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不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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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下来，感觉自己都要感冒了。
黎曙不是很想离开温暖的被窝，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赖床。
可是，还要去销毁掉安暮。
叹了口气，黎曙还是起来了。
踏出房门，温度立马高了起来。热气包裹全身，有种施展不开的约束感。
手指无意识地抚摸戒指。怎么样才能找到安暮呢……
用感知？
可以试试。
就一个晚上，安暮确实没有走到多远。黎曙才找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的踪迹。
正面作战能力上，可能区别不大，硬拼可能花时长。自己的目的是消灭对方，对方可以只是躲避追杀，目的不同，难度不一。自己很容易失败……
那么，安暮他……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出来的……吧。
安暮也感知到了黎曙。
出人意料的，没有发生位置移动。
就在原地，像是举行欢迎仪式。
黎曙猜测对方意图未果，持续前进。
安暮只是在原地，微微一笑，说：“没有跑，就当，我还你把我带回宿舍的恩。”
是吗……
黎曙还是谨慎地在离安暮较近的地方停下，中间隔了一些空间。
目测无埋伏。
目标靠近中。
“对我就这么不信任吗？我可是十分信任你的啊……”
试探？还是心理战术？
黎曙退了几步。
安暮仍未有所动作。
“黎巍寒不是派你来杀我吗？来啊，我就在这里。”
什么战术？黎曙紧张地抿抿嘴，又退了一步。
“只是，你有想过他为什么这么做吗？你又为什么，帮他这么做？”
做什么？黎曙感觉自己有点发慌。
“你，是不是还以为，黎巍寒是那个梦中的‘黎巍寒’？”
黎曙没有回答，看着安暮没有任何防御性的动作，双手自然下垂。自己也暂时放下了攻击的意图。
安暮的语气却一下子激烈起来，“你还不愿意醒来吗？他不是‘老爸’!更不是‘老爹’!”
“你这样，到底为什么！他要销毁我，派你来，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他便坐收渔翁之利!”
黎曙沉默。
“有了苏柏，就成了这样。你还不懂？”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安暮的情绪很难得到有效的控制，波动很大。
黎曙启动了戒指，以掌化拳。
直冲安暮。
安暮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拳，堪堪躲过。
“你疯了!没听懂我说的吗？!”
紧接着又是一拳。
带起来的风有点像梦中吹落桃花的风。温柔相拂。
风中，君子如玉。
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谁又知道？很多事，都不需要理由，执行命令，就足够了。
戒指展开，薄薄地一层，覆盖了整只手。
拳打不中。
黎曙使其变成了一把匕首。向前刺去。
安暮显然没有想到那戒指还会变形，一时惊愕，反应过来，刀已经到了眼前。
安暮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既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又避开了刀锋。
黎曙心中默默鼓掌。但还是又换个角度，一刀刺了下去。
这次安暮已经有了准备。两指夹住刀。
进也不得，退也无法。
黎曙再次化拳，砸下去。
安暮心中暗叫不好，直接蹲下。
并不漂亮的一招，却有效地避开了拳。
戒指又变成军刺，由上至下。
阳光在金属表面反射。寒寒的，凉到了心里。
安暮直接从腿部破坏黎曙的重心稳定性，黎曙被摔趴下。
卑鄙……
军刺也被夺走，变回戒指。
安暮把它戴在手上，然后手脚并用，锁住黎曙。
安暮俯下身来，接近黎曙，轻轻说到：“你在怨我，为什么？”
黎曙面无表情，不说话。
“你觉得，我不是暮王？呵……”
