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成长记事》月半木木

5、第 5 章

　　"哗“阿圆一下子从热气腾腾的池中冒出头来。晶莹的水珠挂在雪白滑腻的皮肤上，每一滴都折射出醉人的光彩。
　　她舒服的仿佛听见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洗澡真是太美妙了。
　　再提些水来，多放些皂粉。都给我好好的洗用力搓，全身上下到连根头发丝都得洗的干干净净，千万不能把宫外头那些虫子虱子什么的带进内宫。“
　　说话的是池边站着一位容长脸的宫女，随侍们都叫她秋容姑姑。据说这位姑姑一举一动堪称宫女规矩的典范，所以被指派过来作为小宫女这段时间的教习姑姑。
　　阿圆皮肤薄，洗到后来都已经变得通红通红，都打起皱来。秋容姑姑才点点头让小宫女们上来。
　　之后她们就换上了统一的宫装：白色小上裳，桂子绿齐胸襦裙，梳上一样的双丫髻。头发上并没有什么饰物只是两边的包包上各垂下两束石榴红的流苏发带。
　　之后小宫女们就被带入专为教习宫人所设的司教所。
　　“方怜儿，白茉莉，沈圆，陈宝珠，柳素月，王香香。”秋容姑姑指了指她们六个说：“你们就住西六房。”
　　被叫出的六人齐声答道：“是，秋容姑姑。”
　　一进房，就发现屋里堪称简陋，除了睡觉用的长炕就只有孤零零的一张黑漆八仙桌和几个小机子。
　　选床铺时，阿圆一看就想要选那个挨着窗边的位子，睡觉时还有些微风可以吹进来。刚想放下包裹的时候，突然有人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我先看上的，你找找别的位子吧。“阿圆抬头望去，发现是个长相艳丽的女孩，只是眉梢稍稍吊起，显得有些刻薄。她正梗着脖子，翻着白眼，嘴边扯着一抹讽笑。
　　阿圆退后了两步，观她神色心中断定这个叫陈宝珠女孩应该只是为了跟她过不去才抢她床铺的。但转念一想初来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阿圆没吭声就转过头去另选位子。
　　”你叫沈圆是嘛，你和我睡吧。我旁边还有个空位呢。“这次说话的是个长得挺娇憨的姑娘，圆嘟嘟的苹果脸，一看就喜庆。
　　阿圆忙上去道了声谢，并在苹果脸旁边铺好了床。
　　”真不好意思，我都没记住你叫什么名字“沈圆挠了挠头，感觉有些羞愧没记住苹果脸的名字。
　　”我叫茉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苹果脸笑嘻嘻的，声音也是又甜又脆。
　　很快就夜深了，折腾了一天阿圆其实很累。但却有些睡不着，她望着窗子外那一弯勾月就胡思乱想，阿娘会不会也自己看着同一弯月呢？成为小宫女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呢？
　　最后的最后，阿圆翻了个身看见睡在自己旁边的茉莉，四肢大摆睡的脸都红扑扑的。竟意外的放松了心情，慢慢沉入了睡眠。
　　第二天晨曦初露，小宫女们就已经集合在院中。
　　秋容姑姑一个一个挑剔了衣着发饰之后开口说道：”等下我会领着你们去参见严尚宫，她是主管尚宫局的正五品女官大人。你们都是未来女史和各宫大宫女的苗子，尚宫有些话想要交代交代。“
　　一听秋容姑姑这话，大家都有些高兴。居然在进宫的第一天就可以见到主理一局事务的尚宫大人。
　　“安静，等一下，你们要跟紧我。要听话，不多做，不多言。否则犯了错，姑姑也保不了你们。”秋容姑姑重重的说道。
　　“是，姑姑。”小宫女向秋容行了一礼。
　　缓步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面前是一座七彩琉璃瓦的拱形花帘门，白底黑字，龙飞凤舞雕凿着“御花园”三字。
　　一过这拱门，阿圆就觉得这眼睛不够用了。万万顾不得秋容姑姑刚刚告诫的不准抬头的命令，时不时的抬起脑袋窥视四周。
　　春光灿烂，花木竞放万千姿态，各有妍丽清新之态，花木疏林间竟然还散落几只仙鹤孔雀在嬉戏玩耍。真真是一派画卷般的美景！
　　“狗奴才，没长眼啊。小爷我的球都不知飞那里去了，快去给爷找找。”听到这，阿圆不由的抬起头来向那边望去。
　　居然敢在这遍是嘉木名花，奇珍异兽的园子里玩蹴鞠，还如此嚣张跋扈。但是听着那单薄的声线，好像是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
　　这时，突然一阵响动.一个圆形物体速度极快的从半空中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后面因为奔跑而带来的衣料簌簌的摩擦声音。
　　这球不好不坏就恰恰砸在了小宫女的人堆里。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然后大家都有些慌乱，将这球挤来挤去的。那球在地上滚了两圈，堪堪就停在了阿圆的脚边。
　　“快跪下，千万不能抬头。若是冲撞了贵人，可是要丢脑袋的事。”听姑姑这一说，小宫女的急忙跪下，俯着身子低下头。
　　跪倒在地的阿圆，垂下眼眉，刚好能看到脚边那精致小球：小球四周镂空成四爪双龙模样，中间内嵌了颗小金珠子，外层乌黑透亮也不知道是使用什么皮质鞣制成。
　　“这么漂亮的球居然放在脚上踢。还真是浪费“阿圆在心里默默的想。
　　“奴婢尚宫局宫女秋容见过世子殿下。”姑姑急忙上前道。那什么世子却并不答理秋容姑姑。
