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选择（捉虫） ...
-
“不可以，绿谷，你不可以......夺走我的个性”清醒过来的吉野疯狂的推开了愣在前面的黑川，崩溃的拉住黑久的手，就像是拽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为了在学校有一席之地，我选择和爆豪胜己成为朋友，十几年来，我的手中握有爆豪胜己从小到大的‘罪证'，绿谷你肯定不知道吧？爆豪他有人格......分裂，我也是为了讨好他才选择欺负的你，绿谷，要是今天你不还我个性，爆豪胜己的整个英雄生涯也会给我的个性陪葬的！”
“我相信总有记者会感兴趣，爆豪他拥有双重人格......让绑架犯们自相残杀的那件事......”
“如果他被毁掉名誉的话，也就没资格当英雄了！”
“当然如果你不在乎爆豪胜己，我手里所握有的东西将一文不值，你也可以随时结束我的生命。”
看到眼前的人似乎有所触动，吉野逐渐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绿谷，胜己他就是你的软肋，你要是把个性还给我......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果你执意要拿走我的个性，那我只好拉胜己一起走向......地......狱”
“轰隆——”一道耀眼的电光闪过，划过吉野得意洋洋的脸庞，也照进了那莹绿色的瞳孔里，犀利的目光锋利得就像利刃穿透吉野的胸膛，吉野突然惊恐的瞪着眼睛，他似乎看到刀刃厮磨的在他的脖颈处徘徊，刃上流淌着的鲜血如小溪般潺潺的滴落在他的胸口......那是修罗的镰刀。
他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模样。
“......你可真是本性不改，为了私心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卖朋友，其实心里早就是怨恨他的，不然也不会在黑板上学我的语气写那些不堪入目的话吧......唔，不过可惜的是那天早上是我值日”黑久冷淡的想起曾经模糊不清的记忆。
“你说你是为了讨好小胜才打算欺负我，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你不是做了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既然臣服在丑陋的欲念之下就不要将自己说的那样无辜，小胜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手丢弃的棋子，你们想要那样的工具随处可见，可以是小胜，也可以是我，只要是任何有利用价值的人都是你们可以利用的对象，你们在享受庇护的同时却也在埋怨他的霸道。”
“可是你们是不是想错了什么？被你们当成工具的小胜，是真心将你们当成朋友，不管他的脾气有多么糟糕，但他却是以真心待你，为什么要将别人的真心当成是利益的筹码？他没有让你做过任何一件违背本心的事情。”
“别那么卑鄙，利用了人还将他当成傻子在耍”
吉野错愕的看着他，冰冷的手指抚开他的手背，黑久转过头，慢条斯理的将拽的皱巴巴的衣袖理平，被雨水淋湿的衣袖轻易的就可以看不出一丝褶皱，他沉默的收回手，目光眺望着远处的虚空，翠绿的眸只有无尽的冰冷。
“转学吧，我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看到你们了，所以离开这所学校吧。”
他微笑着用一种冷漠的让人恐惧的口吻下了最后的命令。
“绿谷你就不怕我们说出去吗？”吉野心有不甘的垂死挣扎到，黑色的瞳孔空洞的骇然。
“......明明可以有很多方法，却选择了一条最迂回的道路，我不明白，就像你说的杀死我们永绝后患比威胁我们转学要便利的多，但看你的样子，似乎没有杀掉我们的打算，那么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们换一个学校就对你彻底没有威胁呢？”
都国三让人转学怎么想都不合理，而且才发生那件事，就让我们转学太突兀了。
“你其实是需要我们的吧......我们可以告诉胜己那件事只是一个玩笑，你也不想让胜己怀疑你吧？如果逼迫我们转学，除了将矛头指向你以外没有任何好处，何况如果我们消失也会引起胜己的警觉心的，他一定会一探究竟，绿谷......我们可是胜己最重要的朋友，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我们如果消失，胜己他也会伤心的。”
吉野恬不知耻的说道，虽然他也不明白为啥胜己只喜欢欺负绿谷，但是只要是胜己喜欢欺负的人，他偶尔拿来发泄一下也没关系吧？谁叫绿谷的软肋是爆豪胜己呢，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胜己，但是只要胜己不发现就好了，毕竟他是将他从绑架犯手中救出来的英雄啊。
既然是英雄的话就算是他做了错事也一定可以谅解他的吧。
就像绿谷一样，即使是凶恶的说了某些话最后还是会对他施予援手，只有嘴上逞能的功夫而已，愚笨的英雄就是天真到可以为他人无私奉献拼命挥霍着力量和生命最后成为一捧黄土的可怜虫。
他才不会成为这样愚笨的英雄，而会当个真正聪明的英雄，在展现强大的同时又可以保全自身的利益，享受着金钱和权利带来的荣光还可以收获一大堆的崇拜者，然后成为像欧尔迈特那样的旷世英雄。谁叫这是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啊。
空气中突然沉默下来，他抬头去看黑久，眼里的丑恶不期然的与那双绿眸相对。
“那就让他来找我好了......”
