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基因》皮卡蝶

11、11 性取向

　　那本照片书是林之衍打开的。
　　林妈妈今天去一个学生家里教学，不回来吃饭，林之衍便在楚光这里蹭一顿。东西不算多，楚光也叫了林之衍帮她拆一些。
　　照片书是哑光的木纹纸，林之衍随手翻了几页，照片看上去像是偷拍的，有一些则是楚光朋友圈发过的照片，最后几张手写了一些话，都是这个学妹和楚光的合照。
　　有一张是在游园活动时，背景能看到篮球场。
　　里面还附着一封信，他叫了楚光来看，随手拿起下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开始拆。
　　一边拆一边心说，今天看样子是要扫出去很多包装纸了。
　　楚光拆了信看了两眼，就把信纸放回信封，丢在茶几上。
　　“情书？”林之衍随口问。
　　“嗯。”
　　楚光把零食放到房间里，其他东西也分门别类地收拾好，才起身去做饭。
　　“其实我高一就知道你了。”林之衍站在一旁，突然说道。
　　楚光头也不回地说：“我高一也知道你啊，每次都跟我抢第一的隔壁班大佬。有个女孩是学生会的秘书长，她高一跟你告白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后面。”
　　林之衍皱眉，毫无印象，又接着他刚才起的话头说道：“当时我很有好感的一个男生喜欢你。”
　　楚光说：“居然是男生么？我还以为会是女生。”
　　林之衍笑，说：“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突然抱你吗？”
　　她用白话问，为什么啊？
　　“因为心情不好。那天傅可盈跟我表白，我没答应，她说这是为了我好，她知道我喜欢那个男的，她愿意帮我打掩护。我晚上看到你的时候就想起来那男的喜欢你，当时特别想追到你然后刺激傅可盈他们，所以才抱的你。”
　　说着说着，林之衍突然想让楚光看看那个小男生，便掏出手机，找到高一时他们班的一张合照，放大给楚光看。
　　楚光看了一眼，那小男生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的，笑起来眼里像闪着光，特别精致。
　　她像是感叹般说道：“林之衍，你好渣啊。”
　　林之衍收回手机，说：“彼此彼此。”
　　真不知道是动机不纯的林之衍渣一点，还是四处撩人的楚光渣一点。
　　吃过饭，林之衍被楚光拉去高一教学楼去见那个学妹。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那封信还给人家，加上一支平价的口红当做人情来往。
　　楚光不想欠她什么，也不用她欠自己什么。
　　就这样最好，一刀两断，此后连朋友都不必当。
　　眼眶一下就红了，她低声问：“是因为我是女生吗？”
　　当然不是，性别并不能证明什么。没有什么是最正确的对，也没有什么是最错误的恶，一切一切都来源于大部分人认为的理所应当，同样的，也总有些不在理所应当范围之内的人，他们要么迫于舆论压力狼狈退场，要么顶着怀疑目光高调独行，楚光不是前者，她从不会因为别人的指指点点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不是，只是不喜欢你。”
　　楚光转身就走，林之衍也是，学妹却猛地抬起头问：“学长，你是楚光学姐的男朋友吗！”
　　“不是，”林之衍摇摇头，甚至给了她一个温和的笑容，“我们是战友。”
　　他们的背影在方格光亮间忽明忽暗，腰背挺直，步伐坚定。
　　每一步走出的不仅是距离，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与全世界为敌的勇气。
　　楚光如此，林之衍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