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偶像少女》真理未然

4、泪水与风干

　　熟悉的钢琴曲《蓝色多瑙河》从不远处传来，五十岚奏脸上不易察觉的笑容消失，少女的脸色变得晦暗。奏转身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带着些许不确定却十分有质感的声音叫住了她：“五十岚桑？”
　　脸色有些差的奏打量着眼前的人，郁金香的花纹、银色头发、碧色眼眸，加上空气中隐隐传来的薄荷香气，是之前在餐厅中遇见的人。不过，奏可以确定没有见过这位前辈。
　　“前辈好。”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不可失礼呐。
　　少年微微蹙眉，似在考虑怎样开口：“我是北乃翼。我听律提起过你。你，很有希望。”
　　“不好意思，辜负了宫城前辈（律）的夸赞。我已经不想弹钢琴了。”
　　惊讶打破了北乃翼身上的冷清：“律很看好你。你很有天赋。”
　　“可是我并不是最强的了。”少女的声音有些支离破碎。
　　“king of keys吗？”感受到少女周身骤然冷凝的气压，北乃翼笃定地说：“木村前辈资历摆在那里，作为新一代的钢琴家，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
　　“五十岚的荣誉，你怎么会懂！”少女声音中充满自责与绝望。
　　北乃翼似是回想起什么，脸色也变得不太好。“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五十岚桑。”

　　支离破碎的钢琴，颓废的少年，“翼，比赛输了，母亲大人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北乃翼想起好友家中的事，不知如何劝说，“律……”
　　宫城律慢慢抬起头，眼神中带着绝望与愧疚。律喃喃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如镜面般，裂痕越来越密集，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消散在风中。取而代之的，是少年新鲜的血液，一丝丝，一缕缕，浸透整个世界。心灰意冷的少年笑容中带着满足，静静地躺在地上，再也不会醒来。“律！”任凭北乃翼如何呼唤，那个被誉为“钢琴之神的使者”的少年依然沉睡在美好的梦境中。
　　“律！”北乃翼从梦中惊醒。“律……”
　　恍然间，北乃翼想起那个放弃钢琴的天才少女，一切仿佛如命运般再现，“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少年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似在对友人保证，似在对自己承诺。

　　（第二天）
　　“五十岚前辈，我是五十岚桑的同学——北乃翼。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和您谈谈。”
　　“嗯，多谢您。”少年放下手机，面容带着疲惫，眼中却精神奕奕。

　　（五天后）
　　“奏，今天和妈妈一起吃顿饭吧！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
　　少女愧疚的泪水含在眼中：“好的，妈妈。”

　　“奏，这次比赛输了，对吧？”生活于古典音乐世界若干年，五十岚夫人宛如音乐中走出来的优雅贵女。
　　“对不起，妈妈。”奏眼中的泪水划过脸颊，留下痕迹。
　　“奏并没有做错什么。妈妈很骄傲，奏能打败那么多人。但妈妈最希望的是奏可以在音乐世界中获得愉悦。比赛，赢了固然很好，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最重要的是获得新的体会，让自己的音乐更进一步。我希望五十岚带给你的是耳濡目染的音乐，而不是压力。”
　　“我也是五十岚家的一员，我只是希望给家族带来荣誉。”
　　“努力着的奏永远是五十岚家的骄傲。不管是钢琴，还是偶像，去做你想做的吧。五十岚家是你永远的后盾，五十岚家以你为荣。”
　　“嗯，我知道了，妈妈。过段时间学校会举办新人展示赛，妈妈要来看吗？”少女抱着妈妈，眼中满是渴望。
　　“奏好好比赛吧！爷爷他们早就念叨着要看比赛啦。”妇人温柔地抱着女儿，笑着打趣。
　　“这次多亏了北乃那个孩子，你回头好好谢谢人家。有事就和家里说，别老憋在心里。”
　　北乃前辈吗，的确要好好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