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言》大侠闯天下

6、第四章

　　二
　　王昆没钱住院，不顾医生的反对强行回家。他想着打个车回家，摸摸口袋里只有几张零钱，加在一起都不够五十块。心中暗骂，再见到那小王八犊子非废了他不可。
　　忍着痛，王昆走向路边的公交站点，他的出现让一旁等车的人不免多看几眼，跟看怪物似得。
　　洛岩和沈魏跟着肖毅在脏乱的街道里穿行，突然窜出来的野猫，为了逃命上下乱窜的老鼠，楼上刚洗过还滴答水晾晒出来的衣服……洛岩无法想象生活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还没到吗？” 沈魏有些不耐烦了，他发誓，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想着踏进这里一步，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就这了。” 肖毅说。
　　不一会儿，三人停在一个楼道口前，破烂的楼房五层高，墙面上露着红砖，顺着墙缝 都长出了草，那些草也就是垂死挣扎着，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如此恶略的环境也不能打垮想要生存下去的决心，只要稍加雨露，它定会活出一个新的样子给大自然看。
　　“在二楼，来都来了，咱们就上去看看吧。”肖毅说。
　　洛岩率先走进了楼道，肖毅随后，沈魏跟在最后面，用手挡了下了口鼻 ，垃圾堆的味道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洛岩推开摇摇欲坠的门，哐当一声响，门竟然掉了。自己还没用力呢，门就掉了，吓得他走路都不敢太用力了，生怕自己用力过猛，这楼禁不住折腾，在这里被活埋了。
　　三个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还没有自己家的厕所大。洛岩走进其中一个屋子，比起刚进门这里还算干净，墙角上放着一张单人床，旁边是张斜腿的柜子，墙上一个不大的窗户，整间房潮湿又阴暗。
　　在床上叠放整齐的被子边有一个黑色小钱夹，洛岩拿起来打开随便看了一下，里面有一张照片，看样子是母子，妈妈很漂亮，孩子很可爱，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两人笑的十分开心。洛岩想起病床上的那张脸笑了下，比小时候还好看。除了一张照片还有一张依然的身份证和一个用一元纸币叠成的爱心，其他没什么了。洛岩将钱包放进口袋收好，转身找到肖毅沈魏。
　　“睡的还挺香。” 肖毅说。
　　王昆回到家累的他倒头就睡，醒着他也是浑身疼。
　　沈魏抬脚踢翻了脚边的一个小破餐桌，上面的剩菜剩饭散发出一阵阵馊臭味。碗筷碎了一地。
　　王昆不知道自己是疼醒的还是惊醒的。，反正是醒了，模糊中看到床前站着三个人，着实吓得他不轻，还以为是哪个债主又找上门了呢，揉了揉眼看清后，发现是不认识的人，看年纪也就是仨小孩。王昆也不敢掉以轻心，雇人要账也是长事儿，怕是自己那个债主顾来的社会不良小青年儿。
　　“你，你们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王昆心虚的问，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床里挪。
　　“你就是王昆？” 洛岩问。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私闯进来，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 王昆想着自己这个样子，再想想欠的不少外债，手上赚钱的摇钱树也死了，小的想卖掉抵债没来得及也跑了。哪些债主要的是钱，弄死自己也什么都得不到，所以他赌一把。
　　洛岩冷笑一声，一把撤掉王昆脸上贴着的纱布，那张脸看着还真是恐怖。洛岩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厨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很快洛岩拎着一桶冷水回来，一滴不漏的泼向王昆。
　　“啊，啊，你们究竟什么人，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王昆顿时觉得脸上的伤口疼的厉害，才发现水里面放了大量的盐，现在他身上每一处的伤口都是钻心的疼。
　　“你不是要报警吗？警察来了我就好好和他们说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又是什么人。” 洛岩看着王昆疼的鬼嚎感觉似乎还不够，把他从床上拽下来，拽到厕所，将他的头按在马桶里侵水。