绿发的少年淡淡的揉了揉海藻般的秀发，一颦一笑醉人心魄，但吉野却只感手脚钻心的冰冷。
“如果你们这样的东西注定要成为他的绊脚石，纵然他会伤心和难过，我也要将你们除去，一个随时会背叛的，连善良、良知、真诚都丢弃的家伙他不需要这样的东西，那种残忍的、幼稚的、欺诈的、虚伪的天性，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就算你不能够使自己的每一个行为都符合道德标准，但至少不可以失去自己的良心，如果你能遵循正确的道路前行，你也就不会卑微的选择利用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也得自己去承担后果。”
“等一下，绿谷......绿谷出久！如果你这样做，我真的，真的会说出去的！......胜己他一定会被取消雄英推荐资格的，他一辈子都当不了英雄的！绿谷......你!你也当不了英雄的，到时候也会有其他人阻止你的，你这样做也一定会有英雄来救我们的！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喂！”
吉野踉踉跄跄的想要伸手抓住意欲离开的绿影。
“够了，蠢货，爆豪胜己他不在这里！”你所期望的英雄他也不在这里！老是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到不靠谱的英雄身上，吉野这个天真的家伙。
“黑川......？”
一只手拉住了吉野的胳膊，吉野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黑川，他没有想到会是黑川出手阻止他。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的让他夺走个性？”
“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别哭丧着脸”
黑川心有余悸将吉野拉到身后，他跟吉野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不一样，是真正见过血腥味的人，所以他能分辨的出活人和死人的区别，也清楚的明白绿谷是真的杀死了人，这个蠢货，到现在都还天真的认为那种小儿科的威胁可以捍动绿谷嘛，就算他的手中真的有什么证据，能轻易毁灭监控器的人难道还惧怕小小的一个他不成？可是值得注意的是绿谷的眼里对他们只有刻骨的怒气而没有杀意，难道是还念着那一点可笑的同学情谊？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绿谷出久”黑川问道，似乎是大势所趋的缘故，此时的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夺走我们的个性却不选择杀死我们，这不合情理。如果是不忿我们长年累月的欺凌，那你刚才就已经报仇了，我们以后也会畏惧于你，但你却激化了矛盾却又不将祸端斩草除根，放过了我们这两个漏网之鱼，我们也是不会感激你的。”黑川说道。
“.......你在提醒我要杀了你们吗？”黑久抿了抿唇。
“不，我只是在争取自己的利益”黑川说道。
人类的时间是有限的，他并不想成为一个普通人，所以必须得利用每一次的机会，抓住每一个可能性，除了个性，他没有任何可以仰仗的东西，肮脏、污秽、可鄙的欲望是促使他前进的动力，就算是化为蝼蚁，他也必须勇往无前。
“我想你并不知道我真正的个性是什么，如果你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放心的让我触碰到你，因此我推断你的能力只是单纯的抹杀掉我们的个性，而不是可以为己所用，那样的话你何不让我们成为你的棋子为你所用呢？”黑川缓缓的说道。黑久兴致缺缺的玩弄着手指，余光不以为意的瞄向面前的少年。
“我的个性情感，不是一个可以成为英雄的个性，却是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忌惮的个性”
“我承认你很强，但是再强大的个体都无法以一己之力对抗团队，为了长远的发展，夺走我们的个性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与其多两个仇视你的人不如多两个可用的棋子，你可以把我们放在任何你所需要的位置，只要是你想办的事，我们都可以帮你完成”黑川信誓旦旦的说道“人类是不可能一个人走下去的”
天空变得越发暗沉，黑川的目光逐步从胆怯变得坚定，黑色的瞳仁在暗处闪亮，一寸寸的凝固在黑久的瞳孔里。
真是可惜，选择欺凌我来为此取乐的你居然也会有这般美丽的眼神。
或许是被这样的眼神触动，黑久冷静的停下脚步，他淡淡的眺望着远方，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人类的确不能一个人走下去，但我可以选择跟谁一起走下去”
“明明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却自甘堕落的将自己贬为棋子，所以你们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失去，因为你们没有自我，甚至认为自己没有可能性，就算把你们放在任何的位置你们也都毫不介意，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人生？”黑久清冽的问到。
“你有为自己活过吗，黑川？身为棋子的你就算是我提出要你去死的要求你也可以言听计从的为我完成？分明是做不到的吧？执棋者最终也会被棋子反噬，当别人是棋子的人最终也会被别人用做棋子，这样老套的棋盘游戏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我答应了你的请求，你也依然是之前那个样子，不会有任何改变。”
