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let's go》小麻烦--狸狸

3、第三章

　　全屋的人都不说话看着她，生怕谁先说了，吓着她。
　　“真是谁生的向着谁呀！”左老太还在生气，“看我岁数大了，你们就都来欺负我！”
　　屋里的人再次傻眼，这老太还真会演戏，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左晓婷是谁啊，能不了解老太太，连忙帮奶奶推背，“这房子里奶奶最大，他们不是您儿子女儿媳妇就是你孙子孙女，谁有胆欺负您啊？”
　　左老太刚要顺着往下说，左晓婷接着道，“除非您呀引起公愤了，谁不知道我老爹脾气有多好，多孝顺，从来不敢忤逆您的话。”
　　左老太抢话道，“他从来不忤逆我？当年我说让他娶齐家女儿，他死活不同意，硬是跟你妈结婚。”
　　这老太太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有事没事拿出来说，怎么这么爱翻旧账，“也难怪老妈不讨喜，我常说她，忙前忙后一刻不停，费力又不讨好，倒是长点记性啊！没事现什么殷勤啊？还爱瞎操心，总惦记奶奶吃没吃，房间冷不冷，是不是该添衣服了。奶奶有五个媳妇，两个女儿，还能亏待您不成？！”
　　左老太还没老年痴呆，这些孩子就属二儿子二儿媳最孝顺了，其他人只管吃她喝她，有事都躲得远远的。她平时总骂二儿媳，其实是说给其他儿媳妇听的，可她实在是低估了她们，她们脸皮厚着呢，根本充耳不闻，该如何还如何。
　　“奶奶别生气了，您看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让他们离婚吧！今天我做主了，老妈，以后别没事总来烦奶奶！”
　　死丫头，诚心给她难堪，“那就不用了，人家要尽孝心，我怎么能剥夺她的权利。”
　　“不剥夺，这样你也清静清静！正好我接他们去法国住一段时间。”
　　什么？
　　“奶奶，你看我好吧！我把他们两个都带走，以后就不会有人气你了！”左晓婷蹲在奶奶旁边开心地笑着。
　　“你在国外也不容易，他们去了什么都不会，只会拖累你！”
　　左晓婷笑着道，“接他们去又不是让他们当保姆！他们也这么大岁数了，也该享享福了，反正叔叔婶婶们都在您身边，我们也放心。”
　　这丫头不会是知道了吧？这次突然变得这么强硬，之前都会跟她撒娇，然后做和事老。不行，不能走！
　　“你知道了？”
　　左晓婷莫名其妙地看着奶奶，“知道什么？”
　　不知道？不可能吧！再不说人家就举家移民了，“你要嫁人了！”
　　“我要嫁人？”左晓婷大笑着看着奶奶，“嫁谁？”
　　看她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奶奶，我知道你还是会舍不得我们，但是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们还是会定期回来看您的，如果老爸老妈对那里不习惯的话，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这丫头绝对知道了，她想把父母都带走，这样她就没办法威胁她了！
　　“你小的时候，我跟你们姐妹几个说过，我们跟易家有婚约，将来如果要履行婚约的话，没结婚的那个就要嫁过去！记得吧？”
　　奶奶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这么怕他们逃掉！
　　“奶奶，你不要告诉我，对方要履行婚约，现在就要我去嫁人，我会笑的！”
　　左老太一愣，最讨厌别人瞧不起自己，取消她了。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荒谬，也知道她这么做很有可能毁了孙女的一生，但是她没有办法。如果对方不提，她肯定绝口不提。但是以对方现在的地位，竟然还能记得当年的约定，不在乎已经他们已经破落，她还能说什么！
　　“你说我老古板也好，不通情达理也好，冷血也好，不管你怎么想我，我还是要告诉你，你必须嫁到易家去！”
　　看来奶奶是铁了心了，“这么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
　　“我这么说可能很不孝，但我还是会说。虽然您是我奶奶，但是也没有权利制定我的人生，命令我嫁给谁！我今年26岁，已经不需要监护人了，即便需要也是我的父母。而且我们国家婚姻法写的很清楚，婚姻自由，禁止父母包办。”
　　左老太知道左晓婷没那么好对付，早有心理准备了，拿法律压她，“你是我孙女，你就有义务完成。”
　　“啧啧”左晓婷不以为然，坐到左老太对面，“您是不是想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爸，没有我爸就没有我，所以我要报答你给我以及我爸的生命？”
　　真是尖酸刻薄，不过她就是那个意思，“对”
　　左晓婷很发愁叹了口气，“爹，奶奶要把你的命要回去！”
　　左铭均白了女儿一眼，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奶奶，您儿子不愿意把命还给你！”
　　“那……”
　　“那我就更应该父债女还了，是不是？”左晓婷抢先说道
　　左老太不置可否，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能找到什么好借口吗？
　　“那如果我要做个不孝女，不愿替父还债呢？”左晓婷好整以暇地看着已经有些局促的奶奶，“你能拿我怎么样？找人把我五花大绑运到台湾去？”
　　……
　　左晓婷继续悠悠地说道，“那很容易被警察发现，除非你们给我注射镇定剂，吃安眠药，否则很容易被揭穿。”
　　……
　　“不过，即便你把我绑了去，易家人看了怎么想？宴请的宾客怎么想？这面子丢大了！”
　　……
　　“奶奶，你说话呀！别让我一个人说嘛！”
　　……
　　“既然你这么为难，要不给我一个好一点的借口，说不定我一心软一不小心就答应了呢！”
　　“左晓婷！”左铭均不得不提醒这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儿
　　左老太看着左晓婷手托腮正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有点理亏，所以不大想正视那双眼睛。
