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如玉淡如水》流香君

33、忐忑不安的心

　　花界

　　若仙拱手行礼，鞠一个躬道。“多谢，水神仙上”。

　　水神洛霖看着地上的祭品，若仙和锦觅还有洛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祭品，洛霖偷偷看着若仙和锦觅。询问道。“若仙仙子，可是为梓芬守坟”。

　　若仙道。“不过就是小小心意罢了”。

　　洛霖回想起梓芬道“若仙，若仙，只羡鸳鸯不羡仙，若如凡尘似神仙，锦觅，锦觅，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身，这是梓芬生前，常挂在嘴边的几句话，挂在案前几句诗，是我亲手为她抄写裱挂”。他看着若仙和锦觅。“没想到，她还有血脉留于世间”。

　　若仙和锦觅、水神洛霖将捡起祭品摆放好。

　　若仙问出心里疑惑道。“水神仙上，若你刚才所言，难道我和锦觅真是先花神，还有天帝陛下的骨血吗”。

　　这时扑哧君因锦觅的召唤从天而降，扑哧君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哎哟！我屁股”。他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来抱怨道。“锦觅，你每次能不能有点准头啊，早晚会被你弄骨折”。他这才看见一旁的水神洛霖在此。

　　扑哧君一本正经的很，恭恭敬敬向水神洛霖行礼道。“彦佑唐突，见过水神仙上”。

　　洛霖道。“彦佑君，可是来花界玩耍”。

　　扑哧君道。“没有没有没有，彦佑是因锦觅的召唤，方才闯入花界的 ”。

　　洛霖疑惑看着锦觅，锦觅点点头道。“嗯”。

　　扑哧君道。“咦，你灵力渐涨啊，水神仙上也是你召唤来的”。

　　若仙道。“扑哧君，你说笑了，锦觅道行就这么一点，怎么可能召唤水神仙上来此”。

　　扑哧君。“若仙，你说也是，看来是我多想了”。

　　洛霖道。“锦觅，你能召唤彦佑君，使的是何咒”。

　　锦觅道。“我灵力低下，我只是用了一般的咒术”。

　　洛霖道。“彦佑君，真身乃是水蛇，锦觅可能唤水”。

　　锦觅道。“之前火神殿下说我体质阴寒，所以，学习了水系术法”。

　　若仙心里道：锦觅上次在凡间，为了给我和小白龙吃早餐，本是变包子，结果变成冰雹，一想起就觉得好笑，她抿嘴偷笑。

　　锦觅想起上次的事，就觉得丢脸死了。“水神仙上，冰雹是变过一两次，唤水我未试过”。

　　扑哧君道。“那你就试试呗”。

　　若仙附和道。“锦觅，你不妨试试”。

　　锦觅道。“我，现在，好吧，今日就当着水神仙上的面，试试吧”。

　　锦觅运起灵力，等待时机成熟手一挥动。“唤”锦觅睁眼一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变化。

　　若仙道。“什么也没有啊”。

　　扑哧君瑶瑶头道。“你这灵力唤水还是不行”。

　　锦觅道。“我再试试”。

　　锦觅运起灵力发功，却法力过猛血气上涌吐了一丝血出来，她有些虚脱软绵绵坐在地上。

　　若仙赶紧扶起锦觅。“锦觅，不行就别逞强，以免伤了自己”。

　　扑哧君附和道。“就是，锦觅，你一个小小精灵，逞什么能啊”。

　　此时天空雷声响起，空中乌云密布。

　　扑哧君。“好大一坨云，好大一坨黑云”。

　　长芳主和海棠芳主随雷声而至此。“水神仙上，锦觅，这是怎么了”

