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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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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进了登月,找了一楼大厅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杯咖啡,还没喝一口,门口就进来了两男人。
其中一个,看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穿的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长的俊朗高挑,一双鹰眼很是犀利冷酷。
走在他旁边的男人稍微比他矮那么点,面色就没有一米九的大高个严肃,总是能从眼神里看出一丝笑意。穿着一身休闲的服饰,左手拎着个袋子。
早在两个人进了登月的范围,苏寒就听到了他们的名字。
其中一个叫老三,另一个叫秦风。
二人向苏寒走来,高挑男人垂直眼看了苏寒一眼,随后又平淡的收回了眼神,目视前方走着。
等到二人走过苏寒身边,苏寒端起了面前的咖啡,这才细细品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甜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苏寒笑了笑,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个看他的应该就是老三。
那眼神真是凶啊……眼底透着的寒意仿佛凝结成了冰凌。
狠家伙!
苏寒侧了侧脑袋,听动静,两个人应该是坐在了他身后。
只是每个位置都有屏风隔着,想要看清人脸,不用蓝眼,几乎是不可能的。
苏寒又品了口咖啡,还不至于为了看个人就用蓝眼,人多眼杂,被看到了总是不好。
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壁,洁净的白色陶瓷咖啡杯上反射出苏寒棕褐色的一双眼,左眼角的一颗泪痣发出诡异的光芒。
“啧啧啧。”咂嘴的这个是秦风。
后面的人开始说话了,声音并不高,但是让苏寒听到,很容易。
“你怎么这么可怜,女人没玩到,倒和她打了一架,你这把老骨头,很久没动过手了吧?”秦风语气轻快像是在调侃,但话里的三分关心还是被苏寒听了出来。
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耳边传来了男人深沉的嗤笑声,像是很不屑,“这偶尔动动筋骨也是很不错,不像某些人,打架的能力都要倒退成婴幼时期了吧?!”话里十分的嘲讽。
“我只是个开车的,打架干嘛。”
……
两人的对话没什么特别的,苏寒撑着脑袋,看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天都没黑,对面几家店的霓虹灯就开始闪了。
苏寒发了会呆,秦风挺能说的,一直在那巴拉巴拉的唠着家常,老三也不觉得无聊,就在哪边喝着茶,边听着。
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很轻,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天黑了。
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时间全浪费了。
呵,让你出来不错了。
身体里响起了两个人的声音,苏寒闭着的眼睛一睁,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眼里不再带着温柔的笑意,而是高傲的眼睛里看不下世间任何东西,眼角上挑,很是锐利。
苏灼扭了扭脖子,这身子让苏寒用,简直拘的慌。还多事的救个小屁孩,他以为他是圣母嘛。
这时有个门童火急火燎的朝苏灼这边走来。
苏灼食指扣着桌面,发出不规则的“嗒嗒”的声音,听的出制造这种声响的人,心情很烦躁。
门童掠过了苏灼,朝后面老三那桌走去。
苏灼弯着腰,稍稍撇了下头,就看到那门童附在老三耳边再说着什么。
门童神色紧张,额头的冷汗直冒。
“胡风死了。”
老三的脸色先是一沉,随后又换上了云淡风轻的口气,对门童摆了摆手。
门童对着老三鞠了一躬,走过苏灼的时候,苏灼很自然的正了正身子,大口干了一口咖啡,差点给呛死!
真苦!
苏寒真是有钱哈!浪费钱喝这苦不拉鸡的玩意儿。
老三接着和秦风说了两句话,起身要走的时候被秦风拉住了,“我送你去吧!”
