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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得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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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莱德失踪之后,爱丽娥就被冥王接手了。
她搬入了冥王的宫殿中,但其实并不常见到他。
周围服侍她的是几个影魔。这种魔物虽然近乎于人,却没有身体,只是虚幻的阴影。
在亚德里恩的眼中,让这种东西照料她,倒是合适得很。
细致、耐心、却又迟钝、沉默,他的小姑娘不会对这种杂碎生出感情。
最重要的是,日神是不会处于阴影之中的,即便是他的另一半神魂也是如此。
他尽量少地出现在她面前,虽然每时每刻都在阴影中窥视着她,或是用水镜注意着她的一切。
这一次,他不会再因她而改变心意。
当她六百岁时,便是他们的婚礼。
*
离她六百岁的生日越来越近,爱丽娥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冥王会看上她这样的小神明,明明他们只见过一面。但是她却知道,她绝对、绝对不愿嫁给他,从此被困在这永无天日的深渊。
求生不得,想死不能,说的就是她眼下的处境。
连摆脱都摆脱不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呢?
爱丽娥时常地感到厌倦,尤其是在艾莱德失踪以后。她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去了哪里,周围的影魔甚至连说话都做不到。仇敌可能的身死令她烦躁欣慰却又失去了目标。
这一世她只有一百年是幸福的,以后就是无休止的禁锢豢养。未满千岁的年纪,别的小神明还在父神和母神的膝下欢笑,她却已经被困在深渊中数百年。
神明对于自由的向往甚至超过了其他一切,无论是神界还是人间,四处都有游走在大地之上的神明,即便失去神位,也不能放弃自由肆意的权利。
她觉得自己没有发疯都是万幸。
所以说,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为什么不去死呢?
*
婚礼开始前的几年,爱丽娥又一次地见到了冥王。这一次他没有裹在长袍里,漆黑如夜的眸色和发色象征着他的地位。
他的面容比起艾莱德更加柔和,却同样的俊美中带着魅惑的气息。
看到她,他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想要复仇吗?”
爱丽娥顿时抬起头望向他。
因为他的小姑娘最近反抗得太过激烈,又仿佛失魂落魄一般无所欲求,所以他才找到她,想要用一些事情来让她分心。
但是在她面前,他一点都没有泄露出自己的担忧。
他的小姑娘太聪明了。她没有发现,其实比起力量,她更擅长辨别人的情绪,掌控人的心理。
脑中划过这些思绪,他向她允诺道:“嫁给我,我便替你复仇。”
“杀死你父母的仇敌,艾莱德,他没有死。”
“和我缔结婚誓,我会为你杀了他。”
他像是深渊中的魅魔一般诱哄着她,哄骗她交出自己的归属,最好还有她的心。
爱丽娥没有被仇恨与愤怒冲昏头脑,她冷静地开口,带着些不解,道:“为什么?”
她看不出自己有什么价值,让一界之主做到这种地步。
望着她固执等待的明亮眸子,他的喉咙被噎住了,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你不知道我有多渴盼……
那些前尘往事,她都忘了。
他却刻骨铭心地记得,无法忘怀。
许久,他叹息道,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
在她面前,他总是败的那一方,他不是知道吗?
“我爱你……”
低哑醉人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
“唯有我爱你这一点,你不该怀疑……”
所以即便她将这样的爱恋当作利刃来刺向他,也没关系。
只是,纯粹的,想要让她知道而已。
天移地换,物变星移,他依旧爱她。
——即便得不到回应。
*
气氛一时静默,他克制着自己等待着。然后看到他的小姑娘抬起头,红唇轻启——
“我……”
*
其实他不需要得到她的答案。他没有告诉她,无论她愿或是不愿,她的选择都只能是确定且唯一的那一个。
——与他缔结婚誓。
——和他在一起。
怎么能指望一个魔头真的学会尊重和放手呢?只是隐忍着自己,压抑着渴望不出手就已经很困难了。无论外表伪装得多么无害,话语说得多么动人,魔头永远是魔头——自私、欲求不满、贪婪地渴望着所有。
他只是一个魔头,拥有的也是魔头的爱情。
所以他得到了她,终于。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求爱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