　　“想出来了吗？我已经让步了，您不能毫不理由就叫我随便嫁人，这太侮辱人了！”
　　……
　　“想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想”左晓婷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叔叔婶婶对上她的眼睛都避开了，这是因为帮不上忙而惭愧吗？
　　……
　　无聊地摆弄手里杯子，“比如，可以得到一大笔聘金，送小郑和玥儿出国留学”
　　小弟抬头看着左晓婷，有些忿忿，她正漫不经心头也不抬地玩杯子
　　“比如，需要一大笔钱去填补三叔银行出现的大纰漏”
　　三叔没想到这事她会知道，抬头看她
　　“比如，需要吸引外资，搞活经济，发展我们XX市。这理由多好，多伟大！”
　　奶奶被她讲的嘴角抽动，就快被气过去
　　“这样一来，五叔就成名人了，这政绩，调到中央指日可待呀！”
　　五叔五婶别过头不看她
　　“啊！”左晓婷扶正杯子，整个人也跟着坐直了，“我想到了！”
　　被她这么一叫，大家都下意识地看向她，“这样，我们左家就能恢复了”她兴奋滴叫着，“对吧，我说的没错吧！奶奶，我太聪明了！”
　　左老太当然知道她的聪明不是光嘴上说说，她心里清楚的很，她就是要大家很难堪才开心。
　　“奶奶，我都说这么多了，你怎么还是不说话啊？还是你觉得我不用嫁了？”
　　“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一个冷血狠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家人。”左老太激动滴拉着左晓婷的胳膊，“我不但冷血，我还自私偏心，我才不在乎你过得幸不幸福，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就行了。”
　　跟屋里其他受惊吓的人不同，对奶奶激动地【演讲】不以为意，面带笑容，似乎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
　　只见奶奶越讲越激动，好似随时都可能会高血压昏过去一样，姑姑们连忙站到旁边扶着
　　好不容易等奶奶【自我剖析】完毕，左晓婷才抬头，“您说完了？不好意思，有点走神！”
　　“你……”
　　“还没说完，继续！”
　　“你……”
　　抬眼看着你了半天，说不话的奶奶，“然后呢？”
　　左老太快被气死了，那几个死小子都坐在那儿不动，一个也没有替她说话的，当初商量的时候他们怎么那么兴奋，都想分一杯羹，现在得罪人的事全要她做！
　　“然后你必须嫁过去”
　　左晓婷打个哈欠，“奶奶，你既没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说服有，又没有胆量绑我过去，现在又失去了后备军。”顺手倒了杯水，“您先喝口水，说那么多，累了吧！”
　　左老太恨恨地看着她，拿过杯子喝起来。
　　左晓婷站起身两手一拍，“老爹老妈回家了”
　　左铭均和左妈妈非常响应号召，站起来，跟着女儿往外走。屋里没有人说话，急的老太太顾不上刚喝了半口的水，把水杯随便扔到桌子上，水都撒出来，也没有发现，连忙拉住左晓婷。
　　“那你有什么条件？”
　　左晓婷好笑地看着奶奶，“我的奶奶真素可爱呀！”握着奶奶的手，“您觉得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诱惑我出卖自己的婚姻和人生？我目前还没有想到”
　　“为了我们左家，你爷爷当年也是开国将军……”
　　“奶奶，我姓左没错，但是无论我做什么家谱上不会有我的名字，拜祭祖先的时候也不给我跪拜。所以我觉得我实在没有什么义务牺牲自己，即便我不牺牲我们左家也不会灭亡，现在这样也不错！所以我似乎也不能因此就成了罪人，那么我就更没有必要嫁了，您说是不是？”
　　“你爷爷常说说话要算话，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
　　点头同意，“没错，我也这样要求自己！但问题是答应婚约的人不是我！”表达的再清楚不过了，谁答应找谁去，可那位已经长眠地下了！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左晓婷不住地轻拍奶奶的手，耐心地【开导】，“咱们刚刚不是一直在讨论吗，只是您一直也没有充分的理由让我心甘情愿嫁过去啊！要不您在想想？我坐飞机也很累的，我们就先回去了！”
　　“不行！”她要是走了，还带走爹妈，她很可能立马坐飞机飞巴黎，这丫头做的出来。“你不能走”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额，嗯
　　“妈，妈，你怎么了？”
　　姑姑，叔叔们，加上老爹立马扑过去
　　左晓婷靠在墙上看着这大家子抢救一个假装高血压的老太太，真是欢乐！
　　“我即便出国，也不要你的聘礼当学费。”
　　有人来为自己辩护了，左晓婷好笑地揉着小郑的头，“对不起，姐姐不是说给你听的。”
　　“我知道，他们很过分！姐姐，我会支持你的！”
　　“谢谢”
　　“姐姐，趁他们忙着救奶奶，你快跑吧！回巴黎去吧！”
　　抱着弟弟的臂膀，这孩子已经长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姐姐跑不掉了，你没看见他们都在盯着我吗？”
　　“没关系，我掩护你！”
　　“我们小郑已经是大孩子了，已经能保护姐姐了！”她抱着弟弟的膀子，看见奶奶偷偷睁眼看她，“但是姐姐似乎非去不可！”
　　“为什么？他们还能真绑你过去？”
　　还是孩子不是！“他们不敢拿我怎样？但是他们算准了我会去”
　　“你会去？为什么？不要去！”
　　“我不去，就是玥儿去！大伯大娘是巴不得她嫁个有钱人，可你看玥儿那闷葫芦样，去了叫人怎么放心？”
　　小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们都不多话，因为他们知道左晓婷是不会让妹妹去做这种事的，尽管是堂妹。“他们太卑鄙了！”
　　“所以呀，小子，经验教训啊！以后可千万别随便许诺，害人不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