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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领旨不跪的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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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稀稀洒洒透过窗子照射进了屋中,床榻之上,一双黑白分明,灵动逼人,没有半点杂质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就像是一汪清水里盛着一粒黑葡萄,扣人心弦……
向青芯捂着头晕不以的脑袋审视着周围的环境,眉心微蹙,面色一片迷茫。
淡紫色的床帘,花雕的紫檀雕木床,朱砂柱子,还真是,古色古香……
唔!为什么自己会拿古色古香来形容
向青芯用手支撑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半倚在床榻之上,看着自己的身体,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但就是想不起来,而眼前闪过的,却是一幕幕凌乱的记忆。
卧榻病美男,21世纪,颜真落,医术,文武世家……
还不等向青芯理清,不知为何,一阵阵困意又猛的向向青芯面门涌来,让向青芯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而浑浑噩噩的向青芯丝毫没有闻到周围的一股异味……
地府鬼差,牛头马面,是……梦么
小青芯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
晕死,这是什么鬼歌,不过,怎么这么熟悉……
“娘子!小娘子!您快醒醒啊!”一声声洪亮又急促的声音在空中盘旋着。
向青芯的头一阵阵的晕旋,听到此声,便想睁开眼睛察看。
却不想,那眼皮像打了霜的茄子,沉重的要命!
耳边依旧传来那一阵阵急切的叫唤声,让向青芯有种要死人的感觉。
过了良久,疲惫之感才消散了些,向青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眼前叫醒她的女子,眸中还有着淡淡的迷糊。
那女子看见向青芯醒了,大喜,似乎中了几百万的彩票似的,立马朝她扑了过去,抱着她大声的哭喊道:“娘子!小娘子,倾河方才叫了您许久,您,您怎么才醒呀!奴婢还以为您着了风寒!还好您没事儿!”
向青芯被吵的一愣一愣的,过了几秒才回复了清明。
她,向青芯,21世纪文武世家的嫡小姐,医学系高材生,混遍黑白两道,令人不敢得罪的诡面医巫。
但,她是怎么到了古代的,如若没记错,她记忆的最后一刻,是在给一个病美男治病,但那人的样子,甚至她是怎么答应了的缘由,她通通都没有一丝印象……
“小娘子!小娘子!……”不等她有任何思虑的时间,耳旁一直回荡着那个叫倾河的小丫鬟对自己的称呼。
向青芯嘴角不由的抽搐,满头的冷汗。
小,小娘子,呃,好吧,我也是醉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好怀念颜真落演的古装剧,小姐听习惯了,真到古代,听着小娘子总觉得怪怪的,还是小姐好听。
向青芯挂着满头的黑线,看着在她怀里哭的不要不要的小丫鬟,也没了心思想自己是否穿到了宋朝,而是定睛看向自己怀中的小丫鬟。
这,这个丫鬟还真,真是好,好热情啊!
微微仰头45度看那雕梁画栋的房顶,心中默默哀叹吐槽,为毛子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个小丫鬟,以及往后的日子。
唉!这下可真是……会不会被烦死,这个诡变的个性,呃!该怎么面对
眼前浮现着颜真落那欢脱到不堪入目的性格,每天洋溢着一张笑的烂漫的脸。她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还是咎着以前的性格,一切看心情吧!不过,她现在似乎需要上演一出狗血的穿越大剧了。
向青芯舒展开不由蹙起的眉头,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怀里嚎着的小丫头。
“好了!好了!倾河,你小,主子我不是没事儿吗!”向青芯对着眼前关心自己的小丫头,非常友好的眨眨眼,安慰的笑着道。
“娘子,您?”倾河将头从向青芯的怀中钻了出来,看着向青芯,边擦着眼泪,边一脸不解的问着。
向青芯听她对自己的称呼,眼皮一跳,嘴角一抽,不行不行,绝不能让她在这样叫下去了,不然她会崩溃的。
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倾河也一直看着她家主子,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今日的小娘子与以前似有些儿不同了。随之又想起了什么,似乎是什么大事儿,急忙的道:“娘子,您,快,快起来!快让倾河给您梳装!”
