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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22 章 ...

  •   陶青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不停地翻山越岭,累到全身散了架,眼皮子睁都睁不开,直到一个陌生的手在她手腕子上摸来摸去,吓得她突然惊醒了。

      满鼻子的消毒水味。

      陶青无意识地嗅了两下,手臂直往里缩,那人却紧紧压着,还给她扎上了皮条,听那人道:“醒啦?别动啊。”

      声音冷冰冰的,话语也不甚清晰,好像是经过口罩过滤了一样。

      陶青朝手边一看,那人正举着针头往她肉里戳,此时再多疑惑她也不敢乱动,就怕针头戳歪了。

      为什么在虚笼大陆有一个这么像护士的人!而且这里不是病房吗?怎么回事?

      陶青的眼珠子在房间里叽里咕噜直转,护士打完针就推着她的小推车走了,临走之前说:“醒了就自己看着瓶啊,快滴完了就摁床头的铃。”

      陶青还是反应不过来,她小心地起身,脑袋有点眩晕,刚离枕头差点又栽回去,她闭了闭眼,重新坐起来。

      屋子里有三张床位,其他两张床位都空着没有人,床头有一个记录本,上面写着她的名字,性别,年纪什么的,关键是记录本上写着医院的名字,穹苍市第一医院。

      病房的门开得笔直,门外不停地有家属或者病人走来走去,有的坐着轮椅,有的拄着拐,有的吊着手。

      恍然如梦。

      看啊看,看到一小瓶药水都快挂完,陶青想起护士说的话,去摁床头的铃。

      护士很快出现在了门口,推着一台装着一次性输液工具的小推车,她进门朝陶青床边看了一眼,跟陶青对了一下名字,就麻利地帮她拔了吊针。

      陶青紧紧按着手背上的棉球问护士:“请问,我是怎么了?”

      护士一边踮脚取下高处的输液软管,一边答她:“你啊,拍戏的时候受伤了,一场爆破戏,不知道是不是道具没弄好,就炸到你身上了。”

      陶青满心疑惑地想了想,问道:“就炸了我一个吗,还没有别的同伴?”

      护士把用过的输液工具团好,扔在她小车的垃圾篓里,调笑道:“这是什么好事吗,还想有同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啦,好像有个朋友去看你,你们两个都被炸伤了。”

      陶青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她说:“是个男的吧?他在哪儿,我要去看他。”

      护士把小车往门口推,她说:“这个你得到护士站去查一下了。”

      护士出门的时候,正好和一个人错身而过,借着挨近的机会,打量了他好几眼,突然回头对陶青道:“诺,你这个朋友来了。”

      陶青朝门口看过去,两人的视线正好在空中对到,突然激动起来。

      护士“过来人”似的笑了,她说:“帮你们约好了2点钟的心理门诊,做爆炸后的心理修复,记得去。”

      然后推着小车就走了。

      护士一走,两人就握住了手,互相不停地说:“还好,还好。”

      陶青道:“能活着回来太不容易了,当时那么大的地震,我还以为肯定完了。”

      陆言摸她的脸,用力把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紧紧拥着,为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安。

      陶青靠了一会儿,就很容易地想起大家一起经历的事,她说:“不知道那个世界有没有毁灭,安小小他们有没有事。”

      陆言抚她的背,说:“我们都化险为夷了,他们应该也会平安的。”

      陶青道:“这些事情好像做梦一样,周边的人也没觉得我们有什么怪异,你说我们经历这么多是不是只是去了一趟游乐园,正好走到了里面的奇异世界,其实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陆言轻轻笑了笑,说:“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俩又怎么会认识呢。”

      陶青退开身体,问他:“那你还觉得有人在背后操纵我们吗?”

      陆言透过陶青望着窗外的日光,他的眼神飘的很远,他说:“也许吧,那个人的能量至少要跟太阳那么大。”

      陶青转过头,追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两人自觉身体没什么问题,为了尽快出院,收拾好了包袱就要医生签字,主治医生再三检查,也确实没有检查出问题,但是医生坚持要他们看过心理医生才能走,因为他说侥幸从爆炸中活下来的人,大部分毛病都在心里。

      两人只能拖着比上坟还沉重的心情去找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姓吴,胸前的铭牌写着吴主任,看起来来头不小。

      两人一走进他的诊室就疑惑,因为里面完全不像是个医生的诊室,倒像个学校的教室,还是小学里的那种,一面黑板墙,一张讲台,前面摆着好几张绿色的课桌。

      绿色的,对,很熟悉的绿色,他们见过的绿色,地下城那张的绿色。

      原本还挣扎着不肯进来的两人,上赶着就坐到了课桌后。

      吴主任给两人一人发了一张考卷,A4纸,正反面,上面是一些选择题,题目一看就是关于自我检测心理问题的,比如是不是经常觉得比别人睡眠少,是否经常感到头痛,是否会经常自言自语等等。

      陆言草草翻过两页,便没了兴趣,俗话说自己才是自己最好的医生,有没有问题他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做这些奇怪的试卷,他留在这儿,是为了这些桌椅来的,已经是2018年了,竟然还有人在用这么老旧的桌椅,这让人不得不问一下。

      在他还没想好从哪个角度出手的时候,陶青已经率先问了起来,她说:“吴主任,你相信通灵和穿越吗?”