　　“好汉饶命，三位饶命，别杀我，哪里得罪了三位您说，就算死我好死的明白。” 王昆怕了，不停求饶，这三人很明显要弄死自己。但是他怎么也想起来哪里得罪了这三个人。
　　“杀你，怕脏了我的手，”洛岩松开王昆，打开水龙头洗掉手上的污水，洗手池边有一个水果刀，洛岩拿在手里欣赏。“找你呢，不为别的，两件事，第一，去警局把案消了，第二，以后依然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王昆瘫坐在地上咳的厉害，这才听明白这仨人是为那个犊子来出头的，他也奇怪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几个人，还如此嚣张，再想，和他认识的应该也没什么背景，无非就是社会上的街头混混罢了。但是王昆看着三人不俗的外貌，和狠诀的言行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凭什么销案，那个小王八犊子差点杀死我，他是杀人犯，我要他给我偿命。”王昆想起依然那个恨啊，差点成他刀下亡魂。
　　“要偿命也得你先死啊，他没做到我可以成全你。”洛岩手上的水果刀看上去很锋利，冰凉的刀锋一下子贴在了王昆的脸上。
　　“饶命……”王昆吓得瞪大了双眼。
　　洛岩起身。
　　“你这人呢，贪财，好色，赌鬼加酒鬼，身上还有不少债，无恶不作。就昨晚上你干的那件事我去和法院说，还指不定判谁的罪呢。”洛岩说。
　　“昨晚上，我干什么了？我可是受害者。”王昆还在嘴硬。
　　“你是受害者？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那玩意割下来丢出去喂狗。”
　　话刚说完，原本洛岩手里的水果刀丢出去，刀锋擦着王昆的大腿内侧飞去，和那玩意擦肩而过。当时吓得王昆就尿了裤子，这一刀下来，比刺中要害还恐怖。血顿时顺着裤子渗了出来。
　　“合着你们是来给那个小王八犊子来报仇的，他也真够下贱，被我上了竟然还对别人说的出口。” 王昆颤颤巍巍的说，对昨晚的事没有一点悔意，想起昨晚那小子在自己身底下时的模样，还有点兴奋，有点意犹未尽。
　　洛岩飞起一脚踢在王昆裆部，那件事他竟然还敢拿出来说。疼的王昆直不起腰，估计是废了。
　　这老油条还真是难对付，吓尿了还不服软，烂命一条也够有骨气的，不要脸的骨气。既然不在乎命，那总有在乎的东西吧，对付这种人，最好的东西就是钱。总不能真的杀了他，杀人总归是件麻烦事，万不得已没人会做出那种疯狂的事。
　　“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销案，和依然断绝关系，半妥后我会给你五十万，作为这次他伤你的赔偿。不愿意你就等着去监狱度过余生吧。” 洛岩说。
　　“洛，你怎么能给这种人钱，你也没有理由给，打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不，咱们赶快走，这事本来就跟你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在这种破地方浪费时间。”
　　王昆还没有说话，沈魏憋不住了，能在这里呆到现在他已经尽力了。听到洛岩要为这种人出钱，当然他洛岩不是出不起，沈魏就是觉得没必要，这种人渣，一块钱都不值得施舍给他。沈魏拽着洛岩就往外走。
　　“我同意，我销案，我和他断绝关系，我什么都听你的……”王昆见三人要走 ，主要是听到有五十万块钱可拿，蹭的站了起来，跟个正常人似得，比正常人还正常，拉住洛岩的胳膊就好像攥到了五十万，生怕被那个人拉走。有了这五十万自己就再也不用过被人追债的日子了，自己也可以过过有钱人的生活了，神奇的是身上的伤也一下子全好了，感觉不到一点疼了。
　　“不过五十万有点少，就我儿子长得那个模样，要是卖给**做，鸭子，那也绝对能赚大钱，你怎么也得给我一百万。” 王昆贪得无厌，麦起了儿子。
　　沈魏白了洛岩一眼，瞧吧，我说的没错吧，就他这种贪得无厌的小人，一分钱都不给他。
　　“肖楚，找人做了他，别留什么把柄就行。” 洛岩放了狠话，不为别的，就为王昆要把依然卖了当呀，他应该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不然怎么会随口说出来，这已经触碰到了洛岩的底线，没找到一个人竟然能作恶到如此地步，简直是十恶不赦。
　　“放心吧，我会让他死的悄无声息。” 肖毅永远都是最支持洛岩那个人，只要洛岩说的出，肖毅就能做到。
　　“五十万就五十万，说定了，我这就去销案。” 王昆瞬间变了嘴脸，钱和人都在人家手里，五十万也不少了，先拿着花。
　　“四十万……” 洛岩对着王昆的背影说。
　　“刚刚不是说好的……” 平白无故少十万，王昆心里急呀，说话的嗓门都升了两个调。
　　“三十万……” 洛岩稳稳的说。
　　王昆一听，吓得撒腿就跑，腿也不瘸了，脸也不疼了，一阵风似得，他生怕自己再慢一点，晚一点，那点钱也没了。