“这……”向青芯的话儿还没有说完,便被倾河从床上拉了起来。随之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更衣声……
一阵阵的悬晕又涌上了向青芯的面门,倾河又将向青芯带到梳妆台前坐下,台上有一面大大的铜镜,芙蓉花饰镶边,打磨得光润透亮,华美细致。
向青芯依旧迷迷糊糊的,任由着倾河给她梳妆,上胭脂……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倾河便帮向青芯梳完了装。
向青芯也才在这时恢复了一些意识,还不等她看清楚自己穿越后的脸,就有被她拉去更衣梳装,然后……又被她急急忙忙的推着出了房间。
感受着来自自己背后的力道,推搡着自己的身子往前行着,向青芯的眉又不禁为蹙了起来。
被一个人弄过来弄过去的,现在她的心情非常糟糕!
“倾河,你这是要把我带去干什么?”向青芯挂着满头的黑线,强压下心中引起的不满,满腹不解地问。
若不是现在情况不明,她早就甩甩袖子走人了。
靠,我头很晕的!这丫鬟做事儿也太风风火火了啊!这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得远离啊远离……
“小青芯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一阵阵凄凉的歌声在向青芯耳旁盘旋,“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雪花那个……飘飘……\"
听着那个声音,怎,怎么会有一些儿……似曾相熟之感?但,依旧是毫无头绪。
“哎呀!我说娘子,您就不要再问东问西的了!快点儿走啦啊!不然,可就真的会出大事了!”倾河有些应接不暇的回答,依旧急急忙忙的推着向青芯走向客厅……
大事?一直第六感极强的向青芯此时只觉得一鼓儿不祥的预感涌向了全身。
不到片刻,便到了倾河口中的客厅。
只见一大群人跪在地上,一个穿着一袭黑色直裾宫装,头戴黑色缁布冠的男子手中握着一块黄布,那块黄布似还是绸缎的,让人感觉分外丝滑。
而那位男子后面还有……咳咳!一大群的人,让她有些,呃!似曾相识之感。
只见不知何时跪在地上的倾河,扯了扯向青芯的衣袖,小声低咕道:“快!娘子,快跪下啊!这可是接圣旨啊!”
“呃?”向青芯一脸的不解,只见跪在地上的人都看向她,而她也不知何时竟处于一个众矢之地的位置,大喇喇的站到了人群中间。
人群中还时不时的传来了几声低骂,“死溅蹄子,是想把我们都害死了才甘心吗?”声音极其低沉细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可向青芯是什么人,哼,那声音她自是一字不纳的听入了耳中。顿时,她的眸光沉了沉,而她并未做出什么,只是冷冷的向人群中那人瞥去……
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女子,只有几个穿着短打的小斯和一个貌似管家级别的人物,向青芯的目光到没停留在那人身上,而是在前面几个身着华丽的女子身上来回游动着。
好看的眉微微蹙起,心底是满腹的思绪和来的这个陌生地方的感叹。
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处的环境太过于戏剧化,但自己为何会下意识的就认定自己穿越了,而不是颜真落那厮无聊找了一堆群演来逗自己玩?
就这一点她就觉得很是奇怪,自己的记忆似乎在两个地方出现了问题……但,再次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直觉告诉她这真的已经不再是自己那个世界了。
而那领头的宫装男子此时也看向了向青芯。只见此时吹来了一阵风,真就是小说和电视剧剧情中的及时风,让那些男主女主们美瞎众人的眼。
向青芯此时也就一人那么站在那儿,一不小心就独成了一道风景。
三千青丝随风飘扬,浅蓝色的长裙,在半空中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让众人都惊艳了!
