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章·病房里的守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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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病房里的守候
那次四区围剿战最后以非常惨烈的结局告终，而新的一年就在这样一个惨淡、血腥的气氛中拉开了它的帷幕。几乎没有人会鼓掌，几乎没有人会庆贺，几乎没有人......没有人......
所有参加了那场战争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喰种，都记得那天深夜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下，仿佛能够以自身的纯净无暇，遮挡这人间丑恶，但是它错了。
雪落在地上，化作最污浊的雪水，浑浊的色泽中是恶在作怪，蚕食着人们的最后希望。它落在路灯上，轻轻地只覆盖上薄薄一层，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地敷衍自己。
每个人哈出的白雾，蒙住了自己的视线；每个人内心最深最隐晦的欲望，钳制住自己的行动。
在围剿战中牺牲的搜查官不计其数，堪称那年最悲惨的战斗。后来CCG下令撤退时发现，自己的大后方早就被残忍地血洗一通，白色的救护车上溅满了红色的凝固的血，红色洒在路旁的雪上，红色，白色，是天地间仅有的单调颜色。派来收拾惨剧的的人麻木、呆滞、无喜无悲。
滚落的头狰狞着，断肢残臂无力垂躺着，所有的生命陷入昏昏沉沉，长眠不醒。死亡不过是花的凄美凋零，枯黄的叶子从树冠落下，眼眸失去焦距，黑夜降临，如此轻巧美丽。
生也莫过于是白日的短暂延续，鸟雀煽动有力的羽翅，鱼在海洋里飞翔，掌心历历在目的纹路，光芒挥洒，如此沉重悲哀。
人们憎恶、仇恨。人们攻击、战争。
人们愧疚、忏悔。人们期望、祈祷。
这不过是一种无所谓的情感累赘。每个人都可以像这样，轻描淡写地说着深深植入血脉的基因病毒，无声地嘶吼、屈从、悲哀。对，每个人都可以这样，每个人都可以这样。
平子丈茶色的短发，柔软地触摸着白色的枕头，他的眉头紧皱，不知梦见了怎样的人间疾苦。病房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和病床头插着的一束朝气蓬勃的百合，发出轻轻的哼唱。
平子丈紧紧攥着的手突然松开了，他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面色平和，与他十指相扣的纤细白皙的手也顺势松开了。还是受伤了啊，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呢？凉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庞，看到他茶色的短发有金丝跃动，内心柔软无比，她把平子丈放在外头的手送回温暖的被子里。
凉刚出病房的门，就看见坐在冰冷长椅上的有马贵将，正守着她出来，透过薄薄的镜片望向她。他眼皮好像半阖，似乎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她，他便冷冷地开了口，语气中有些许冷漠、傲慢以及礼貌：“黑川凉，黑川小姐。”
凉自从围剿战那一次就见识到“白色死神”名不虚传的实力，和他单打独斗的四方莲示自然没能继续开战之前的嚣张，“重创”，不为过。虽然之后凉也和伊鸟、呗一起去“古董咖啡店”一起探望了四方莲示，但是凉明显感觉到他消沉了很多。顺带一提的是咖啡店的老板就是四方莲示的救命恩人。
虽然凉对于有马贵将有些许恐惧，但是对于强者的尊敬远远超过了害怕的心情。她扬起格式化的笑容，显得礼貌且恰到好处：“有马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黑川凉，平子丈的女朋友。”
有马贵将掀了掀眼皮，医院走廊里的日光灯把他白色的头发，照射得几乎有点透明。“哦？”他似乎开始有了点兴趣，这难道就是平子二等之前上班时偶尔心不在焉的对象吗？这孩子，真是的！谈了女朋友就是喜事啊，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呢！？
关于平子丈为什么守口如瓶，一个科室里以有马准特等为代表的全是单身狗！他怎么忍心打击大家的自信心呢？看吧，他平子某人还是非常善良的嘛。
有马将贵所表现出来的善意微笑，在凉眼里就是“上位者”的嘲讽：连CCG这样的社会精英你都敢泡，你好大的胆子！！！
凉感觉靴子里的脚指有点发冷，她打算尽快告退，便推诿称又要事得做，要先走一步。
有马将贵看到勉强微笑的年轻女性越走越远后，就侧身推开了病房的门，消失在了门后。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章·病房里的守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