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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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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顾南风把夏念放到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绕回驾驶座上驱车往夏念家的方向。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夏念还沉浸在刚才的慌乱中没有回过神,自然是不会发现,顾南风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还有抖。
车内的温暖渐渐让夏念的意识回笼,发现他们正在回她家的路上。
夏念抬头看看旁边顾南风的脸色,嗯脸色不太好。
夏念又不自觉得摸摸自己的脸,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应该是惨白的吧。
这种事情她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说一点都不害怕真的是假的。
刚缓过神来还没有想这么多倒还好,现在一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就开始发抖,是后怕。
即使车内再温暖,此时夏念也还是在抖,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顾南风来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要被拖出去了,后果呢?
不敢想象。
把手抬起来看着被用力抓着而变得通红的手臂,突然觉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顾南风偏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夏念的手在抖,而手上的红是那么明显。
顾南风的脸色敛得更沉,夏念也恰巧放下手,她也不想看到。
还是一言不发,各揣心事。
到了后,夏念很乖巧的自己下车。
看着顾南风并没有打算走的样子,懂了,首先往前走,带着顾南风上去,开锁,进门,关门。
这会两个人才说了第一句话,“先去坐着,我给你做夜宵。”
夏念反而说,“那我先去洗澡吧。”
顾南风点了点头。
夜宵喝粥好些,虽然会想上厕所,但是好消化。
夏念洗头又洗澡自然是要的时间多了,还没有来得及吹头发,闻到了香味就出来围观。
顾南风也差不多做好了,就等再熬两分钟就可以出锅了。
看到夏念顶着湿答答的头发出来,皱了皱眉,“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
“想看看你做什么。”夏念慢悠悠拿着毛巾擦头发。
熬这两分钟无所谓,用余热慢炖也是可以的。
顾南风关火,拉着夏念走回卧室。
因为洗完头要用吹风机所以夏念提前拿出来了,就放在梳妆台上。
顾南风拿起来找插座,让夏念坐好。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他是要帮她吹头发。
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男生帮忙。
夏念想拿过吹风机告诉他她自己来就好了,但是被顾南风躲开了。
那行吧,你来。
这也是顾南风第一次帮女孩子吹头发,动作还很生疏,好在夏念的头发并不是容易打结的那种类型,怎么吹都是很顺滑的,没费顾南风多少功夫。
温热的风吹着夏念的头发发根,也带过温暖。
但是却夏念如坐针毡,怎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夏念的头发不算很长,但也不是短发,吹起来不是很麻烦。
但是这个气氛非常的尴尬,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有吹风机吹风的声音。
夏念看顾南风的脸色一直很差,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顾南风没有说话,似乎在隐忍。
夏念懂了,扭头看着他,“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不要担心。”
顾南风关了吹风机,此时房间里的声音只有他们轻轻的呼吸声。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是刚好有事要去酒店,你会怎么样,我在自责,我在害怕。”顾南风的声音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夏念愣住。
“从离开酒店到现在,我都不敢去想如果你遇到了什么意外,我会变成什么样。”
顾南风一直站在夏念的身后,夏念也一直低着头,安静地听顾南风说。
“我刚入行开始做手术的时候,也有过因为步骤出了错而导致危害患者性命的事,虽然在后面的过程中弥补回来了,却付出了大量的代价,明明可以不用那么复杂的。但是,救回来就是好的。后来结束时我看到患者家属的眼神里都是期待和慌乱,我忽然开始害怕,如果刚才没有弥补回来,那我就是因为失误而害了一条人命,而且那是我可以避免的。一直到很久很久,我每次想起都会觉得后怕。”
顾南风也坐在了床上,坐在夏念的旁边。
“这一次我也后怕,我怕我没有出现的话,你会遇到危险。”
夏念一直都很沉默,静静地听着。
此时顾南风停了下来,夏念不明地看过去。
顾南风低着头,表情阴诲不明。
夏念在这个时候好像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除了父母,真的没有谁会这样紧张自己的安危,会因为一个假设而害怕这么久,他也没有怪任何人,怪的只是自己,害怕自己来晚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秒钟。
夏念握住顾南风的手,一直看着他,“可是你害怕的都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因为你来了。”
顾南风抬起头,看着夏念亮晶晶的眼睛,那眼睛里还有没有褪去的慌乱和害怕。
除了一成不变的从容,还多了一些信任和坚定。
她为什么总能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表现得这么从容淡定,没有一丝慌乱,所有的情绪都是在最后面,等事情都解决了之后才表现出来呢?
