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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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大会最后在领导的讲话中结束。
司达是第一次参加，原本打算领导一讲完开场白便溜走，结果见到了不少熟人。中间也被几个姑娘搭讪，意外的留到了最后。
他从厕所里出来，嘴里的烟，还剩一半。远远看见那辆停在路虎旁边的桑塔纳，一动不动。再仔细一看，透过路灯看到驾驶位上的米扬，一脸着急。
这辆老旧的桑塔纳，净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管闲事是警察叔叔的职业病，但司达尝试了几次之后，桑塔纳还是没能发动。
米扬最终，坐上了那辆黑色路虎。
司达开车不快，慢悠悠的，米扬好奇地看着窗外陌生的街景，甚至有些享受。
“原来晚上的红岩，是这个样子。”江城的路灯是白亮白亮的那种，把路面照得很亮的同时有些刺眼。眼下的小城是暖暖的，橘色的路灯把地面染成黄色。她盯着光源看了很久，回过头的时候，眼里都是黄色的星星。看到了后视镜上的平安符，“警察也迷信？！”米扬吐槽。
司达听着，看了一眼摇晃着的红色平安符，左手伸出窗外，略带温度的晚风，从他倾长的指间流过。五年，好像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亦没有好好端详过这座城市。
“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这句话的司达，把车子开得很快。
米扬紧紧抓住扶手。她想问，我们要去哪，却瞥见司达的脸部肌肉有些紧绷，又是熟悉的压迫感。米扬合上了微张的嘴巴，暗想：去哪就去哪吧，警察叔叔总不会把自己卖了！
车子停在市郊，司达取下车内的平安符，绕在手中，透过挡风玻璃指着南边的山，“那里有一座寺庙。”
“平安符就是从那座寺庙求来的？”米扬试探着问，她满心狐疑，心想：大晚上的，警察叔叔不像是是带我来看风景的。难道是觉得这符效果还不错，要带我去求一个？！江城人民果然迷信！一想到这米扬便连连摆手，“我不信这个。”
“恩。”司达的声音很轻，解开安全带往南边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米扬见状，急匆匆的跟着下了车。虽说自己不信佛，但眼下四周黑漆漆的，有些阴森恐怖，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司达走。
“你是带我来求平安符的？”米扬怯生生的跟在司达身后。
许久，没有应答。
“你是带我来看风景的？”米扬有些慌张了，没想到警察叔叔这么不靠谱！声音抖了起来，“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司达还是没有回答，米扬越走越害怕。脑补了无数个恐怖故事：莫不是这看上去一身正气的警察叔叔，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把自己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图谋不轨？或者是自己因为顶替他女朋友来了城西，他女朋友抛弃自己的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不对，米扬十分后悔，自己怎么就上了他的车！也不是没听过，警察队伍里也有变态。转过身，准备逃跑。却被司达伸出右手一把拉住。
“别乱跑，不安全！”警察叔叔呵斥。
男人的力量很大，米扬被吓坏了，一口咬住了司达的手臂。她想，如果他再过来，就踢他下、体。
米扬边咬边挣扎，一脚踢向司达的小腿，对方敏捷的一躲，米扬彻底失去了平衡。
司达情急之下伸出左手，把米扬揽了过来。
小小的米扬哪经得住司达这么揽，咚的一声，脑袋重重的撞上了司达的胸膛。
米扬哭了，闭着眼睛胡乱喊道，“抛弃你的不是我，不要害我啊！”
司达把米扬从自己怀里拎了出来，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
惊魂未定的米扬听着司达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真要害你也不会选今天啊，傻丫头！”
