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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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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有一国,名唤开阳。有滚滚大江与北方相隔,皇帝勤政,百姓和乐。全是一幅盛世之像。
百姓们闲来就在街边闲话,讨论最多的还是当今皇帝如何勤勉如何爱民又免了几年赋税等等...可唯独提起这皇帝的独子,也就是当今的太子,无一不叹气。
开阳能偏安一隅,这太子的功劳也着实不小。只因他名声太大,整日混吃等死,不思国政。传到其他各国君主耳里,各国君主掏了掏耳朵,作孽呦。这开阳将来到了太子宁长仙手里,只怕不用征战,自己就要完。
这开阳太子,不止吃喝玩乐是一把好手。他还是个断袖,断的彻彻底底,断的举国皆知。
他心尖儿上的人正是那玉丞相的独子,玉凡乐。听闻这玉凡乐虽是个男子,却生的是粉雕玉砌,纤腰长腿,端的一身身段风流。一双桃花眼,天生眼眶带红,总让人觉得下一秒便要哭出来。
长仙幼时第一次来丞相府作学的时候,玉凡乐还没生的这般风流,小凡乐脸上童稚未褪,鼓着一张包子脸,微红的眼睛里晶亮晶亮的。小长仙一见便什么都忘了,只盯着眼前的小凡乐欢喜的很,伸手在小凡乐脸上捏了一把。
啊,手感真好。小长仙心里想。就见眼前的小包子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滚了出来,烫在他手上。小长仙却感觉烫在了心上,心里一慌,赶紧哄他:“别哭别哭,是哥哥不好,你叫什么名字?哥哥带你吃糖葫芦好不好?”
“我叫玉凡乐。”小包子立马停了哭泣,被水洗过的眼睛更加清澈。
小包子歪了歪头,想了想,又乐了出来,伸出手扯了扯小长仙的衣袖:“我要吃十串!”
“好好好,吃多少都行。”小长仙此刻的心被萌的化了一池春水,也不管是来向丞相作学问的,带着小包子就出门了,豪气的买了一街的糖葫芦放到小凡乐面前。
“随便吃。”
于是小凡乐眼睛一亮,吃了不知多少串糖葫芦,直接把人吃进了医舍。后来唤了御医才堪堪保住性命,却落下了脾胃虚寒之症。
皇帝听了震怒,硬是把太子禁足了三个月,期间父子二人不知谈了什么。待三个月一到,小长仙便急着跑到丞相家看小包子。
从那之后就三天两头往丞相府跑,美其名曰作学问。只不过这作的什么学问,不可说。反正丞相表示没见过几次太子殿下。
小长仙还扬言说,将来这太子妃非玉凡乐不娶。惊的小凡乐寒冬腊月的落了水,又落了一身的毛病。而长仙又被禁足了三个月。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小长仙不过一时兴起,两个小孩子懂什么情情爱爱。结果长仙这一坚持就是十年,得了空就往玉凡乐那跑,整天搜罗一些物件吃食给玉凡乐送去。送得最多的还是大补的药材,可玉凡乐吃了这么些药,终究也不见身子好到哪儿去,身上依旧瘦的可怜,如今只有脸上那点肉能看出当面那小包子的影子。
“哎,今天怎么没看见太子往相府跑?”杀猪的屠户如是说。
旁边卖葱的小贩对着不远处努了努嘴,一脸的见怪不怪。
长仙一手执扇,一手把玩着一对精致的玉佩,还是上等的血玉。通体玉泽圆润,又有血丝环绕。
“啧,好看。只有这等好玉才能配的上我乐儿的美貌啊~这玉买了,令枝付钱。”
“不是吧,殿下你都买了这么多了,怎么还要买?”令枝苦着一张脸,扬了扬手里拿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些小巧的玩意,和特意从宫里带出来的糕点。
长仙合了扇子,盯着手里的玉佩,目光带了几分深情:“你懂什么,乐儿想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他若没有想要的,我便都买了给他,总会有合他心意的。”
令枝并未留意到长仙,忙着付了钱,便看见长仙已经到了下一个摊贩面前,拿起了一个幼儿玩的拨浪鼓,顿时眼前一黑,造孽啊。
徐氏也曾兴旺过,只可惜后来族人不济,门楣凋零。只剩一班无为子弟,守着一个世家的空名,勉强度日。
徐瑶卿自幼聪颖好学,又胸怀天下怜悯苍生。所以他一向勤勉,想将来为民效力。如今也算学有所成,只可惜门楣衰落,出仕无门,听闻当今丞相爱才惜才,更是求贤若渴,正在广收门客。去者众多,留下之人却只寥寥。便决定去毛遂自荐。
徐瑶卿正坐在丞相府里等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丞相,连忙恭敬的站了起来,却见来人也是同他一样一身布衣,虽不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却干干净净,人也生得眉目俊朗,一身浩然满志。
“这位兄台,也是来向丞相自荐的吧?”那人对徐瑶卿一拱手行了一礼。
徐瑶卿连忙回礼:“正是。在下徐瑶卿。”
“在下云斐。不知何故,总觉得与阁下似曾相识,如果不介意,我便唤你一声徐兄吧。”
徐瑶卿听他如此说,又是一礼:“自是不介意,云兄。”
云斐却笑了笑:“徐兄何须如此多礼?方才丞相说尚有国事,让你我二人手谈一局,聊解乏味。”
徐瑶卿略略一思索,丞相此举怕是在考验他二人棋艺如何。一个人性格为何,从棋中往往能看出几分。便敛了心思,与云斐去棋室手谈起来。
这云斐当真棋艺不同凡俗,徐瑶卿也不得不小心应对。落子谨慎,额前都渗出了层薄汗。可最终,他还是输了这棋局。
“这局棋甚妙,甚妙。”二人下的专注,一时不查玉丞相已经站在棋局面前看了片刻。待二人下完,才出声夸赞。
二人赶忙起身,行了一礼。
“徐瑶卿见过丞相。”
“云斐见过丞相。”
玉相朗声一笑,连道三个好字。便出声说道:“云斐你落子凌厉,步步紧逼。徐瑶卿的棋风沉稳,化守为攻。就是落子太过于君子,不肯行些谋略。不然谁赢谁输,还未可知啊。”
徐瑶卿见丞相亲自指点,一语中的,忙道:“瑶卿受教。”
玉相点了点头,这个云斐倒也是个人才,可堪大用。不过行棋着实太过狠辣,不留余地,也不羁行些阴诡之策。可用,却不能不防。徐瑶卿君子行事太重,若是遇到小人谋算,便要吃了暗亏。若是二人相佐行事,倒也不失为一个调合之法。但若是他举荐两人入朝,不免有小人嚼舌说他权势作大。左右思量了一下,又打量了了眼徐瑶卿。
“老夫国事繁忙,今日便只与一人相谈吧。不过二位都是有才之士,来我这里也不能怠慢了。徐公子,你且随小侍一同去见我儿,他自明白我的意思。”玉相说罢,唤了小侍引路。
徐瑶卿一愣,心里渐渐蔓延起苦涩之感。他技不如人,所以丞相便只留下云兄相谈了吗?虽是见丞相亲子,可也只是全个礼数罢了...他心中晦涩难当,还是行了一礼,端直身子随着小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