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望君无忧》悠罗

20、第十九章 过去

　　“你们来得真快。”神色疲惫的女孩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无忧，你的脸？”“这就是我最初那张脸的成年版，如果可以用那张脸长大，一定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的样子是作为无忧最初认识他们时用的那张脸，是特意请求巫的父母恢复的，瞳色没有改。
　　“草草呢？”将手放在心的位置，“这里。草草就是无忧，可无忧不完全是草草。无忧是无忧，是草草，也是阿修罗，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耽美族的遗孤，骗你们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名字是真的。”
　　他们似乎都惊呆了，扯了扯嘴角，继续说下去，“本来我已经打算这辈子都过普通人的生活，结果却被一个未成年的神送到了这个世界。无论她怎样对我，我都可以忍受，可是她不应该对草草和阿修罗下手。好不容易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她怎么可以让她们再回到那样的生活！为了得到更多的乐趣，我们被她分成两个，送到了同一个空间的不同的时段。还好她没有发现阿修罗，否则草草一个人是没办法活下来的。”
　　“为什么？”“和草草相处那么久的你们，有没有发现些什么呢？”顿了一下，我自顾自说着，“草草在很多时候智力只有十岁不到的小孩子的程度，只是比一般孩子早熟一点，而且她已经不能再沾到血了。没有阿修罗，她该怎么办？不相信吗，没关系，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让人相信。小派克，你过来，我让你读取我的记忆，然后传给他们。然后，你们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草草死前已经加入的那些蜘蛛成员全员到齐，西索和小伊也在。她犹豫着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请不要讨厌我。”露出悲哀的表情，放开自己的心防。