　　若仙道。“长芳主”。

　　此时雨未下却随之下来了雪来。

　　若仙意外的惊讶道。“下雪了，下雪了，锦觅你成功了”。

　　锦觅欢喜道。“嗯，下雪了，若仙，我把雪召唤出来”。

　　天界

　　润玉和天后荼姚回到天界，等天后走后，邝露这时出现走到润玉身边。“殿下”。

　　润玉疑惑水神为何在花界。“今日水神为去了花界”。

　　邝露道。“好像是去祭拜先花神的，本来天后想对若仙仙子和锦觅仙子痛下杀手的，毁花神冢，还好水神仙上及时赶到，救了若仙仙子和锦觅仙子一命，甚至为了她们不惜顶撞天后”。

　　润玉道。“水神仙上，向来淡薄世事，不滯于物，这两次见若仙和锦觅仙子的反应，未免太过反常，我再去花界看看，天后若再有动作速来报我”。

　　邝露道。“嗯”。

　　花界

　　锦觅因施法过度身体有些虚脱，若仙扶着锦觅回到屋内休息，海棠芳主给锦觅把脉，治疗之中。

　　若仙关心问道。“海棠芳主，锦觅，可是灵力耗损所致”。

　　扑哧君。“锦觅，没事吧”。

　　水神洛霖和长芳主站在锦觅屋外等候，水神洛霖推测着道。“刚才那场大雪是锦觅召唤的，若非锦觅属水，又怎能召雪唤彦佑呢，锦觅到底是何身份？如果锦觅是普通精灵，你和海棠芳主又怎会如此紧张”。

　　长芳主道。“牡丹，只不过是花界的司花小仙，水神仙上的事情，莫非自己还弄不清楚，还要他人转述不成”。长芳主暗有所指的告诉水神若仙和锦觅是他的孩子。

　　水神洛霖道。“若仙和锦觅与梓芬实在太相似，她们又自称是葡萄，洛霖实在弄不清这其中的原由，若仙和锦觅自幼便是你们来照顾，能解这谜底只有你们众芳主了”。

　　长芳主偷笑道。“我还以为锦觅这糊涂劲是天生天养的，原来是有源头的”。长芳主这话比较刚才那些话更为明显了。

　　洛霖一听此话心头一震。“难道”。他想起与梓芬在花界生活的点点滴滴美好的过往。“难道锦觅和若仙真的是……”。

　　长芳主只能言尽于此。“水神问我也没用，牡丹，有所言有所不可言，花界诸位芳主在先花神发过重誓，若有半分泄露，便自毁元神以死谢罪，望水神见谅”。

　　洛霖也不好继续为难长芳主，海棠芳主从屋内匆忙走来，神色有些慌。“锦觅体内真气大乱，水神是否度了灵力与锦觅”。

　　洛霖道。“这是本神初次私自见锦觅和若仙”。

　　海棠芳主道。“锦觅体内灵力低蕴深厚，且行走霸道，以我之力无法消解”。

　　洛霖走进屋内，长芳主为了锦觅的性命。“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洛霖为锦觅施法祛除锦觅体内灵力阻碍。长芳主道“如何”。

　　洛霖道。“锦觅体内火阳气甚旺，不知是谁给她度阳气，冲撞了她的阴寒本性，今日若非我在此，锦觅的性命堪忧”。

　　若仙自责道。“早知道，我当时就该阻止锦觅才是”。

　　长芳主道。“若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

　　若仙道。“是天帝陛下，将我和锦觅的元灵提到了太虚幻境之中，锦觅体内五千年灵力是天帝陛下给的，我当时应该阻止锦觅就好了”。

　　海棠芳主道。“若仙，你也无需自责”。

　　洛霖这才明白锦觅火灵力来源，他走到若仙面前将手放在额头间，若仙明白水神洛霖的意图。“水神仙上，我没要天帝陛下的灵力，所以，无需为我担忧”。

　　洛霖探知了若仙的元灵后，心里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长芳主道。“水神仙上，幸好你今日在此，不然，我等，如何向先花神交待”。

