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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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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嗯,对,叫的就是你。”
那僧人转过头来,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织锦长裙小姑娘对着自己盈盈笑着,应是刚刚初长成的年纪,虽然离花苞正芳的二八年华的女子还差三分韵色,只是略施粉黛的小脸儿亦无以前见过的贵家女子那般粉雕玉琢,却是格外地浑然天成,像一幅大自然随手绣出不沾烟火的蜀锦,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那僧人却在这小姑娘身上感到一种隐隐的排斥的感觉。
“女施主前来寒寺,可是要来投宿?”这年头望海寺中香客车水马龙,许多虔诚的香客或是远道而来,望海寺家大业大,便腾出西大殿二十四间供其居住并提供饭食,当然要额外收取一定的香火钱,毕竟都是用来供养佛祖,对吧?
“嗯。我么一行四人,自代县而来,素敬五台佛法昌隆,特来参拜,还望贵寺供给食宿,奴家在此多谢大师。”汐言并不欢喜这种与人交涉之事,虽然她在苍云军是人家人爱的“吉祥物”,她把苍云诸将士亦当作哥哥姐姐,不过军外之人的嘴脸——从自贡到阴山大草原,她无法忘记那一场场令她夙夜难寐的噩梦。与外人打交道时,她总是伪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娇弱姿态,实则——她的双手已经浸透了汗水。
待到那僧人去安排客房,汐言便匆匆返回。
“吃饱喝足了你就宅在房内念经,怪不得寺里那些大和尚个个挺着大肚子。”钟时雨嘀咕道。
玄真刚想反驳你来这里保持这种坐姿一个小时试试累不累,下一句的经文突然想不起来,只好继续投入到经文中去。
钟时雨呆着无聊,自顾自地说到:“在山上的时候每天晚饭师父都让我每天晚饭后从论剑台来回三圈,说是师兄们都是这样的,可是师兄们是御剑飞行,师父却脸小黄驹也不让我骑,师妹累了还德让我背着,要是不背,那丫头就在师父面前告我黑状,唉!”
正低头回味山上往事,脚步渐快,忽然觉得脑袋撞上了什么,似乎还软软的,正想抬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却发现一个冰冷的物什咯在了脖子上,自己一下子没收住步子,结果脖子不但没撞过那冰冷物什,还有点疼。
“你这小淫贼怎么还往刀口上撞?”慕汐言没想到这占她便宜的淫贼在斧钺加身之时竟然不是反抗或者畏缩地求饶,反而脖子凑上来像是求死似的,毕竟没真的杀过人,慕汐言一下子惊得撤回了剑,心里慌乱地想着是不是有人得知了她们的身份,想要以伤人之罪让他们暴露甚至被官府抓起来。
却不想慌乱之下刀收的太急反而又在钟时雨左肩划了一道。
“啊?我不是故意的。”
钟时雨正想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早知道就先给自己卜上一卦了,突然又感到左肩一痛,任是以小道士素来的好脾气也想指着这莽撞的小姑娘的鼻子教导一下她怎么做人。
当他刚伸出手整理好衣袍理清思绪准备开战——头晕目眩,“啊,有点神志不清,璞玉般的眸子,樱花般的唇瓣,明月般的姣好身段,荷花般的藕臂,亭亭玉立,非是富贵骄纵反而给空气点上了一丝忧郁哀愁的颜色,仿佛一枝静静盛开的紫堇。妖魔侵志,祛!”
当小道士睁开眼来,紫堇花依然在盛开:“嗯?道法还是不够深啊——”
“你神神叨叨地做什么?”慕汐言好奇地看着这个口中念念有词的“登徒子”:“不会被我一刀砍傻了吧?可是,我根本没碰他什么穴啊?”
“看来真的做不到了,好后悔当初没跟师父学到高深术法了......”钟时雨暗忖:“也罢,祸福相依,未知此事是好是坏。不过,似乎有点凶呢!记得《抱朴子》有言——啊!谋杀啊!”
钟时雨灰头土脸地又挨了一刀,不过这次是温柔的刀背,只是这大力重重地施加在他的脑门上。
“有效耶,燕姐姐果然说的不错,重重击打这个穴位就能治好疯病,幸好没惹出大事。”
慕汐言这边为自己治好了钟时雨的疯病欢呼雀跃,小道士那边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了:脖子上一片青瘀,还渗着血,肩膀上更是衣裳缺了一个大口,纤白的肩膀白里透着殷红,脸上惨兮兮地青一块紫一块,如同刚被恶奴用棍棒驱赶出来的小乞丐。
“光天化日之下,女施主何故在此对小僧之弟率加残害?是以为这佛寺之内不在王化吗?”
不知何时,玄真已经来到了钟时雨面前。
“玄真兄!”钟时雨大喜:“只是似乎天色已经昏暗。”
“是他先.....”慕汐言俏脸一红,如一朵粉嫩的杜鹃花,樱瓣微颤,兀自争辩道:“我用刀背打他是为了......”
“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