老三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要是有任何危险,你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苏灼在他们背后听着,胡风不用说,他通过和苏清之间的感应大概了解这是个什么人。
为人贪财好色,无勇无谋,但是,一张嘴特别会说话,尤其是拍马屁的功夫,能说到人不好意思的程度!就是一个中间人,把绑来的女人卖掉,从中抽一大笔钱,剩下的给下面的人。
虽然苏灼为人冷漠且极端,但是至少他不会对女人做什么,在他看来,对女人出手的都是社会败类死了也活该。
只是,这个人的死亡,好像老三并不是一点不在乎。
可能是刚和胡风碰过头,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难免让人生疑。
老三出门了,眉头紧紧锁着,看样子很不轻松。
等载着老三的车子发动了,从落地窗前开过,苏灼这才不慌不乱地起身。
一出门,拐到了个人少的角落,地面人多,追人不方便,苏灼纵身一跃,跃到了屋顶之上,随之以风一样的速度朝老三他们行驶的方向赶去。
不知追了多久,直到两边的景象从高楼大厦换成了平顶楼房,到最后连房屋都没有了,苏灼才意识到自己追到了一不知名的乡镇地界。
他站在了马路边上,看着前面黑色轿车还在往前开着,转了一个弯,停在了乡道边上。
现在,很多农民都靠种树挣钱,这乡道两边方圆几里都种满了常青树,高大浓密,阴气逼人,正好给了苏灼隐匿之所。
苏灼前后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路过,跳上了一棵树丫,稳了下脚跟,确保自己这样的动静不会让人发现,又轻轻点上了前面一棵树。
在距离老三他们不到五十米的范围,苏灼找了棵树隐蔽了起来。
下面,有一堆人围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借着微弱的月光,苏灼看到了从塑料袋里露出的一只被泡了发白的手,配着这月黑风高,密林深处,气氛有点阴森……但是……
让人热血沸腾啊!苏灼嘴角咧的老大,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
“三哥,你看这胡风,都被水泡成这样了!”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男人指了指林子不远处的一条小河,又蹲下来把袋子打了开来,让老三看了看。
老三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摇摇头,道,“把袋子拉上吧……”
“哪时候发现的这尸体?”他点上了根烟,问道。
“今天下午三点。”
老三吐了口烟,缓缓道,“先来找的我?”
男子犹豫了会,回道,“嗯……”
老三夹着烟,在食指中指间来回转了两圈,心里想着,即使说最后一笔和他做生意的是自己,他有点可疑,但死了人先来找他终究有点说不过去。
“昨天我才见过他,这才半天的功夫,他们就找到这?好像知道他会出事一样?”话,一针见血。
毕竟才半天没见到人,谁也不会想到失踪这一茬,而且这么远的地方还能在短时间之内发现尸体,真的很可疑。
“听胡风下面的人说,昨天胡风找老庄提完货,拿了钱就没回去。他们做这种事的人,肯定心眼多,就怕是不是胡风拿着钱跑了!毕竟给的钱不是小数目,就调了很多人出来找。”
老三听着男人说的话点点头,这样才符合逻辑一点。
“那胡风下面的人怎么不见来?”
“……”毛衣男子面露苦色,不说话了。
老三瞥了他一眼,也不想逼他,又问,“那他们找到尸体,就往这里一扔?还有,胡风身上的钱呢?”
“不知道啊……难不成他们把尸体往这一扔,拿了钱跑了?”
老三冷笑了一声,把已经要见底的烟往地上一扔,一脚上去踩灭了烟头,“既然要跑,他们还要通知你们来告诉我胡风死了的事情做什么?”
“这……”毛衣男子有点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老三叹了口气,道,“他们应该是搜了胡风身体,没拿到钱,怀疑我们根本没给钱,这才通知的你们。”话落,笑了笑,又点了根烟,“他们还挺聪明。”
秦风瞄了眼尸体,转头问道,“怎么说?”
“一方面,我们既然涉入了这件事,就不可能收手,刚好帮了他们,另一方面,估计是验证我们到底给没给钱吧。”
秦风食指挠了挠下巴,琢磨着老三说的话,“确实,这件事我们是撇不清关系了。如果我们表现的对这件事不在乎,他们就会怀疑是我们拿货不给钱。而且,他们自己清楚,用这种小伎俩套路了你,忌惮你的地位,所以人都跑了,只留了胡风的尸体。”
老三深抽了口烟,没说话,嘴里吐出了烟雾后,弹了弹烟灰,对着毛衣男人说,“把胡风的尸体收拾了吧,我去找老庄问问。”
毛衣男人点了点头,招呼了下身边的小弟,几个人麻利的动起手来。
老三转头走了,身侧跟着秦风,等走到了车旁,打开了车,坐了进去,秦风这才问道,“你是怀疑老庄贪了这钱?”
老三弹走了手上的烟头,眼睛看着窗外出神,“不知道,不过也不能不怀疑。”说完话,冲着方向盘仰了仰脑袋。
车子开远了,苏灼呆坐在树上,摸了摸下巴。
这钱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