　　洛霖道。“原来锦觅和若仙是我的骨血”。

　　恰巧被刚到此处的润玉所听去。

　　海棠芳主急忙否认道。“仙上一定误会了，怎么会了”。

　　扑哧君听到此秘密着实有些吃惊。

　　海棠芳主对扑哧君使了一个眼色，扑哧君会过意道。“那个，锦觅既然无事了，我就不打扰诸位叙旧了，改日再来探访”。

　　扑哧君转身离去，这时润玉见扑哧君过来，就把身暂时隐了去，扑哧君停住了脚步感慨道。“谁能背后无是非，哪个神仙没故事”。

　　等扑哧君走后润玉这才现身，躲在屋外一角窃听。

　　洛霖道。“此刻已无外人，你们也不必隐瞒我，我知道你们在梓芬面前发过毒誓，方才我已经探视过锦觅和若仙的元灵，你们想瞒也瞒不住，我只问你们一句，锦觅和若仙可是在霜降时临世的”。

　　长芳主和海棠芳主点点头默认了。

　　洛霖道。“不知若仙和锦觅谁长谁幼？”。

　　长芳主道。“若仙为长，锦觅为幼”。

　　洛霖欣喜若狂走到若仙面前，握着若仙的手。“仙儿，这四千来，竟然没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梓芬离魂天外，有何面目去见她”。

　　若仙心里道：长芳主都承认我和锦觅是水神仙上的孩子，想来是不会有错了，看来天帝陛下弄错了不说，还白给锦觅灵力，虽然害了锦觅痛苦受了罪，不过，也帮助她们认回亲爹，这样一来小白龙不是她哥哥，她又可以跟小白龙在一起玩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爹爹，她喜出望外。“爹爹，无需自责，你不知我与锦觅的存在，今后爹爹多陪陪我和锦觅就是”。

　　洛霖感动的很。“仙儿，爹爹，今后一定时时刻刻陪在你和觅儿身边”。

　　若仙眼眶红红的。“爹爹”，她扑进洛霖怀里。

　　洛霖紧紧回抱着若仙。“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锦觅此时已渐渐转醒，洛霖拉若仙来到锦觅床榻前。“觅儿，你醒了”。

　　锦觅迷糊道。“这，水神仙上，好”。

　　若仙道。“锦觅，水神仙上，是我们的爹爹”。

　　锦觅有些懵了。“爹爹？仙上，你认错人了吧”。

　　洛霖自责。“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们，你若不愿认我，我也不会怨你”。

　　若仙道。“锦觅，水神仙上，真是我们的爹爹，长芳主、海棠芳主她们都承认了”。

　　锦觅心里道：既然长芳主都承认了，想来是没错了。“爹爹，爹爹，我终于有爹爹了”。

　　洛霖眼眶有些湿润。“对了，觅儿，你体内灵力与天帝相克，需要天帝将灵力收回去才行”。

　　锦觅舍不得。“不是我要的，是天帝陛下给我的，这也要还吗”。

　　海棠芳主道。“锦觅，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灵力，不还你等着吐血吐死吧”

　　锦觅无奈的只好答应了。“好吧，好吧，我还就是了”。

　　若仙道。“可是，天帝陛下，他说……”。

　　长芳主道。“他还与你说什么？”。

　　锦觅道。“他说，他是我与若仙的爹爹”。

　　长芳主愤恨不平道“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般无耻之徒，怎配做天帝之主”。

　　长芳主和海棠芳主有些话不便让若仙和锦觅还有水神洛霖知道，她们就从屋内走了出来。

　　此时润玉隐身离去了，回往天界了。

　　若仙道。“爹爹，我和锦觅做了四千果子精，我现在是一滴水，还是一朵花”。

　　洛霖道。“你们的元神，想必是梓芬用珈蓝印给你们封印住了，所现真身并非实体，也因此你们的修炼有所阻碍，人身也显的略稚嫩了些，等爹爹带你们去师尊，玄灵斗姆元君那里寻求解术，就可以还你们原来真身了，好了，仙儿，觅儿，你们好好休息吧”。

