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推开房门，小丫头睡得正香呢，床边上还靠着一个男人。
司达走近，男人直起了身。
“司达？”一夜保持这个姿势，苏锦杰全身酸疼。
“苏医生。”警察叔叔的记性是很好的。如果没记错，镇政府那位大姐说过，米扬和镇长的侄子相过亲，他所知道的镇长侄子，只有苏锦杰一人。
两人是几年前的红岩区足球赛上认识的，卫生系统败给了公安系统。
各队踢得不错的，又被组成了区机关足球队，参加了去年清市的比赛，拿到了全市第一名。
比赛结束了，区机关足球队就处于解散的状态，两人最近小半年都没有见过了。
“你怎么来了？”苏锦杰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司达，满脸疑惑。米扬不是说过，他和司达只是认识的关系，可眼下看来，两人却并不仅仅是认识。
米扬也醒了，睡眼朦胧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司警官？”米扬心想，哦~会不会是昨天派出所出警的手续没处理完，便借着问道，“你怎么来了，昨天的交通事故你同事不是都处理完了吗？”
“我不是来处理事故的。”司达道，“你爸说联系不上你，都打我电话了。”
“啊？”米扬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见了。敲了敲脑袋，“糟糕！快把你电话给我。”
“爸~”米爸的手机显示司达来电，可传过来的声音却是米扬的。
“澡洗好了？”
“啊？”见司达给自己使眼色，便接话，“洗好了。”
“你这孩子，一天联系不上你，我跟你妈吓坏了，还以为你像新闻上那样，遇到坏人了。”
米扬眼睛湿润了。
“怎么会用人家司达的手机？你的呢？”
“我的手机没电了。”
“不过你大早上的洗什么澡？要出门吗？”
“没有啊，就突然想洗一洗。”
“可是司达怎么知道你在洗澡？你们不会……”米扬妈妈抢过电话。
“呵~呵~您老都可以当编剧了~”米扬笑着，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匆匆结束通话。
虽然司达撒的这个谎不太高明，但米扬还是很感激他的，要不是他帮忙撒谎，几百公里外的老父老母还不得吓死！
把电话递给司达，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谢谢你啊司警官，真是麻烦你了。”
“你没事就好。”司达把手机装进兜里。
苏锦杰瞬间松了一口气。刚刚司达急匆匆的出现在病房的时候，他以为，两人之间不一般。但刚刚，米扬叫他，司警官。
不是司达，不是其他，而是司警官。
病房里只有一个凳子，苏锦杰起身，招呼司达坐下。
司达倒也不客气，宿醉之后眼皮浮肿，一起床就往医院跑，有些累坏了，坐在床边，打量着缺心眼的米扬，她的右侧眉骨上有纱布，脸上有青黑色痕迹，右手吊着，人倒是精神得很，“怎么出的车祸？”
和苏锦杰一样的问题。
“快到城西的时候，路上冲出一只动物，不知道是猫还是狗。我心想，可不能杀生啊，就一把方向！……”
米扬似是休息好了，绘声绘色的跟司达讲着。
苏锦杰听着，眉头微皱。
不一样。米扬面对司达，和面对自己是不一样的。面对自己的时候，像是一个害怕说错话做错事的小孩子。
“苏医生，今天不用出诊吗？”巡视病房的张医生一进门就问。
“这都七点半了呀！”苏锦杰看了一眼手表。要不是对方提醒，苏锦杰都忘了，今天早班。
“关心则乱嘛~我可听说了，你昨天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跑去CT室坐着了~”医生调侃，身后的小护士呵呵的笑。
“麻烦了，张医生。”苏锦杰倒落落大方，算是默认。
转身和病房里的两人告别。
“米扬，有事就按铃。”说罢转向司达，“司警官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
病房里只剩两人，米扬看着满脸疲惫的司达，又开始道歉，“给你添麻烦了，好好的休息，也被我给搅黄了。”
“你知道就好！”
“对不起嘛。”米扬小声道，“什么味道？”
司达仔细闻了闻，这才发现是自己身上的酒味，“嗨，这忙着出门，忘了换衣服。”
“想不到司警官你不只是烟鬼，还是酒鬼。”自从两人熟悉起来，米扬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司达不说话，半晌了悠悠的道，“不是我说你，小动物是命，你不是命啊？下次遇到这情况，切忌猛打方向，压到就压到了。这次算你运气好，没在高速路上，也没撞到其他车。这种情况要搁高速路上，你早就因公殉职了。”
“啊？！这么严重！”惊魂未定的米扬，声音大了许多。
“骗你干什么？！”他就喜欢看他这副模样，傻得真诚。
他说的话，她都相信。
司达觉得有些闷，起身想把窗子打开。
只听身后的姑娘，语气有些犹豫，轻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走。”
司达转过身，米扬的脸憋得通红。“我只是想关窗子。”顿了顿，转过身边开窗子边说“怎么？害怕？不是有苏医生吗？你们镇长大侄子。”
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不想一个住院。这种孤单落寞的事情，想想就心酸。张着嘴，叹了声气，这么要求人家，确实是有些不合适。
司达有些于心不忍。
小姑娘只身在外，连个亲人也没有，她都开口了，自己怎么好意思走。
“你想吃什么？”
“面条。”米扬确实有些饿了，眼睛机灵的转着，来了精神，“你不走了。”
司达没有马上回答。
他是爱管闲事的警察，但不是爱管闲事的男人。
为什么愿意对米扬好，大概是因为这个姑娘让人欢喜。
是的，欢喜。
单调的生活里，突然闯进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高兴起来，她会在宿舍唱歌，虽然有些五音不全，但也让司达的生活不那么枯燥。
她怕狗。经常手里拎着垃圾袋，站在宿舍楼下和小狗对峙。
但她更怕老鼠，怕到不敢进家。有一次下班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小姑娘在宿舍里发现一只老鼠，便端坐在宿舍门口的小凳子上举着一个平板看韩剧，把司达吓个半死。最后还是警察叔叔亲自出动，把那老鼠从家里赶了出来，小姑娘这才敢回屋睡觉。
她傻啦吧唧的，喜欢脑补悬疑大片，怀疑自己对她意图不轨。天知道，你一干巴巴的小姑娘，要什么没什么，一副未成年的模样，我司达才提不起兴趣来！
……
“恩，不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