　　“想好了该怎么跟警察叔叔说。” 肖毅在王昆身后喊了一声。王昆挥手示意明白，头都没敢回。
　　“肖毅你去拟一份合同，大概意思让以后王昆别找依然麻烦，这老油条，贪得无厌，先断了他的念想。” 洛岩说。
　　“行，咱们也先走吧，这里实在不是人呆着地方。” 肖毅说。
　　“洛，你真的打算给那个人钱。” 沈魏问。
　　“他那种人只认钱，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三个人边走边说，“别在意，一点小钱，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就够了。”
　　“你这是在跟我炫富吗？” 沈魏不削道。“虽然我家不如你家有钱，好歹也能排上号。”
　　“我那敢跟你炫富，一不留神不知道又被你坑去做什么狗屁买卖，害我老是被我哥骂不懂投资。” 洛岩笑着回击。
　　“我有坑你吗？肖毅你说说，你最清楚公司财务，那次我坑了你们赔钱。医院，影视，商场，你们说说哪个赔钱了？” 沈魏反驳着。
　　“是，没赔钱……” 肖毅笑着帮腔。
　　“你看。” 沈魏乐了。
　　“不过也没赚钱。” 肖毅神补刀。
　　“是吧。” 洛岩笑了。
　　“怎么会没赚钱？肖毅你掌管着LXS财务，今天你说明白点。” 沈魏不服气的追问。
　　“医院，经常给穷苦病人减免费用，疑难杂症甚至会免单。影视，经常投资失败，拍出来的都是烂片没人看，能收回成本就不错了。商场动不动就大减价搞促销利润少的可怜。您二位作为LXS的三大股东之一告诉我，让我这个小会计怎么给你们算出来是赚钱的。没让你们加股就不错了。” 肖毅总算是把自己的苦水都吐了出来，这俩大闲人，一个忙着游玩，一个忙着游学，整得公司好像就是他一个人的似得。
　　另外两位一听，瞬间明白了，而且想到了一块。
　　“你说咱们三个是不是太善良了，创立LXS这两年尽为人民服务了。” 沈魏说。
　　“人需要成长，事业也需要磨砺，咱们才刚起步，积少成多不是坏事，稳扎稳打才是一个帝国集团坐稳的基石，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咱们的付出会有回报的。当然了也不能老是被人当傻子，沈魏，你的眼光有待提高啊，别净整些垃圾片侮辱了大众的双眼。” 洛岩张嘴又是怼，怼的沈魏哑口无言，这方面他确实眼光不够独到，真的需要提高。
　　“好了，你们先去那个茶馆等我，一会儿我带着王昆一起过去找你们。这事儿解决了，明天你也该回去上学了，早学成早效力。” 肖毅指着街对面的一间茶馆说。
　　说起明天要回去上学，洛岩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放不下，突然想再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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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想了很多，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要过那种流浪的生活了，自己能坚持多久，又能去哪里流浪，他很迷茫也好害怕。想着想着依然想起了妈妈，眼角忍不住的滑下眼泪。开始他为妈妈的死难过伤心，但是现在他为妈妈不用再遭受侮辱，不用再痛苦的活着而感到欣慰，死，对于妈妈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解脱。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多苦多难，为了不辜负妈妈，为了妈妈为自己的付出不会白费，依然下定决心也要坚强的活着，更要活出个人样了，让天上的妈妈放心。
　　“小帅哥，该上药了。” 一名女护士进来，打断了依然的思绪。
　　“什么药？” 依然问。
　　“你下身伤的比较严重，每天要按时上药，其他的药上午已经输完液了，中午只有这一种软膏要涂。” 护士说着就掀开依然的被子，紧接着要去脱依然的裤子。
　　吓得依然差点蹦起来。
　　“你干什么？” 依然赶紧用被子裹紧了自己，靠着床头。
　　“你别害羞，我是专业的，这是我的职责，上午你昏迷的时候也是我帮你上的呢。” 护士很是热情和专业，洛少交代要照顾好的病人，没有人敢怠慢。
　　依然不愿意相信护士的话，一个女人，把自己看光了，那份屈辱再次卷土重来，虽然是出有因，但是他就是无法接受，更是抗拒。
　　“你出去，我自己来。” 依然努力克制自己不发火。
　　“你自己不方便，还是我帮你……”
　　“出去！” 依然吼了出来。
　　吓得护士扔下药膏，临出门还嘱咐一句“按照说明涂。”
　　“滚！” 依然头深深埋进被子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