我一样交流就好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高冈急得下一秒就要转移话题时，听见他的小宝贝任性地说了句“她才不是你勒..”
　　“噗。”高冈直接笑出声，“好好好，她不是我。”
　　“我知道，可能在老师的帮助下，进步更快，但是我真的害怕..”永怀说完，将脸埋进枕头中，闷了起来。
　　“那不管他”
　　“我们不理那群老师”
　　“我家宝贝这么聪明自己也可以”听着网络那头传来的无助的声音，高冈觉得自己心都揪在一起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不想让他难受。
　　“宝贝？”高冈发现对面没了动静
　　“宝宝？”高冈有些慌，直接站了起来
　　“永怀？”
　　“嗯，我在”永怀将脸抬起来，闷闷地应了一声。
　　松口气，高冈坐下，“宝宝，你别不开心了，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高冈，这次我英语进步了诶，虽然只有一点点OvO’
　　‘宝贝真棒，下次肯定更棒！’
　　‘高冈，这次数学只考了第二，第一的人很厉害，考了满分呢..QAQ’
　　‘宝贝也很厉害，我们宝贝每次都第一，肯定比他厉害’
　　‘高冈，我想考去你们那边的学校’
　　‘好的呀，宝贝我等你’
　　... ...
　　‘高冈，明天就是高考最后一次模拟了，我有点紧张’
　　‘没事宝贝，正常发挥就行，你是最棒的，今晚早点睡，mua，晚安’
　　‘..晚安’
　　苦笑着看着手机屏幕，高冈无奈，连个吻都不回，这么害羞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手啊..
　　算着永怀下晚自习回家的时间，高冈赶紧地发个消息‘宝贝，到家了吗？’
　　高冈拿着手机耐心地等着，直至指针指向零点，‘宝贝，睡了么，晚安’，放下手机，高冈准备休息。
　　闭上眼没多久，手机开始吵闹起来，“喂？”高冈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喂喂？”对面依旧没有声音，只是隐隐约约地传来几声抽咽。
　　拿下手机，看了看来电归属地，J市？“宝宝？永怀”
　　“嗯。”手机里终于传来一声哽咽的声音，高冈完全清醒了
　　“宝宝，你怎么了？”高冈立马从床上起身，坐直了身体
　　“我...”“我..”永怀这边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没开灯，眼睛哭得肿肿的，“咳咳..”哭得有些岔气。
　　“宝贝，宝宝，你先别哭了好不好，我抱不到你。”高冈紧紧地攥着手机，心里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呜..”永怀坐在地上，手胡乱地擦着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会儿又哭了起来，一会儿又止住了。
　　高冈默默地听着对面的抽噎，烦躁地点起了烟，一根接着一根。
　　“我..考试..考砸了..掉了好多”永怀断断续续地，“到时候，到时候..考不来你那里..”说着说着又要哭出来。
　　“没事，没事，宝贝，别哭，乖，不哭了。”高冈急忙将人稳住，“宝贝，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但是我这次考得那么差”
　　“那有啥的，宝贝，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
　　“...”
　　永怀还是闷闷地坐在地上，眼角还泛着水光，不说话。
　　“这样，宝贝，你相信我好不好，如果你来不了，我找你，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养你”高冈盯着天花板，吐出浑浊的一口气，“所以，你不用担心，不用难过，我会保护你，你只要开开心心就好。”
　　永怀感觉刚刚委屈难受的心里随着高冈的话，逐渐地被另一种滋味填满，酸酸甜甜。
　　自己好像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里瞎窜，后面有个港湾可以随时靠进去。
　　“我也想努力”永怀觉得自己又充满了力量。
　　听着少年恢复朝气的声音，高冈灭了手中的烟，“那宝贝，加油，我相信你”
　　“嗯！”
　　几个月后
　　少年拿着E市JE大学的通知书，站在某门前，向门铃伸出手，快摁到了，下一秒手又缩回去。少年深呼吸一次，再一次将爪子伸向门铃...
　　来来回回好几次，直至少年身后传来一声再熟悉不过的男音，“怎么，宝贝？门铃都不敢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