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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致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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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你几乎是用着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连早饭都没吃头发也没梳就冲出了家门。
外面还在下雨啊啊啊！！！
多亏平时不懈怠地训练，你一路头顶着西装外套，踩着水坑狂奔着，现在路人的眼光在你眼里都不算事了。
你完全不带停地冲到了校门口，上课铃很恰好地在此刻响了起来。
你感觉脑子里只剩了两个字，凉了。
由于前一晚太开心以至于忘了开闹钟，于是A班众人眼里的你，成了这样。
你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穿着扣错位的几乎湿成半透明的衬衫，和裙子一起黏在了身上。
一只手臂搭着滴水的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提着拉链半开的书包，站在班级门口喘着粗气，累得几乎直不起腰。
好巧不巧，今天是相泽老师上第一节课，如果是欧尔麦特，说不定能逃过一劫，可是相泽老师就......
完了......
“迟到2分钟，加上体育祭的惩罚，这一周的教室走廊卫生全由你负责，现在去换运动服，然后回来上课。”
？？？
只是走廊打扫吗？？？
你看着相泽老师，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还不快去？”
“噢噢噢...”
你这才觉得有些瑟瑟发抖，赶紧去更衣室把湿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干燥的运动服，草草理了理头发，回到了教室。
今天的内容是，起英雄名。
在那之前，率先宣布了收到邀请的名单。
果然自己一个都没有啊......
意料之中，可还是好丧......
相泽老师由于嫌麻烦，所以让午夜老师代替帮忙参考，轮到你时，不免有些紧张。
“绵软的英雄，玛洛。”
“参考软软的棉花糖取的名字，和个性很搭！”
过关！
同学们的名字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呢，但是轰直接用了本名，绿谷用了绰号，饭田则继承了英格尼姆的称号，大家都不免有些意外。
午休时间，大家吃过饭之后，聚在一起讨论着要去哪家英雄事务所。
你本来也是打算加入大家的，但是正当你拿着事务所列表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突然有人戳了戳你的后背。
“介意一起出去散个步吗？”
甚至不用回头，光是听声音，你就已经知道了是谁，你转身看着将近比你高了一个头的轰。
“现在在下雨......”
“走廊可以吗......？”
昨晚玩得太嗨忘了这事，今早走得太急又给忘了，我这脑子长了当摆设的吗......
欲哭无泪的你，真的找不出理由拒绝了，但你还是打算垂死挣扎。
“有什么事...不可以在教室说吗...？”
轰看了你几秒，半垂下了眼帘似乎在沉思。
你正在感叹他的睫毛好长的时候，轰突然后退了一步，给你鞠了一躬。
“对不——”
“有话放学再说！”
打断了轰的开头，你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冰山面瘫池面道歉。
你慌得手足无措，脑子一抽蹲了下来，本来只是觉得处于更低的位置好说话，顺便叫他先直起身。
然而你没稳住重心，蹲下时用力过猛，直接双膝着地“扑通”一声跪在了轰面前。
？？？！
上天仿佛就是这么喜欢跟你开玩笑，你和轰面对面，一个鞠躬90度，一个直接跪了下来。
“啊咧？轰，鸢尾，你们在干什么啊？”
濑吕很不是时候地拉开教室门，正好看到了你们俩以两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姿势，面对着对方。
热烈讨论中的几个人被濑吕不大不小的声音吸引了，纷纷看向你们。
“鸢尾你为什么......”
“莫非你是想表示，我应该下跪给你道歉是吗？其实你不用自己做示范......”
轰直起了腰，看着你跪倒在自己面前，面露难色，随后又换上了一副茅塞顿开的表情。
我也不想这样啊！轰焦冻请你清醒一点！！！
你赶紧撑着一旁的桌子站起身，用一种极凶的眼神，把那几个看热闹的瞪了回去。
你的视线移向了濑吕，他还在疑惑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怕是濑吕已经化灰了。
“有事放学再说......不过你也听到了，我得打扫卫生，要是嫌晚你——”
“我等你。”
......
这样彼此都心平气和地面对面，自那以后还是第一次吧......
下午的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你感觉身体似乎有点疲惫使不上力，但是没去在意。
临近放学的时候，你确信自己发烧了。
四肢软绵绵地仿佛脱力了一般，嗓子火烧火燎的，喝多少水都没用，脑袋昏昏沉沉的。
至少要做完值日啊......
