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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第一百七十六章 妒忌的崔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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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倾却咧着嘴“呵呵”地笑了起来,她的嘴角还流淌着鲜红的血,红肿的脸上伤痕累累,咧嘴一笑,格外吓人,她却仿佛还嫌不够吓人,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口齿不清却语气铿锵地问道:“有何证据?”
“证据?”崔氏厌恶地看了李云倾一眼,“自然是有。”
说着,她看向那个监视兰月轩的小侍婢,小侍婢立刻上前道:“前几日,奴婢听到兰月轩有箫声,便走进细听,听见有男子大笑的声音。”
“兰月轩早已被郎君禁足,任何人不得出入,奴婢在兰月轩外做粗活,也不曾见有人出入,既有男子笑声,定然非走正道入内,奴婢不敢隐瞒,便禀告了王妃。”
李云倾听着那侍婢一句句地吐出口的话,心中暗暗震惊,崔氏竟然派人监视她!
她都已经被禁足在这偏僻的角落,崔氏竟然还不放心,还派人来监视她!
难怪李俶轻易不给她院中添人,他早就防着崔氏了。
她“呵呵”冷笑两声,为李俶的无奈处境而悲哀,也为自己无奈的身份与处境悲哀。
她又不得不赞那侍婢一句:你真相了。
李俶确实没有走正道,但是她却不能透露。
随着那侍婢说完,崔氏冷笑一声,阴冷地盯着李云倾,问道:“独孤氏,你作何解释?”
呵,打完了,才来问她解释。
崔氏好阴毒。
李云倾大笑出声,咧得嘴角再次流出了鲜血,她舔了一下嘴角,眸光一转,冷漠中带着一丝傲娇,她声音缓慢却又张扬地问道:“跟自家的夫君吹箫赏月,谈天说笑,也算不守妇道、与人通奸吗?”
吹箫赏月,谈天说笑。
崔氏的头“嗡”地一声,妒火忽忽地往上冒。
吹箫赏月,谈天说笑。
他们竟然吹箫赏月,谈天说笑。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脸的清冷淡漠,相敬如宾。
是真正的“相敬如宾”,他待自己总客客气气,除却新婚之时,他很少跟自己说话聊天,更不要说对自己露出笑容了。
那简直是稀罕事儿。
他却与她吹箫赏月,谈天说笑,那笑声还传出了深深的庭院。
“啪”的一声,崔氏的一截指甲断裂,她却毫无察觉,沉浸在痛苦中的她满脸伤痛。
是的,她受伤了,她的心被深深地伤害了。
一直以来,她以为李俶就是那样一个清冷的人,他对自己尊重、客气、宽容,他对姬妾们也是一付清冷淡漠的模样,她以为他就是这样了,却原来他也会风花雪月,他也会情话绵绵,他也会柔情似水,他也会开怀大笑……
为何,他从不会对自己这样?
“胡说。”忽地,尖利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崔氏的哀伤。
姬妾们也被尖利的声音惊醒。她们的眼中露出羡慕,有的自哀,有的嫉妒,却都随着那尖利的声音看向小侍婢。
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小侍婢尖叫起来:“奴婢一直守在兰月轩门外,根本就不曾见到郎君进去。”
原来是这个奴才一直在监视着兰月轩。
竟然卑鄙如此,现在连遮掩也不用了,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监视着庆丰园呢。
可怜的李俶,尊贵的皇长孙,在自己家里,却不知道被多少人监视着。
“呵呵呵……”李云倾再次笑了起来,转眼她狠戾地怒视着小侍婢,斥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阿郎到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
小侍婢也猛然醒悟——说漏嘴了。她不敢接话,惊慌失措地看向崔氏。
崔氏却顾不上管她,她正眼含戾气,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着李云倾。瞪着瞪着,她心中又生出一丝快意——那张布满血痕、红肿丑陋的脸,看着真是让人看着解气。
瞪了一时,她强压怒气,缓缓问道:“你说那人是大王,你有何证据?”
李云倾道:“你问过阿郎便知。”
“哼!”崔氏不屑地哼了一声,她才不会傻的去问李俶,这不明摆着的事嘛。
看到崔氏不语,旁边荷香立刻狗腿地喝道:“大胆,谁教你的规矩,胆敢对王妃不敬?”
李云倾轻蔑地斜了她一眼,对崔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啪”的一声,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脸上,打得李云倾的耳朵嗡嗡直响,荷香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家王妃乃是广平王府的当家主母,贵妃的嫡亲外甥女,韩国夫人最宠爱的女儿,大唐最尊贵的王妃,岂是你这卑贱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岂是你可以不分尊卑随意说话的?今日,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这卑贱的女人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来人,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
话落,一群仆妇撸起袖子就押着李云倾往外走。
李云倾使劲挣扎着,她不能就这样被拖出去打,被拖出去了,估计要不了几板子她就会送了性命,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李俶来救她。
她使劲扭着头对崔氏发出鄙视的目光,嘲讽道:“你就只会这些吗?你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
崔氏看她到了这种地步还敢张狂,不由得震怒:“且慢,将她给我押回来。”
李云倾立即被押了回来,被按着跪在了崔氏面前。她输人不输阵,努力地昂起头,蔑视着崔氏。
崔氏缓步走到李云倾面前,绕着她来回转了一圈,高傲又轻蔑地说道:“想见识我的本事么?好,今日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高高在上的主母,什么是卑贱下流的侍妾。”她美眸一转,戾气横生,“来人,先教教她规矩。”
“诺。”有仆妇应声,拿了板子过来,劈头盖脸地就胡乱打了下来。
怎么还打啊?
李云倾心中哀嚎。
她一边尽力护住脑袋,一边转变策略,高声问道:“听闻广平王妃不是最讲究贤良淑德么?我都被禁闭到角落了,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崔氏一抬手,那仆妇停止了动作,崔氏冷笑道:“为何?哼,你说是这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