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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少年不识爱别离·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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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a chord用成语和魔音绕到心累的灸舞终于按住了不停说自己美美美美美的红衣小孩,“a chord,别闹了。”神色染上些许的认真,“我有话要对你说,很重要。”
被按住的我眨巴眨巴眼睛,楞楞地望着面前神色认真而暴露出几分上位者气息的白衣男孩,脑海中猛地跃出一个模糊的影像,神识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对啊,他从来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啊……他可是天才型的异能行者,日后的铁时空盟主,以及……
在与魔界的大战中与狄阿布罗魔尊同归于尽的,注定活不到三十岁的人呢。
灸亣镸荖·舞。
我究竟是蠢笨到什么地步,才会一时鬼迷心窍的认识他,甚至……妄想陪他走过这一段荒诞又可悲的年少时光?
谢和轩弦·扣,你是面具戴久了,就真成为了个蠢货吗?
内心的荒诞念头转瞬即逝,我几乎是瞬间夸张的跳下树后还往外退了几步,一脸警惕,“你是不是要把我骗到哪个角落套麻袋敲闷棍揍一顿?哼,”得意又不屑地扬起下巴,“你休想骗我,我已经看穿你了!”
灸舞:“……”
他果然是有被人揍的觉悟。爸,我现在能理解你当年偷偷去敲谢和蒗闷棍的心情了,因为我现在也有这个打算!
众人:“……”
为什么他说起骗人到角落套麻袋敲闷棍揍一顿这个流程是会有这么熟练的感觉?是错觉吗?……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居然会认为少殿会揍你?!你也太看轻少殿了,少殿怎么可能会亲自动手揍你,要揍你也是派人去揍成吗!
……好像还是哪里不太对劲……
灸舞神色变了几遍,终是无奈的呼出口气,纵身从树上跃下。耸肩,“说不过你,算你厉害。”
一次是意外,两次三次就不会是什么意外了。
抬眸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笑颜如夏日艳阳的□□,良久,灸舞转身向朝他招手的帕莱盟主走去。
[我死后,你会不会来送我?]
猝不及防的我瞬间一怔,目送着灸舞被帕莱牵起手往外走,渐行渐远。
周围的人都在履行着各自的职责,看起来井然有序,但谁也不知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有多少暗潮涌动。
[……会,]我弯弯眼,漫不经心地看向正朝我走来的小叔,笑容璀璨,[当然会,你可是少殿呢。谁敢不去?]
正朝外走的灸舞脚步一滞,但他立马跟上自家父亲的脚步,面上不显,[弑,派人护送谢和扣回家,另外查清楚那幅画是谁画的。]
[是。]不知在什么角落的黑影一闪而逝。
帕莱若有所思的看看身上有异能波动的自家儿子,笑了笑,视线扫向某处角落,笑意微敛,[别去动他。]
[……属下做不到。]抬眸,被黑袍掩护得严严实实的人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个被人抱在怀中的□□,良久才无声的消失。
不远处的一颗红樱树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紫金广袖长衫的青年弯起了嘴角,右手执着一支与形象不太相符的银笔,左手则托着一本古朴的本子,笔尖一滑,纸上便留下一行清秀而暗含冷冽的字迹:
少年不识爱恨,一生最心动。
“嗯,”含笑地用笔端点点下巴,青年秀气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看好戏的兴奋感和几分莫名的孤寂之色,“樱景图啊……”饶有深意的合上手中的书,转身望向那副樱景图,晃了晃书,在书的封面上有一个古老的文字“觀”,玄妙奥秘,“宿命啊,哈。”
一阵风过,红缨飘飞,树枝丝毫未动却不见了人影,无影无踪。
森林小径
抱着侄子离开花家的谢和蒗放着大路不走,硬生生往小路走,还越走越偏僻,直至周围都不见人影才停下来。
我抬头观察下这荒无人烟的偏僻之地,然后一巴掌拍向小叔的胸口,无视瞬间被血染了的长袍,笑得咬牙切齿,“小叔,这是何意?”
谢和蒗龇牙咧嘴地放下我,随意地用衣袖抹了抹脸,硬是把原本只在下颚的血抹了一脸,“呸。”吐出一口的淤血,清了清嗓子,他这才随意的从异能空间里掏出把匕首。
匕首寒光四射,明显是开过刃的。
“给,”谢和蒗把匕首递给我,语气依旧是往常的吊儿郎当,“这是寒星刃,非常锋利,也非常好用。”
我接过寒星刃,不解的同时也有不好的预感袭来。
“你和他,”
小叔伸手按住了我的肩膀,我瞳孔猛地一缩,不由自主地被他搬转过身体,直接面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明显是今天放火烧山破坏宴会的杀手之一的男子。
“只能活一个。”
铁克禁卫军总部军区
正门外
“为何?”