等到大家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你拿起黑板擦准备开始干活。
“咳咳咳——”
虽然捂住了口鼻，粉笔灰还是刺激到了你的呼吸系统，让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最后一节是麦克老师的英语课，海拔差的原因，他的板书你只能擦到一半。
你停下了值日，有气无力地拿了椅子回过头时，轰站在黑板前，刚刚放下手中的黑板擦。
你擦不到的板书，轰已经帮你解决了，此时教室里只剩下了你们两个人。
“啊...谢谢......”
扫完地面，你正准备提着水桶去打水拖地，轰却接过了你手中的水桶。
“我来。”
他右手覆盖上水桶的内壁，冰霜沿着桶壁慢慢覆盖，不断延伸出细碎的小冰棱。
水桶差不多被冰填满的时候，轰换上了左手，冰上冒出了白色的雾气，很快就化为了小半桶水。
“偷懒...”
“......”
干疼的喉咙已经不允许你再多说话了，虽然你嘴上这样说，但是还是拿着拖把湿了水开始拖地。
干活真的很折磨人，尤其是在发烧的时候。
结束了教室的打扫之后，还有半条走廊。
虽然头昏脑涨，但还是得完成惩罚，谁叫自己一时冲动呢？
环顾花了大功夫才变得干净整洁的教室，你突然发现轰不见了，但是书包还在座位上。
去洗手间了吗？
你拿着拖把刚迈出教室门，就觉得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
轰弯着腰拿着隔壁班的拖把，已经打扫完了大半条走廊。
雨天闷热，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轰......”
“你是因为我才受罚的。”
轰只回了这样一句，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已经明白了，他知道了体育祭自己冲到赛场上的事。
算你有良心...骨折很痛的啊......
你把这句话埋在了心里，转身进教室收拾书包。
手里几乎拿不稳任何东西，所以当你收拾得差不多时，轰也结束了走廊的打扫。
“走吧。”
“嗯。”
连发个鼻音嗓子都痛...要赶紧回家了...
外面，细密的雨丝还在不断地飘着，没有带伞的你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发愁。
“怎么了？”
“没带伞...”
轰没有回答，在你头顶撑开了他的伞，看着你，用眼神示意你可以走了。
伞下的面积很小，你和轰靠得很近，你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擂得像鼓点一样的心跳。
你余光瞄了一眼轰，伞向你的方向倾斜，他的半边肩膀已经被打湿了。
“鸢尾...”
“什么...？”
“你没被淋到雨吧？”
“没有...”
“好。”
话题突兀地展开，又尴尬地戛然而止。
“要去超市买食材吗？”
“不用...”
“好。”
“今天——”
“有话直说...”
“......”
轰被你打断了话头，看了你一眼之后低下了头，食指挠了挠脸颊，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表达。
他右半边的白发被雨丝微微打湿贴在了脸上，灰色的眼眸和乌云密布的天空相映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从轰的身边绕到了他面前，你们停下了脚步。
“其实...你没想好的话...可以——”
出声的瞬间，你沙哑的嗓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明天再说”四个字还没说完，就突然发不了声了。
“鸢尾，你的声音......”
你叹了口气，翻着书包找到了手机，在邮件编辑栏打了“可以明天再说”几个字，把手机举到了轰面前。
轰伸出了右手，贴上了你的额头，冰凉凉的温度让你觉得似乎缓解了一点头晕。
“你发烧了。”
你点了点头，眼前的轰有一刻变得模糊了，你眨了眨眼保持视线清晰。
“对不起。”
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自责的表情。
“之前我的视线太过狭隘了，甚至都没有思考过那样简单的问题。”
“我的混蛋老爹，作为父亲和丈夫，他是个人渣，但他作为英雄，是合格的。”
“我却被仇恨和痛苦蒙蔽，连这点都察觉不到，也迷失了自己......”
“和绿谷一战之后，我仔细回想了你和他的话。你说得对，我真的很幼稚。”
“后来我才慢慢回忆起对战的事情，明白了你为了让我认清自己，所做的努力。”
“我当时...却对这些...视而不见...甚至说了那种话......”
“真的...对不起......”
轰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几乎是处于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
他最后一句道歉的尾音落下，你感觉自己的脚下突然一软，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鸢尾？！鸢尾......”
......
颠簸中，你努力地半睁开眼，靠在轰的胸口，听见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很快就会到医院的！”
轰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你，继续抱着你，叫出租车司机再快一点。
你额头滚烫，却手脚冰凉，你把双手伸到嘴边哈气，企图给它一点温暖，却被另一双手握住了。
掌心传来了炽热的温度，但随着温度越来越高，你忍不住把手拿了出来。
“怎么了？”
“烫......”
“对不起，我还不是很会调节温度...”