但是又不能说她做得不好,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
“以后都会有我。”顾南风抱夏念入怀。
相处了这么久,夏念知道顾南风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承诺过的事情全部都做到了。
这样一个关乎于未来和未知的承诺他做下了,这什么意思意味明显。
何不勇敢一回?说不定,真的就会不一样呢。
夏念抬起手回抱住顾南风。
这一下身份变了,夏念还非常不适应地吃夜宵的时候不敢看顾南风。
顾南风也假装不知道,让她躲着。
现在已经两点多了,顾南风催夏念去睡觉,而自己搬了书桌的椅子坐在床边,怕她会因为他看着她而感到紧张睡不着,就边看书边陪着她。
夏念本来是让他赶紧回去,自己可以睡的,但是这个人并没有理会这个建议,固执地坐在旁边陪着。
夏念也没办法,原本还有些紧张得睡不着,但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一直压紧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再加上害怕和疲惫,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感受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看了她一眼,帮她掖了掖被子,轻轻把书合起来放在书桌上就离开了。
等他坐到车上的时候,也不管什么时间,直接就一个电话打过去,“今天凌晨一点在新亭酒店实行骚扰行为的那个人,给我走司法程序。”
顾南风打电话的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朋友,还是从政的人民警察,关系一直挺好。
那边似乎是在咆哮,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他不用睡觉的吗!警察就不用睡觉的吗!
咆哮归咆哮,第二天一大早就找到顾南风和夏念去录了笔录。
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顾南风也不知道是感激好还是不好,处理这个小意外也算妥帖,反正结局就是终于也抱得美人归了。
而夏念是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认识至今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感情日间成型,不偏不倚,都是刚刚好。
明明是刚确定关系的两个人,在这几天里除了短信和偶尔的电话外就没见过面了。
本来说晨跑的时候还是能见一见的,但是好巧不巧,第二天顾南风就被派去出差,去B市参加一个交流会,据说是他升主任的第一步。
以至于要不是每天晚上都会聊聊发生的趣事和互道晚安,夏念都快要忘记自己和顾南风正在交往了。
这么说来,好像还没有和莫恩妃说。
【念念不忘:恩妃子,告诉你一件事。】
这个对话的开始有点眼熟,好像就是莫恩妃通知夏念她交男朋友的时候的开头。
【恩妃子:准奏。】
【念念不忘:我谈恋爱了。】
【恩妃子:!!!!】
【恩妃子:说!哪只猪拱了我家的白菜!!】
【念念不忘:...顾南风。】
一瞬间的沉默,没有任何信息的回复。
【恩妃子:哈哈哈以我的慧眼,上次他拉你走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可能对你有感觉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幸福幸福!】
【念念不忘:...谢谢祝福...】
【恩妃子:你说我们会不会太巧了,都是和医生谈恋爱,重点是他俩还是兄弟,你我还是闺蜜,巧了。】
【念念不忘:估计是缘分吧。】
【恩妃子:那下次就一次吃饭吧哈哈哈!你家顾南风要请我,我家城奇请你。】
【念念不忘:不用这么麻烦,等稳定了再说吧。】
夏念其实还是有点恍惚,就这么得到了一个男朋友,还是啥都会的那种。
估计莫恩妃也是这样的想法,都只是通知了一番,没有安排。
两人各自八卦了一番就果断结束这个话题。
顾南风出差五天,夏念算算日子,明天就能回来了。
夏念刚洗漱完毕坐进被子里,还没有捂暖顾南风的电话就来了。
“喂。”异口同声的喂。
顾南风笑了,直奔主题,“明天下午三点到,你不用来接机了,我直接去接你下班。”
“谁说要去接你了。”身份换了之后夏念很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特别爱嘴硬。
就是不知道面对面后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怕会有些尴尬。
顾南风也像是有些享受一样没揭穿她。
“诶顾南风...”夏念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南风打断了。
“这几天一直没提醒你,还以为你会自己发现。你是打算一直叫我全名吗?”不用想都能知道顾南风现在肯定是挑眉不爽。
“那...我该叫你什么?”夏念不知所措。
“你自己想。”并不打算施以援手。
夏念略微思索,最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南风。”
“嗯,我在,念念。”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
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
顾南风发现,夏念是真的对称呼没太大感觉的,从顾医生改到顾南风是他提醒,现在从顾南风改到南风还是他提醒。
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前路有点漫长?
又聊了几分钟,顾南风突然说,“念念,有想我吗?”
一上来就这么害羞的问题。
夏念真的很认真想了一下,这一瞬间的沉默让电话另一头的顾南风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没理由的。
“想。”不扭捏,想了就是想了。
这一个字一出,顾南风就知道夏念刚才是真的有在思考,觉得她特别可爱。
“我也很想你。”才刚在一起就分开,任谁都觉得不满足。
“很晚了你该睡觉了,明天见。”顾南风低低地笑。
“明天见,晚安。”
“晚安。”
是夏念先挂的电话,两人都是礼让的性格,确定关系第一次通电话的时候都是让对方先挂,那个时候夏念终于体会到了偶像剧里的这种桥段。
但是不同的是,夏念不是偶像剧的女主,在推辞了两轮后,夏念就果断把电话挂了,他知道顾南风就是那种会一直等着的人。
所以之后的每一个电话,都是夏念先把电话挂掉。
夏念躺在床上想,明天应该就是两个人确定关系以来的第一次通俗意义上的“约会”吧。
有点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