真的就是,一身浅蓝色裙裾,高傲,冷清,什么话都不用说,就只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便给了人们一种卓尔不凡、高贵不可侵犯的感觉。
明明都同处一个房间内,而她一人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之感,仿若她是从另一个世上来的人。
这个女子真是传言中胆小如鼠,懦弱无能,胸无点墨,从乡间长大的向府嫡女?
众人的眼光不由的都落在了向青芯的身上。
向青芯也不知这个身子的原主性子如何,但现在自己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随倾河的意跪下。
要知道她向青芯从出生到现在连天和地都没有跪过,更别说是跪人了。
那拿着黄布的宫服男子看向向青芯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鄙夷,摆着一张冷脸,眉目间含着掩不住高傲神情。
向青芯自是将那眼神收进了眼里,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碧瞳深处是冷冷的寒意。
那宫服男子看着向青芯依旧是那么站在中间,未曾跪下接旨,眼中的鄙夷是更多了。
真是白白浪费了这幅好皮囊,难怪都道是个胸无点墨的乡野丫头。
他尖着嗓子开口道:“向大小姐,皇上的圣旨到了,还不快跪下领旨?”
呃!听着这尖利的典型公鸭嗓,明显就是个宦官太监。见他眉清目秀的,还真看不出来。还有,那张黄色稠布就是传说中的懿旨!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向青芯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她就知道,自己的第六感还真是很准的,但她依旧是不想跪人怎么办呢?
如果面前的是当朝的皇帝本人,在她心情及佳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但是面对着这些宦官,事情就是这么难办。
向青芯定睛看着那个宫服男子,面色淡然,声线冷冷的道:“如若我不跪呢?”
“大胆!”宫服男子闻言立即呵斥出声,“你这是对陛下的不敬,对皇朝的不敬!……”
“不跪的后果!”向青芯并不想听这些人对自己进行封建思想的灌输,直接处于重点。
那宫服男子一看就是在皇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狠角色,就这一句话就打算来个长达一万字的即性演讲,然而他遇上的是向青芯,她并没有心情听他的后文,直接打断。
被这么打断,那宫服男子额间的青筋都微微暴起,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见过最不知所谓的人,竟敢如此大胆。不过……
接圣旨不下跪的后果,倘若是别人大概直接就以违抗圣意的罪名给拿下来,但这人却是一品将军之女,而且在前来时皇上还特意嘱咐自己要对这位向大小姐态度好些……
那宫服男子的脸扭曲了半刻,随后十分做派的清了清嗓子,用着他那尖利嗓音道:“那你就站着领旨吧!向大小姐!”在这称呼之上,向青芯明显听出了一些警告的异味还有隐隐约约中透出的嘲讽。
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向青芯对这些不美好的小插曲选择无视,她本是打算为他的让步很有礼貌的说声谢谢的,但就这个情况而言自己也无需多费口舌了。
宫服男子似是也不想与向青芯再次有过多的交谈,直接打开自己手中握着的圣旨,再次清了清嗓子,用尖厉的声音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骠骑大将军府嫡女--向青芯,温柔婉约,知书达理,能歌善舞,乃天赐之佳人,朕特赐予二皇子为正妃,择日完婚,钦此。”
向青芯一副淡然的听着那宦官宣读着圣旨,不错,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少了一件麻烦的事情,自己的身份也还不赖,至少是个将军的女儿。
但当她听到后面的内容时,那张淡然脸整个都垮了下来,变成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其中还夹杂着隐藏的极深的愤怒。
一种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的愤怒。
她向青芯最讨厌的就是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这懿旨的宣布已然就是触了她这个禁忌。
要知道,这个可相当于签了古代的卖身契,她向青芯可是活生生的人,并不是谁都能拿来买卖的货物。
眸光沉敛,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棋局已定,然而每一颗棋子都有自己特定的位置,有自己特定的功能。而此刻身为棋子的自己可并不一定就会是真正的棋子,更不会是一枚听话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