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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相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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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太阳的光芒刚达天空。只是堪堪过了一个山头。算着时间,应该是辰时到了。阳光照在一个宽大的房间里,照在床上,照在床上的两个人的相拥间。床上的两位美人,黑丝散乱,相互交织在一起。那眉间尽显冷霜的美人怀中紧紧抱着另一人,即使是睡着,手上的力度依然不减分毫。乍一看,倒是真有种老夫老妻的即时感。
突然,那被抱着的美人身子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我是谁?我在那?
我在干什么?
白笙醒来后一脸茫然,脑中的不断断片让他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昨晚,他,还有天俞,天俞把他扑倒在床上··还咬了他!对!那家伙咬了他!此仇不报非君子!
这般想着白笙便向支起身子坐起来,谁知好死不死,感觉到他的挣扎,那条环着他腰的手又紧了几分。砸的他生疼生疼,浑身不对劲。真是岂有此理!
在心里连续说了好几句话后,白笙翻过身狠下心来,心里只觉得一阵子生气,想也不想,直接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天俞身上,恶狠狠地叫道:“醒醒!醒醒!喂!咳咳···”
白笙本来还想再叫几下,但是身体上的不适不允许他这么做。才刚叫了几下白笙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异常干燥,还没说几句话就咳嗽起来。真是奇也~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白笙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不摸还好,一摸,疼得他呲牙咧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疼过。
而他手下拍着的人,悠悠转转,渐渐有了清醒的意思。
睫毛微颤,冷美人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但他一睁眼,就好像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脸色变得煞白煞白,赶忙抽回环在白笙腰间的手,慌忙起身向后退,愣了半响,才道:“你···你怎么···”
白笙被天俞这所做的一切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本来是在思考自己嘴唇的问题,谁知咬他的罪魁祸首就醒了。于是白笙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我怎么了我?还不都是你干的?你昨晚拉着我又是叫我喂你,又是咬我,我脖子到现在都疼呢!啊,你昨天晚上还把我按在床上,嘴里一直说着想要···哎呦喂我嘴唇疼···”
白笙越往后说,天俞的脸色就越发的苍白,终于,天俞颤抖着手指,想要抬手但终归还是放弃了,咦?奇怪?我也没说什么呀?天俞怎么看着我想看着可怕的东西一样?天俞张张嘴唇,道:“那你可知··昨晚,我···”
哎呀!他不记得?这是打算赖账了?
想到这里,白笙心里的无名火层的一下就上来了,语气在不经意间也变得狠厉,道:“神王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直接被你给打晕过去了,还被你压了一整晚。同为男人你难道都不感到羞耻吗?所以你这是打算烂账不负责吗?”
天俞被白笙的一席话砸的六神无主,只是语无伦次的说:“不是···我,会负责的···”
白笙听后,胸腔的热血都要沸腾起来了,起身说道:“好!你让我打你一拳这件事就算了!”
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白笙坐在那里感觉到异常的尴尬。想说什么来缓解气氛,但终归还是没说出来。明明错的不是他,为什么让他来解释?
终归,打破沉默的还是天俞,而且,天俞那脸色,当真是白的不能再白了。
“我···受伤之后对药物异常排斥,所以,在需要吃药的时候,我的大脑就会陷入混乱之中,从而产生了副作用。所以,昨晚的事,我··不会赖账!”
听着天俞一系列的解释和那认真地表情,完全不像是造假,而且,也没有造假的必要。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想当年他和夜白墨不仅搂过还亲过呢!当然是亲的脸颊···
这么一想,昨天晚上发过的狠誓被白笙抛诸脑后。道:“算了算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你压着有点难为情而已,哦对了!今日那些灵魂莫名消失的案件我们也去看看吧!反正到最后这些事不管,还是会算到西门千那蠢猪的身上!”
白笙起身下床,外衣和中衣被人粗鲁的摔在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但,白笙还是有很多疑惑。天俞只是脑子混乱而已,而非是不清醒。也就是说,天俞对他做作的事情全都是在大脑混乱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做的。也就是---出于本心!
哎!天俞一定是平时被我欺负的太厉害但却碍于面子不敢说。所以才敢在喝完药之后才对我动手动脚的吧?啧,竟然还要我得魔牌当纸牌玩当真是孩子心性。
白笙的衣服从来都不会好好穿,上衣宽松,胸膛大露。红色的长衣衬得他意气风发,犹如当年的少年。一旁的天俞早已穿戴整齐,看着白笙微微愣神,随后一本正经的走到白笙身旁,将他那宽松的外衣整理好后,道:“穿好!”
白笙被他这举动弄得格外好笑,笑着道:“神王殿下要求可真多!要不以后你帮我穿衣服的了。毕竟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好好穿衣服了!”
本事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白笙觉的天俞听后,就算不恼也肯定会拒绝。谁知,天俞说的话真是将白笙呛住了。
“好。”
···
不,不好。一点也不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白笙张嘴刚想解释,却被唇上的冰凉给吓得愣住了。天俞他,将他的手指,附在了我的唇上?这是,要干嘛?