“绿谷，你总是喜欢这般自说自话，像你这种没心没肺家庭幸福的家伙怎能体会到我的痛苦？！”黑川忍不住说到“在家人呵护下长大的你怎么可能会体会到杀......没有父母的人的辛酸呢”
“我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让你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但无论什么原因，都无法成为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你们同样经历过痛苦，却懦弱的选择逃避，反而将这些痛苦千百倍的还在无辜的我身上......小胜也是，明明他对我那么过分，你们不是瞎了，是习惯性的漠视，甚至还恬不知耻的在一旁欢呼鼓掌，习惯性的依附强者，习惯性的照比你强的人的喜好办事，习惯性的将欺凌这种扭曲的行为称为帅气和强大。”
“所以我才无法原谅，无法原谅爆豪胜己，无法原谅跟风欺负我的你们，也无法原谅对我的遭遇视而不见的老师们，无法原谅这个过度推崇个性而决定人生的世界，无法原谅这种态度，将这种现象当成理所当然”
“我无法原谅这样的一个你，也不需要这样的一个棋子”黑久冷淡的说到。
“就因为......你比我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否定我的人生嘛？”
“人们的固有印象是，好人只能跟好人一起玩耍，坏人只能跟坏人一起同流合污，就连谈婚也要讲究门当户对，男孩子穿裙子就是异类，单亲家庭的孩子一定心理扭曲，父母双亡的孩子更是如瘟疫一样避如蛇蝎，无个性的孩子永远也成不了英雄”
“大家分明一点都不了解我，凭什么就因为固有印象就给我下了定论，只是因为我有可以调节心情的能力才肯亲近着我的同班同学其实在背地里也会暗自嘲笑着我，这个世界分明有很多比我和吉野恶毒百倍的人，为什么那样的家伙却依然可以获得幸福，而我们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就要被苛责呢？”黑川不服气的说到。
“你告诉我那是活生生的人，但你依然杀死了那个强/奸/犯，你告诉我没有任何原因能成为一个人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可你依然夺走了我们的个性，难道就因为我们道德有瑕疵所以活该被杀被羞辱被夺走个性嘛！”黑川愠怒的质问道。
“合理化自己的行为却不想承担责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啊”黑久摇了摇头“如果做过的事情可以轻易的被抹去，那么置那些受到伤害的人于何地”
“但是其他人也这样做了啊，为什么就只有我和吉野两个人失去个性？只因为我们欺负的是你，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才得到这么重的惩罚”
“这不公平，绿谷”
黑川大步上前，在吉野惊讶的目光中，扑通一声的拽着吉野跪倒在地，神情无惧的迎向黑久的目光。
“是人都会犯错，你不能剥夺人改正的权利，我知道是我们做错了，这次我和吉野诚恳的给你道歉，请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黑川强硬的按住吉野的头，额头咚的一声磕在地上，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着让人胆战心惊。
“你们想要公平？那好啊，我可以给你们机会”
......!
“我可以将个性还给你们，但我只想还给一个人，你说我把个性还给谁好呢？”黑久问到。
“给我吧”一旁的吉野迫不及待的说道。
别上当啊，蠢货！黑川痛恨的捏住吉野的手臂。
“可是另一个无法得到个性的人会立刻死去的呢......嗯，真是难以抉择”黑久为难的皱着眉头“这样，我有一个好提议，杀死多余的一个，剩下的一个不就可以得到个性了嘛~”
！！！
“如果你们在三分钟之内做不出抉择，我就杀死你们两个永除后患，是杀死对方得到个性，还是抱团一起送死”
“选择吧，黑川，吉野”
黑久粲然一笑，强大的气场凶狠的向黑川两人扑来，这是真正的杀气，半点也不留余地，黑川颤抖着，心里愤恨的发抖，这种二选一的辣鸡游戏！他勉强抬起头来，看到吉野动摇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蠢货肯定支持不住了，老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吉野这个废物！
“不是还有另一个选择吗？打败你，同样可以拿回个性！”
电光火石之间，万千丝线缠绕上黑久的脖子，一个圆圆的东西向黑久的胸口击去。
溜溜球？
黑久淡淡一瞥，不以为意的打算伸手抓住这个东西，一根细线灵敏的绕上黑久的手腕，手中握住的溜溜球突然炸开成花散发出迷雾，数不清的细线仿佛有生命般向黑久袭去。
“愣在那里干什么，站起来啊，吉野！”
“你难道想死在这里嘛！！！”
在黑川的费力呼喊下，吉野很快惊醒过来，慌乱的翻着被雨侵成不成样子的书包，在包里抽出体育课上要用的跳绳和水果刀，来不及思考就大力冲上了前。
人类的选择，由他们自己承担，想要力量，想要在其他人之上，想要一站出来，所有人都无法忽视，想要万物都拜服在自己脚底，想要得到所有想得到的东西，想要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模样。
重要的东西需要自己去守护。
他已经不再需要英雄，如果老是期望着不存在的英雄，总有一天会被淹死在海里。
......
“对不起哦，绿谷，请你原谅，这次我是真心的......以及......”黑川恶狠狠将从吉野手中拿来的水果刀架在了黑久的脖子上。
“还给我......请你把个性还给我们，拜托你了，绿谷出久！”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选择（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