轰向你表达着歉意时，医院也到了。
他付完钱先下了车，再将你打横抱起，放到了医院的椅子上，然后开始了帮你搞定看病流程。
你瘫在椅子上之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睁开眼的时候，你仰面躺着，只看见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你想撑起身坐起来，发现身体似乎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手背上传来一点轻微的疼痛。
左手被插上了输液针，你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白发的女人，坐在窗前眺望着远方。
侧脸好熟悉......
她似乎是听到了你起身的声音，转过了头。
灰色的眼瞳对上了你的视线，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让你感觉非常亲切，一下子放松了神经。
“感觉好点了吗？”
她笑着问你，你愣愣地点了点头。
“那个...您是？我这是...在哪儿......”
沙哑的声音闷在嗓子里几乎发不出来，喉咙还是非常灼痛。
她正要开口，门突然被打开了，轰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焦冻，那孩子醒了噢。”
“鸢尾！你感觉怎么样？”
轰闻言在桌上放下了水果，坐到了床边询问着你。
“我没事...这位是？”
“是我母亲。”
！！！！！
“伯母您好！刚刚没有跟您打招呼真是失礼了！”
你企图掀开被子下床道歉，轰的母亲站起身走近你，一只手搭上了你的肩膀，对你微笑着。
“是我没有先说明身份，不需要道歉噢。而且...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啊，清濑。”
“诶？伯母您怎么......”
完蛋，关键时刻又说不出话了，这可是第一次见轰的妈妈！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撞墙的心都有了，内心已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焦冻，帮清濑去削个苹果倒杯热水好吗？也给我们一点时间聊聊。”
“...好。”
于是，你和这位温柔知性的女性独处在这间病房里，你表面拘谨安静，内心实则慌得一批。
“焦冻他，都跟我说了。谢谢你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努力着。”
你张了张嘴企图发声，发现只是徒劳。
“不用解释噢，我都知道。”
轰的母亲笑着轻轻摸了摸你的头发，掌心传来的温热感，让你有些依恋。
你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有段时间没见了，也许久没有被他们这样温柔地摸过头了......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孩子，焦冻以前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我替他向你道歉。”
轰的母亲站起来微微欠身致歉，你慌得手足无措，又说不出话，只能不断摆手示意没关系。
“他曾经，因为对父亲的憎恨，因为我的过错...忘记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我对不起他...你为了他，一定很辛苦吧...”
轰的母亲有些抱歉地看着你，你突然觉得鼻子泛酸，眼眶有些湿润。
以前流的那些眼泪，都值得了。
“焦冻以后，如果还有什么对你不好的地方，你和我说就好。”
“有清濑你这样善良的孩子喜欢他，是他的幸运。”
？？？！
脸上的温度突然飙升，你连忙摆手表示“我不是我没有”。
轰的母亲看着你手忙脚乱的样子，轻声笑了起来。
“焦冻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看得出来啊，放心吧，这就当是我们的秘密，我不会告诉焦冻的。”
眼前这个美丽和善的女人，除了眼周爬上了一点细纹，在她的脸上，你几乎找不到岁月的痕迹。
你真的很难想象，她曾经对轰做出了那样的事......
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不一会儿轰就回到了病房里，手里拿着削好的苹果和一杯热水。
杯口冒着热气，似乎还有些烫口，你注意到，轰拿在右手上冷却了一会儿，才拿给你喝。
此时已经是晚上10点，输液差不多结束了，烧退了些，头晕也缓解了不少。
喝了热水润了嗓子，终于能说话了，你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起，自己怎么会在这间病房里，明明有专门的输液室。
“因为输液室是椅子，会睡得不舒服啊。所以焦冻就把你抱到我这里来睡床了。”
抱...抱到这里......
轰焦冻...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家长面前抱了一个女孩子过来......
你感觉鼻子有点塞，但是再继续打扰轰的母亲不太合适，所以你决定现在回家。
“焦冻，路上要照顾好清濑，把她安全送到家。”
“我知道了。”
“伯母再见。”
你欠身和轰的母亲告别，长舒了一口气。
“鸢尾，我还有两句话，想问你，但是你突然昏倒了......”
“真不好意思......”
太丢人了直接昏倒什么的，我不会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我真的要跪下给你道歉吗？”
你汗颜地简直不知道该回什么，别再提那件蠢事了好吗...
“不用...下一个......”
“那，你能原谅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清濑的英雄名是根据棉花糖的英文marshmallow来起的，取自后半部分的mallow~
jio冻终于道歉了，清濑还见了家长，也不知道有没有辜负你们的期待，可以说是非常慌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