仰脸看着自家长辈,声音含怒,俊美的脸庞好似覆上了寒霜,“那幅画上寒绯樱是这个季节开放的吗?那幅画所画的场景是真的吗?”已经脱下繁复的月白色古服,换上简便利落黑色朋克军旅劲装的脩眼眸含冰,“就算画上的是真的,又为何带我提前离开并送我入铁克禁卫军?二叔。”
呼延刑一眼便看得见自家侄儿眼中的冰冷,稍感无奈,“脩,”抬手按在脩尚未佩戴肩衔的肩膀,“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脩的神情彻底冷下来,“为我好?所以设计让a chord背负骂名?画上的红衣女子分明是花樱夫人,逝者为重,无论如何a chord都会被人说是靠逝者出名!让我提前加入铁克禁卫军,其实是让我远离少殿吧!”
“脩,不用担心,花玟已经替a chord解释清楚了。脩,”呼延刑缓缓蹲下身,平视着脩的双眼,手指指向自己衣领上的领章。银黑晶为底,古玄晶的利刃鹰威慑力十足,而在利刃鹰底部,是四粒星钻,“你知道这是什么。”
脩的目光移向呼延刑的领章,眸色一沉,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呼延刑一字一句,声音冰冷,“你没有这个。”
脩霍然抬眸对上呼延刑冷冰冰的双眼,声线果敢坚决如钢,“我会有。”
不是逞强也不是倔强,也不像是自信,反而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但不是现在,”呼延刑暗暗心惊脩给自己的感觉,但更多的是自豪,眼中的寒意消退了几分,与脩相似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你需要时间,也不得不需要时间,所以——”目光越过脩的肩膀,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眼中是血战后的荒原。
“脩,你要记住,在你还没有能力去保护他人之前,不要妄想去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也不要渴求拥有任何一个朋友,更不要幻想去向重要的人许下保护他的诺言……否则,你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那个人。”
脩脸色微白,俊美非凡的眉眼间泄出几许冷冽。他想开口反驳,却愕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去反驳自家二叔的话。身为呼延觉罗家族少主的他自然是从小就接受了这种教导,可是,当现在他确确实实的遇到了,也将那两个人放在心上后却不得不离开时,他才发觉这种教导虽然冷酷到无情,却更是现实到残酷。
他,呼延觉罗·脩,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去保护被他当成朋友的两人,更没有资格和权力守护在他们的身边。
静默片刻,脩转身径直向铁克禁卫军总部军区的正门走去,虽轻而平淡的话语却重重砸在呼延刑的耳畔,震得他心神不由得晃荡。
“我会保护他们,以呼延觉罗之姓起誓。”
呼延觉罗,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
呼延刑目送站在正门口处神色淡漠的戒领着脩走入军区,并没有落下戒双眸深处的暖意,忽然一时失言。
现在许诺要保护那两个孩子的脩,多像当年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咬牙切齿也要保护那个人的尚且年幼的自己。
天真,幼稚,单纯。
更是,可笑至极。
“他选择了最艰难的一条路,”悄无声息出现在呼延刑身边的人轻声叹息,“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就像当年的呼延刑。
“……是吗?“呼延刑在听到来者说的话后,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着摇头起身,看向来者,眼眸里有某种异彩,“我倒觉得,少主选择的这条路,会有很多人陪他一起走下去,錾长老。”
呼延錾微怔,目光移向对方的领口,不由地勾起嘴角,“那你认为,他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枚象征着铁时空白道异能界军界第二把交椅铁克禁卫军首长的领章?”
“呵,”呼延刑看向军区,微笑,“不出二十年。”
二十年?
呼延錾瞳孔一缩,直视这个呼延觉罗家族有史以来军事能力最为出众的族人,良久,眸色一沉,“慎言。”转身瞬移消失。
呼延刑没有理会呼延錾对自己下的禁令,一步一步向军区走去,眼神深邃。他自然明白錾长老的讶然,毕竟铁时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铁克禁卫军首长上任年龄是四十岁,且仅有一位,其余皆是四十五岁以上……
可是,这又如何?
毕竟,他还没有告诉錾长老,二十年仅仅是最保险的时间。而呼延刑回忆起自己偶然间发现的那件事,唇角的笑意冰冷而残酷。
十五年。
这才是呼延脩成为铁克禁卫军首长的最长时间。
呼延觉罗·脩,我等着看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谢和轩弦家族本家
仔细探查过谢和轩弦家族本家方圆一公里的地盘,确定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后弑才将手下召集起来,再三询问后弑手一挥,掩在面具后的人声音难辨,“今夜留下一小队的死士暗中保护谢和轩弦家族的少主谢和扣,明日正午归队。其余人跟我回去。”
“是。”四人行礼后消失,其余人则跟从弑离开。临走之前,弑回头再看一眼谢和轩弦家族本家的别墅群宅中的属于谢和扣的房间窗户,见没什么异样方才离开。
窗后,目送弑等人离去的我沉默的放下掀着帘子一角的手,转身,将一直握着的寒星刃收回异能空间,手上的血迹已干。
“换个房间,”我眼神含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