天俞身子向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眼前人,眼眸中,白笙甚至可以从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还有那慌乱迷茫的神情。而面前的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伸出食指在白笙的唇上轻轻按压。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温和。两人的距离急进,连对方的睫毛都能看到。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就像指调皮的蝴蝶在脸上轻轻撩拨。白笙一愣一愣的。直道那手指在自己唇上不断游走慢慢往下移时。白笙才回过神来,赶忙抓住那只手,语气略带无奈地说:“伊莳兄?你这是做什么?莫非是压了我不够还想亲我?”
白笙语气轻佻,眉间微翘,举止神态,一举一动,都尽显邪魅。
天俞的手抖了一下,似乎想伸回来,但却有放弃了。白笙了解,立马便放开了天俞的手,满含笑意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等待天俞的下一步解释。
深吸一口气,那人又变回冷若冰霜的样子,手上拿着一枚精致的小铁盒,手指往里伸去,后又拿出来放在白笙的唇上,道:“上药!”
不是吧?连唇上的伤也能看出来?
白笙心里面一边自叹不如,一边又感慨天俞的温柔,心里一片柔和,话也忍不住蹦了出来。
“天俞,若我是女子,一定会嫁给你的!”
接着,天俞的手指一颤,想要继续下去,却被白笙轻巧的躲过,只道。
“走吧!去找夜白墨商量商量吧!”
对于两人来说,往往都是办正事要紧。
而身后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离开,后又远去···
此类事情连续出现了好几次。先是修仙界,然后又是修仙界的各大门派。以秋殇林氏为主要门派,四界纷纷都开始展开调查,引为重视。但唯一值得可疑的地方是。阎落尘对此事竟然不管不顾,还在冥界闭关不见人!但转念一想,灵魂莫名消散,冥界肯定是最大的受害者,应该不会是阎落尘才对,况且,这样做对他本人也不会有好处。那···到底是谁呢?
血祭咒法带来的副作用正在慢慢收拾,眨眼间,已是两个月已经过去了。本来对于这件亡魂消散事件上升到灵魂消散事件。夜白墨本是觉得没有多大问题。但过了这几个月后,四界都引起高度重视了。因为,灵魂消散,在妖界也出现了!动手都动到太岁头上了,夜白墨这几天心情格外不好。还是白笙提着几坛酒和他好吃好喝的聊了好长时间,这才作罢。
现在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怀疑坠神。人们对坠神的认知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从杀神到“净神”。这样的转变,白笙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而且更搞笑的是,外面的人竟然还嚷嚷着让白笙回来。还集体烧纸钱祈祷自己保佑他们。
这下白笙真的大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啊!人是活了,可我真的救不了你们。虽然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智过人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铁树见了就开花···但首要的目的,还是得打到死者的东西,回桃花源一趟啊!
今日春风格外轻柔,白笙躺在那里,和苏黎一起享受这美妙的下午。四界的王都去调查这件事的来源了。甚至连道子闲也去了。可偏偏,这两个家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白笙就算了。可苏黎世个完好无损的人啊!结果,苏黎一本正经地说:我好久没和这家伙好好聊天了,我要陪着他。
当真没脸没皮!
“你们··这几年里过得还好吗?”终归还是白笙先开口。
苏黎的银发散乱的散在地上,一双蔚蓝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白笙,道:“不好,一点也不好。你消亡之后,那三个孩子哭了好长时间,也病了好几年。夜白墨他···哎!像疯了一样将整个四界都翻了一遍···甚至就连寻灵镜也找不到你。他很绝望··就像死了一样,死了一千年··而我,怨恨无处发泄,将所有的很都推在他一人身上···呵,这样想来,我似乎过得也像个疯子一样···”
苏黎将手放在自己的眼睛上,绝望又痛苦,辗转反侧。
白笙听着,一言不发,他没有资格过问,也不敢去问。
“还有,桃花源现在由桃怜掌管。就是喜欢你的那个小姑娘。她听说你死后,生气的差点要把妖界给屠了,大有你屠杀夜天城的架势。但到最后,她还是不忍心,回去后,将桃花源封印了,现在,除了你,谁都进不去了···”苏黎像是在诉说着一段无人能理解的情谊。
但白笙知道,一直都知道。因为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痛苦!
“行了行了!别感慨了!你看我人不是回来了吗?既然回来我就一辈子都不会走了!对了苏黎,你和夜白墨都不娶媳妇的吗?要不你嫁人吧?我看子闲就不错···哎呦!”
白笙被愤怒的苏黎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滚!!!”
多年不见,一如往年一样,一切安好···
“哈哈哈哈哈····”
苏黎和白笙打打闹闹,闹着闹着就到了门口。结果一下子就看到了归来的两人。
白笙一喜,像看到救命恩人一般赶忙将自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杨?有没有什么收获?”
夜白墨紧紧攥住自己手上的东西,道:
“明日,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