一下子凑到很近，安暮的呼吸笼罩了下来，唇就要碰到黎曙脖子上的皮肤。
呼吸在纠缠。肾上腺素在飙升。
耳边有一声轻轻的笑，带着空气微微的振动，颤到了心底。
以防安暮会突然咬下来，撕碎自己的脖子，黎曙乖乖的没有再动，把自己凝成雕塑。
“这才对嘛，十七公主～”安暮说着，尾音却飘了起来，带上了意味不明的缠绵。
“想不想知道，博士说的，我们的缺陷是什么……”
“你看看，说这个你的眼睛都亮了。”
黎曙感觉到耳垂上忽然被咬了一下，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无意义的行为，直接忽视。
“呵呵～你早一点乖下来不就好了？”
“黎巍寒一直知道，我有缺陷。之前以为是会过于关注所喜欢的东西。直到我昏迷的那个时候，他发现，其实刚并不止，那个算不上是什么缺陷。我的缺陷……”
苏柏却突然出现在这里。
安暮还是继续压着黎曙，闲闲地瞟了一眼苏柏。
“喲，出来了。”
“我不受谁控制。”
“呵，我又没说什么……”
“你还不起来吗。”
“我现在起来，你会放我？哈，我都不信。”
苏柏竟然没有接下去。看向了黎曙。
“刚刚讲到哪里了？哦，正到关键时刻呢……”
黎曙也没有想他会继续讲下去。
安暮确实也没有讲，他直接用脑电波交流了。
没有顾忌苏柏。
“我会拼尽一切，保全自己所爱的，即使是命。”
“十七，你懂吗。”
说完，戒指却突如其来地变化，安暮直接完全趴到了黎曙身上。
黎曙扬起刀，就要往下刺。
安暮没有躲。脸反而更加贴了下来。
嘴唇触到了一起。安暮眼角微微有些泛红，闭上了眼。等待着什么。
至于黎曙呢？面无表情ing，可能是无情无心吧……
耳畔传来刀刃撕开肌肉组织的声音。预想的疼痛没有如约而至。
安暮睁开眼，发现眼前已被溅上了一片血红。
“我不欠你了。从今往后，我不在拥有‘感情’。”
像是宣誓，或是其他。
“黎……黎曙……十七……十七……不……”
苏柏把安暮扔开，一抱抱起黎曙。离开了这里。
戒指与眼睛，闪烁着光彩。
不会死的……
只是苏柏，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失血过多以致的昏迷来到前，黎曙感觉四周温度又降了下来。
苏柏，你生气了吗？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生气……
醒来是熟悉的淡蓝。仿佛刚醒时。
“我不是说把输的带回来的吗？”
“她输了。”
“……”
玛德，自己打又打不过十八，她还从不区分性别，也不记人面目……自己到底要怎样？!
这下好了，怎么回收十六!!!
黎巍寒心中不平，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要是温度再降下来一点，冻着这些珍贵的试验品怎么办……
十七就十七吧，医好了继续回收十六就是了。
黎巍寒一回头，发现黎曙醒了过来，“诶，你这么快就醒来了？”
黎曙没有回答，苏柏也没有说话。
其实俩人在暗搓搓地交流……只是表面看起来很是高冷……
不明就里的黎巍寒：“balabala”
痛感不怎么明显，但是黎曙仍然清晰地感觉到了。
一个小小的针管，在抽走自己的血。
“你，想做什么。”
“你还说？要不是你带回来十七我会这样？”
“你在做什么！”
“我……咳，我用细胞再造一个……咳咳……松……松手”
黎曙安静地躺着，默默看着。看着黎巍寒不住地挣扎，看着他无力的手想拉开苏柏，看着血色渐渐染上他的眼睛。
直到四周都安静下来。
“为什么杀他。”
“我到过。”
“到过哪里。”
苏柏却转身出去了。
黎曙听到外面韩梅的声音。
温柔，惊恐，惧怕，狠历，最后一声尖叫。
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丝怪异。
黎曙躺着，起来也管不了。
苏柏好像又去拿了些什么。
再次回来时，实验室深处已经燃起火光。
苏柏抱起黎曙，往外走。
“你的梦境。”
“或许你从未留意过我，但是我在你的梦境中，在你凄惨的童年被选上，到你身边。从此我的一生，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的公主。”
到底，谁欠谁的？或许，没有谁不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不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