      陆言不禁暗自给陶青鼓掌叫好,这样的问法实在是太聪明了,这种问题不问心理医生问谁,而这个问题又恰恰能带到我们要问的事,简直是一举两得,陆言忍不住摸了一下陶青的头。

      如陆言所想,吴主任确实没有对这个问题产生任何的涟漪,他干这行干了二十多年,多奇怪的问题都碰到过,这个世界上心里有隐疾的人真是比蚂蚁还多,他没答,反而问陶青:“那你相不相信呢。”

      陶青想都不想就答:“我信。”

      吴主任正在写什么诊断,闻言抬头看了陶青一眼,又继续低头写字,他说:“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这个问题不需要问我。”

      陶青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非常唯心的心理医生,只能不停地抛出问题,她道:“那你说为什么有的人能去一些不是这个世界的地方,有的人不能。”

      吴主任彻底放下了笔,两手交握着,看向他们,他说:“因为气场,气场是什么,相同的人格,相同的信念,你们具备着同样的品质,所以不会被排斥,”吴主任撒开手,向周围指了一圈,他说,“我们这周边可能充满了结界,结界的背后就是异世界,有人闯过去了,有人没闯过去,为什么,你们知道吗?”

      吴主任的语气很神秘,他问陶青,陶青摇头,问陆言,陆言也说不知道,他就眯起眼睛笑了下,说:“因为闯错了,懒人你要闯懒人的结界,聪明人要闯聪明人的结界,有责任心的人闯责任心的结界,去了那里才会如鱼得水,互相补助,若是懒人闯到了勤奋人的结界,大家都不自在,你觉得这个世界很恐怖,他们觉得来的外人是个疯子,那就乱套了,所以桥归桥,路归路,上天把不该凑做一堆的人拦开来,来到了对的结界,你才能进去。”

      陶青被吴主任编织的这一套说辞说得很迷,无心再问问题,陆言等了一会儿,发现陶青满脸沉思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便问吴主任道:“那你觉得闯对了的人,会愿意进去吗?”

      吴主任拿笔在桌上画圈,他道:“身不由己的事情还少么,谁也无法永远按自己的心思生活,你被选择了承担这个责任,你就不得不去做,哪怕你不想,各种巧合也会让你回头,这就是命运。”

      陆言不知所谓地笑了下,他说:“你不像个医生,倒像个大法师。”

      吴主任迎着他也笑了下,说:“这个地方布置成这样,我被选择坐在这里,也许就是为了给你们解开这场疑惑,我其实并不情愿,但这是我的命运。”

      陆言抓起手上的纸问他道:“那看来,这个东西我们也不需要填了。”

      吴主任耸肩:“看你心情。”

      陆言带着陶青就出了门。

      陶青在路上问陆言:“他的意思是,那些绿课桌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好让我们进去吗?”

      陆言说:“应该是。”

      陶青道:“他怎么知道,难道我们还没逃脱那些掌控吗,到底是谁啊?”

      陆言停下身说:“命运吧,不把这些事情了结,我们也许无法脱身。”

      陶青说:“那我们赶紧回到虚笼之门,把该做的事做了,那个吴主任不是说要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么,赶紧去做了,回归简单的生活。”

      陶青刚说完,两个人的电话就同时响了起来。

      陶青先接听,毕姐的大嗓门一如既往,只不过莫名其妙的客气,不熟悉的那种客气,说让她去演一部戏,戏名叫艾玛丝不相信眼泪,陶青吓得差点把电话丢了。

      她惊恐地看着陆言,陆言也刚把电话打完,表情跟她没什么两样,陶青以眼神问他情况,陆言说:“俱乐部打电话说晚上要打冠军杯了,为什么还不归队。”

      陶青的眼珠顿时瞪得更大了。

      陆言也只能苦笑,他说:“你知道的啊,冠军杯我早打过了,亚军的铭牌我都撕下来刨土了。”

      陶青当然知道,因为《艾玛丝不相信眼泪》她也早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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