　　“世子，球在那。”一个惊喜的太监嗓音说道，并用手指着阿圆那位子。
　　很快阿圆就觉得出现了一片小型阴影。一双锦缎白底步云履走入眼帘，再往上是一片泥金刻丝的银边袍角，边角还用金丝银线相间绣着瑞吉祥云。
　　这世子好像还是个地位很高的主子，阿圆紧张得握紧了拳头，就怕一不留神就被拉出去砍了脑袋。
　　世子等了半天也不见阿圆动作，于是断定跪着的是个粗苯愚鲁的笨丫头。
　　“蠢宫女，还不快点把球给本世子捡起来。难不成还想爷亲自弯腰捡球。”依旧是嚣张跋扈的少年音质。
　　一下子醒过神来，阿圆忙去将那颗圆球抱在手上，挺直了腰，双手尽力上举，将那球呈给世子。
　　直起身子目光却刚刚到那跋扈世子的腰际。想起昨日姑姑说的“跪下时决不可目光向上窥视贵人相貌”，于是阿圆规规矩矩的盯牢世子腰间的攒珠镶玉腰带。而世子见这个小宫女呆呆笨笨，有心惩罚，故意晾她一会儿，也不拿球。
　　这世子通身的富贵豪华，恨不得将世间财宝尽穿上身的人物，居然在身侧挂一块材质极其普通的白玉石。只是简单的磨出个洞来用红丝系着。阿圆仔细瞧了一会儿，那白玉石上似乎模模糊糊的刻着两个字，不大瞧得清楚，于是她不由得向前倾身子想看得更仔细些。
　　当世子低下头时，却发现那小宫女居然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腰档处，睫毛颤颤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她……她在看什么？！！！”小世子只觉得□□一紧，竟被生生逼退一步。内心感到又羞又燥，玉面都泛起了一阵潮红。
　　这下世子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宫女虽然是个愚笨又个色胆包天的货色，但眼光确是大大的不错啊。
　　阿圆举球举了好一会，却不见世子来取，双臂酸软无力怕是支持不住只能开口道：“奴婢呈上。”又把捧球的双手往世子那里凑了凑。纤细的手指捧着那黑鳞皮制成的圆球，富有光泽的黑色越发显得小宫女手指纤纤葱白如玉。
　　所幸世子很快就站起身来，从阿圆手中取走了球。
　　“咱们走”那世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临走前却又回过头里瞧了瞧阿圆：见她仍然趴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全身还因为害怕而一颤一颤的。
　　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了声”没出息”刚刚盯着自己腰裆偷窥的胆子怎么没了，然后带着小太监离开了。但谁都不知道此时，在小世子的隐秘内心里却又涌上来些许得意与愉悦。看看，都是自己年纪轻轻却英武不凡玉树临风，风姿卓然也难怪勾得这小宫女大动春心。
　　　“恭送世子殿下”秋容姑姑看世子走远，才回过身子来说：”大家都起来吧。“
　　小宫女们连忙起来，跪了那么半天膝盖都跪得又痛又麻了。
　　茉莉起来发现没有阿圆，往下一瞧才发现原来还趴在地上，忙把她扶了起来，而小阿圆受的刺激太大，脑袋还是一片空白，软绵绵的扑倒在茉莉怀中直喘气。
　　　穿过御花园，很快小宫女一行人就来到了尚宫局。一位不过十六七岁，眉目爽利的女史已经迎了出来。
　　秋容姑姑见了忙道：“尚宫大人可是等急了，这皆是我的失职”
　　那被女史看起来与秋容十分熟捻，摇摇头笑着说：”姑姑可千万别胡乱怪罪。刘司言不过方才捧走加了印的文籍，尚宫得了闲这才吩咐奴婢出来迎姑姑的，姑姑这就快快随我进去吧。”
　　年轻女史将众人引到了尚宫日常办公之地后便退下了。
　　一张雕花檀木黑漆长案，上面摆着个青花缠枝香炉正一袅一袅向外散着白烟。但见那尚宫正手执一只墨笔，旁边散落着几叠或开或闭的文书。一枚镂金石黄玉章印就搁在朱砂印泥之上，明显是方才为公文审署加印还没收回。
　　小宫女们跟着秋容姑姑给尚宫行了礼。尚宫才抬起头来，放下墨笔，一抬右臂示意不必多礼。
　　让阿圆吃惊的是：这五品的女官大人竟瞧着十分的年轻，至多不过四十罢了。面相虽生的普通，但眉目带笑气质和煦，令人望之而生亲近之感。全身上下除了头上插了支金丝嵌银香木钗并无其他。
　　尚宫的声音也甚是柔和，先是夸赞了秋容姑姑这几日的功劳，然后将小宫女们勉励了一番：若能勤奋进学待满了尚宫局两年训导之期，通过结训考试便可点官受职直接进入各局各司成为九品女史或者一朝选在贵人侧，成为各宫的掌事宫女，正真要做到陪伴天潢贵胄了。然后又是告诫了一番，若是懈怠不思进取则只能跟那些年纪较大入宫的一般做个粗使宫女，只能做些脏活累活，一辈子没有出头日子。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却是将下面小宫女的心都讲的心潮澎湃，激动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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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再看呀，看文的小天使冒个泡呗。。。。。真的只有我自己一个默默在这里写，没有人看咩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