　　以下是无忧过去的黑暗记忆：

　　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和捡到并抚养我至今的老乞丐爷爷生活在一起，那时我五岁。他给我取名叫草草，因为杂草的生命力很顽强，他希望我能像杂草一样顽强地活下去。也是在那年冬天，爷爷没有熬过去，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流浪了一段时间，我被一家孤儿院收养，那是城里有名的慈善家开的。虽然生活还是很辛苦，我们必须完成一定劳动量，但至少能吃饱穿暖，我已经很满足了。在流浪的那几个月里，唯一让我记住的就是饥饿的感觉，然后，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又过了几个月，我和两个大一点的女孩被人领走，说是被那个开这家孤儿院的慈善家收养了。其实经常有女孩被带走，外人都认为那个人是个大好人。到了那个家，我们并没有见到以前被带走的女孩。也许我因为求生的本能，所以比一般的孩子早熟一些。
　　在别人面前我总是很乖巧的样子，而且年纪又小，所以家里的佣人并不忌讳在我面前聊天，于是我得到了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还没找到机会逃跑，噩梦就开始了。他给予我们两个月奢华的生活，就像是死刑犯的最后狂欢一样。
　　那天晚上的饭菜特别丰盛，那个人也特地出现在餐桌旁与我们共进晚餐。我因为胃口不好，所以吃的不多，另两个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他没有吃东西，只是坐在一旁喝着红酒，他的眼神让我很不安，流露出一种让人恐惧的神采。饭菜里果然是下了药的，等我们醒来后，已经身处一个密室的三根防弹玻璃柱里了。柱子的空间很大，足够容纳我这么大的孩子翻身。
　　密室地上的泥土在有的地方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色，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浸染了太多的鲜血。另两个女孩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在哭泣，我没有哭，联系得到的信息，可以隐隐感觉到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事情过去很久后，我依然会因为那些天的经历做噩梦。
　　那个人完全就是心理变态，为了满足他病态的喜好，他收养很多幼女，然后把她们关在密室里欣赏她们被无数老鼠吞没。即使捂住耳朵不听，女孩凄厉的惨叫声仍然会传入你的耳朵。也是从那天起，我有了严重的老鼠恐惧症。
　　不知是幸或不幸，我没有来得及被喂老鼠，那个人就被杀手干掉了。我知道自己如果留在密室一定会死，所以就向那个杀手呼救了，他也确实是把我带走了。很多年以后，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就那么死了是不是会更幸福一些，至少不会变成怪物。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我被他带回了他所效命的组织，然后开始和一群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一起接受艰苦的训练。
　　每天都会有很多孩子消失或出现，身边都是些陌生的脸孔。我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因为我不想死。在这里不会有人把你当成人看，在那些训练我们的人眼中我们也不过是一堆会走动的杀人工具。我们没有资格拥有姓名，只有屈辱的编码。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的编码，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九岁的一天，我们被分成一百人一组关进小黑屋，人手一柄匕首。
　　被饿了三天，然后被告知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房门。门被打开了一瞬，丢进来一桶饭。几乎是关门的同时，房间里的厮杀就开始了。即使是往日里关系不错的人又如何，大家都杀红了眼，因为不想死。我小心地窝在角落，努力地吃饭补充体力。他们只顾着动手，却忘记了那桶饭。我们已经饿了三天，体力又会好到哪里去？到最后，浑身浴血活下来的人，是我。
　　也是因为这样，承受不了残酷现实的我分裂出叫做君无忧的人格。忧忧她和我不一样，她很坚强，她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因为厌恶自己双手沾满血腥，所以我很任性地经常陷入沉睡，让忧忧独自面对之后的种种痛苦的改造实验。虽然之前活下来的很多人都没有撑过这一关，不过我还是活下来了。身体被植入了猫科动物的基因，虽然爆发力很好，但体力不足。
　　通过改造的一千人再度被分成一百人一组关进小黑屋,这一次那些疯狂的研究人员是要我们用改造后得到的新能力战斗。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一百人继续进行第二次改造，据说是组织弄到了传说中“八部众”的基因。一百个人，结果只活下来十六个人。
　　我体内植入的是好战的阿修罗的基因，基本上每种基因都有两个成功实验品。唯一不同的是与体内基因的契合度。为了更好的控制我们，组织决定对我们进行洗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人格分裂的原因，我没被洗脑，只是多了第三种人格。
　　阿修罗很好相处，除了战斗，其余时间她都会陷入沉睡。当然我并不是没有任何后遗症，我发现自己的脸没办法再做出任何表情。也许是因为脑部受到一定损伤，导致面部神经瘫痪。简而言之，我变成了面瘫，表情不能。
　　不过回过头想想，这样也好，至少没人能从我的表情看出我内心的想法。见过一次我们以后要效忠的主人，是个人物，如果他不是这个组织的人会更好。不久后又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改造，据说是在某个神秘古迹里发觉到一种远古时的强大生物，也许比神还强。
　　这一次，十六个人死剩七个，两个残废，两个疯了，还有两个契合度只达到百分之五十，只有我是百分之百契合体。于是我有了拥有名字的资格，阿修罗，主人赐给我的名字。那年我十二岁，由于容貌普通，在主人的命令下开始服用一种叫做“倾城”的毒药。
　　那种药会通过药力改变一个人的容貌，然后当你长到最美的那一刻，死亡降临。我是主人的影卫，当然不可能让我就这么死掉，所以我必须每月服用另一种叫做“魅颜”的毒药以中合药性。既是护卫，又是将来的暖床，好笑吧。
　　从服药那天起，我不再照镜子，一想到就觉得恶心。我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就算是死我也要干干净净地死掉。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已经十七岁，主人的眼里开始出现一种让我不安的火焰，那种目光是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目光，充满着占有欲。再不逃离，我怕我会后悔活着。然后我试着逃离，竟然成功了，还带走了三年份的“魅颜”。
　　为了毁灭组织，我不择手段，死了很多很多人。可是我不后悔，因为绝对不能后悔，我身上背负着的并不只是我自己的仇恨。仇恨竟然成了我唯一活着的理由，当我的手穿过那个被我叫过主人的男人的胸膛时，我才发现自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左胸心脏的位置是空的，只剩下无尽的空虚。疲惫的我只想寻找一个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是个怪物，不是吗？
　　就在我要了结自己的那一刻，恋给了我狠狠一巴掌，冲我怒吼，说我杀了她肚子里孩子的爹，所以我必须对她和孩子的将来负责。我说好，接着带她离开了那个已经成为火海的废墟。恋算是我的朋友吧，可是为了彼此的安全，我们只能偶尔聊上几句，多数时候用眼神交流。
　　她是跟在那个男人身边最久的女人，到现在也有六年了吧，很不可思议，通常再美的消耗品也最多在他身边待上几个月。我诈死，制作了一张极逼真，而且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带上，然后和恋在一个小城市里住下。
　　草草睡了，阿修罗睡了，于是只剩下忧忧。君无忧，望君无忧，希望你能够没有任何忧愁。至于我，没关系，反正已经习惯了。
　　我很担心作为消耗品的恋撑不到生下孩子，所谓消耗品，就是母体喂养“倾城”，这样生下的孩子天生带毒，然后越长大越美丽，是最方便的玩物。美丽不再，也意味着生命消逝，如落花般无人怜惜。呵，零落成泥碾作尘，哪来香如故？
　　本来只要服用“魅颜”她就不会死，反正我有药方，不怕断药。我已经不用再吃药了，体内非人的基因很强，百毒不侵。我的身体现在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是我最好不要生病，一旦生病治疗起来就会相当麻烦，因为身体的免疫系统被我吃过的那么多药破坏了。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坚持不吃药。我能做的只是为她抚养那个孩子，我会让那孩子比我们幸福。
　　她生产的前晚，我因为做了噩梦，所以爬到屋顶吹风看星星。不一会儿她也爬上来了，我说她都快生了，怎么不当心些。她回答我有些话不吐不快。她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够待在那个男人身边那么久。我问她是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她笑得很难看，用很肯定的语气对我说我一定没仔细看过自己的脸。拜托，不是没仔细看，而是根本没看过好不好。由于还是面瘫脸，所以不用说的她不明白。她哭着说他留她在他身边只因为她有三分像我。如果当年不是他故意放我，我怎么能跑得掉？
　　我问她为什么要告诉我，是希望我后悔自己亲手杀掉他吗？不可能的，即使他真的爱我又怎么样，我背负着的又不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仇恨。做了就不能够后悔，别傻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问我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我回答她，我不是她，我不会去爱一个让我变成怪物的男人。她爱他，我很清楚。女人可以把身体给不同的男人，但她只会为自己爱着的男人生孩子。身为玩物，却爱上把自己当成替身的主人，真是悲哀。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恋会那么喜欢那首悲伤的《醉清风》。
　　第二天，恋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我抱着装有她和孩子的骨灰的盒子，回到了我替那个男人挖的墓前，把骨灰埋进去。然后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努力生活，过着平凡的生活。依照和恋的约定，虽然很难，但我还是找回了我的那些表情。每天用微笑面对生活，努力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直到四年后，巫的出现打破生活的平静，遇见了他们．．．．．．

作者有话说

　　应该不虐吧，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