　　锦觅道。“知道了，爹爹”。

　　若仙道。“爹爹，慢走”。

　　花界水镜屋外

　　海棠芳主道。“若非天帝，先花神，也不会魂飞魄散含恨而终，言他是若仙和锦觅的仇人都不为过，爹爹，我呸，他也好意思”。

　　洛霖安置好若仙和锦觅后，走出屋内恰巧听见长芳主和海棠芳主对话。

　　水神洛霖恰巧听了去。“海棠，你方才说什么？梓芬究竟因何而去，四千年了，你们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海棠芳主愤恨不平说心里压抑已久的话。“先主因何而去，说起来，水神仙上也贡献一份力，今日，我就是违背当年对先主立下誓言，自毁元神，我也把话说个明白，天下男子皆薄幸，如今若仙锦觅长大了，却一个个要捡现成爹爹来做，当年人在哪里”。长芳主想阻止海棠芳主，海棠芳主却不理会继续道。“当年先主为保住两个孩子，拼劲了一身修为，四千多年前，若仙和锦觅呱呱坠地，先主阖眼之时，正是水神仙上小登科之夜”。

　　海棠芳主述说着先花神当年产子的事，海棠芳主和长芳主边忆起当时先花神生产若仙和锦觅的情景。“仙子春风得意，看桃花尚且来不及，又何尝有闲暇念记旧人”。

　　长芳主道。“够了，海棠，若仙和锦觅还在里面，若是让若仙和锦觅听见这些，我们万死难辞其咎，若仙和锦觅也要被牵扯进上辈恩怨情仇中，何必呢”。
　　洛霖听着心里痛苦难受之极。“难道说……梓芬是死于天元，二十万八千六百一十二年霜降，而不是一十三年夏至，花界竟隐瞒梓芬死讯将一年，这是为何？”。

　　海棠芳主道。“当年……”。

　　长芳主道。“海棠，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海棠芳主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长芳主制止了。

　　这时老胡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众芳主，当年向先花神立下誓言，仙上，就莫要再逼问了，二位芳主，小桃桃，她们好不容易找回爹爹，就别再让小桃桃她们伤心了，现在就进去陪陪她们吧，如果仙上想要叙旧的话，不妨与我老胡叙叙便是”。

　　二位芳主进去屋内陪伴若仙和锦觅后，老胡把当年梓芬如何去世的详情，他一股脑的全都告诉洛霖了，洛霖听后心里伤心难过、气恼、愤恨，芜杂俱全的滋味一起涌上心头，痛啊！

　　天界

　　邝露在璇玑宫来回走着等候润玉，恰巧润玉回来了，他得知若仙竟然是水神仙上女儿，此刻他的心喜万分，走路脚步也轻快些。

　　邝露道。“殿下，若仙仙子，怎么样了”。

　　润玉微笑道。“多亏水神仙上相救，若仙，已经无碍了”。难以掩饰心里喜悦感。“若仙，竟是水神长女，依照四千的年约定，她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邝露道。“她不是……，她不是天帝陛下的骨血吗”。她听此消息心里很失落。

　　润玉道。“水神仙上，已经亲自试探过若仙的元灵，确认若仙就他的骨肉，不久，便会当众认亲”。

　　邝露叹了一口气道。“邝露，看的出来，殿下很是开心”。她还是为润玉高兴。

　　润玉笑了笑，越过邝露。“我从未这样开心过，也从未如此忐忑，我听水神与长芳主他们谈论起，父帝与先花神梓芬，之间的旧日情事，水神对父帝和母神颇为介怀，恐怕未必会应允这门婚事”。这正是润玉所以担忧之处。

　　邝露宽慰道。“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婚事早已经订下了，上神誓盟天命召召，任谁也无法违背，不是吗”。

　　润玉转过身来。“邝露，你先退下，我想一个静静”。

　　邝露拱手行礼道。“是，殿下”。

　　邝露退出了璇玑宫，润玉独自一个人忐忑不安的来回徘徊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