“万一你是因为相亲大会上受刺激，激情杀人呢。”米扬小声嘟嘟。
“还知道激情杀人。”男人摸了摸自己被咬的手臂，恨恨的说，“你才激情杀人呢！”
“对不起~”米扬秒怂。
气氛重新安静，直到司达的脚步停在了山下的一颗大树前，把手中的平安符挂在了树上。
米扬小声试探，“不要了？”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司达转身，往车的方向前进，“不是我求的。”
这是五年前，司达初到派出所，孙瑶求的。“她说，这个地盘上的事，得求这个地盘上的菩萨。硬是顶着八月的大太阳，从山脚爬到山顶，给我求了这么一个平安符。”司达边说边笑，“现在分手了，她的心意，最终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又何必占着这份运气！”
米扬听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的感情生活，只是一张白纸，不懂开导人走出情伤。
“你是不是讨厌我？”米扬突然问，“讨厌我顶替你喜欢的人来到红岩。”
司达又点了一根烟，“怎么这么想。”猛吸一口，“没有的事。”
扔掉手中的烟，司达继续说，“不是你来，也会是其他人来。两个人的感情走到头了，怪你一个第三方做什么。”
米扬笑了，一直以来的重负和压力得到了释放。“一开始，我什么都不知道。去派出所吃了一顿不该我吃的大餐，还坐在你身边，笑着说，我是运气好。后来知道了，原来第一名的那个漂亮姐姐，是你的女朋友。有段时间我都是绕着你走的，害怕你见到我，触景生情，唤起你的伤心往事……”
司达笑了，小姑娘看上去没心没肺，小心思倒还挺多。
回程，车子缓缓的开着，电台里正在播放江城的交通实况。
“解放路西往东方向车流较多，请行走在该路段的司机朋友们，请自觉遵守交通规则，耐心等候……”
信号不好，电台夹着沙沙的杂音，米扬问，“怎么人在红岩，倒听起了江城的实时路况。”“红岩就那几条路，人少车少的，不会堵车。但江城不一样，不听听收音机，都不知道江城的现状了。就拿刚刚电台里的解放路来说吧，以前哪有那么多车？现在不一样了，新城区盖起来了，我们这些老江城人，都不懂江城了。”
米扬哦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叹了声气。
这种感觉，她也有。
一个星期前，和好友聚餐。米扬站在百货大楼前，有些恍惚，她指着百货大楼西侧的几个长颈鹿雕塑问，“这里的公厕所呢？”
“嗨！那不是半个月前就拆了吗，那天我和我妈逛街就发现了。”好友打趣，“你才几天没回江城啊，百货大楼前面的厕所就不见了。要是你在乡下待上三年五载的，怕是会在我们大江城迷路呢！”
丸子头因为技术不好的关系，加上之前在郊外的拉扯，已经变了形状往下垂，索性解了头绳，抓了几把头发，发型就变成了有些微卷的波浪长发。她有些困了，打着哈欠，瞥了一眼司达的手，有些心虚的问，“你的手还疼吗？”
司达撸起袖子，露出圆形的压印，往副驾位置晃了晃，“不疼了，但打针的钱得你出。”
“啊？打针？！不可能啊，我只轻轻的咬了一口。”
“恩，不算严重。”司达放下了袖子，直视前方，幽幽地道：“但是狂犬病疫苗还是要打的，以防万一。你说呢？”
米扬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心想：那种情况没报警抓你就是好的了，还骂我是狗！
司达册车开的有些慢，红岩的公路很安静，没有尖锐的喇叭声。车子拐入通往城西的乡道，天空开始下雨，米扬的小脑袋放松下来，跟着路面一起颠簸，听着雨声，睡着了。
“醒醒，到了。”司达已经解开安全带，女孩睡得那么香，要不是还得回所里，他都有些不忍打扰对方。
“哦。”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拉开车门，准备跑回宿舍。
在她开跑之前，司达从后座上抓了一件外套，“顶头上吧。”
洗完澡的米扬睡意全无，蹲在卫生间里洗衣服。
那件男士外套上，是一件连帽开衫，有司达的味道，洗衣液混合着烟草味，让米扬想到了砸在他胸口的时候，再想到两个小时前，自己脑补的那些“大戏”，米扬红了脸。
心跳突然加速，吓得赶紧把衣服扔在水盆里。仔细的搓了两遍，挂在衣架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烟草味，只剩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