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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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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4别哭少年
纳尔西是柏城一家广受欢迎的gay吧,老板是一对同性恋人。陈登从离乡后就一直在这儿做兼职,他样貌好性格好工作也勤快,老板很喜欢他。就连前来猎艳的人,也对着他涎水直流,只可惜这块肉还没熟。
“陈登!”陈登转身,看见清哥在向他招手。
“清哥,怎么了?”他立即走到老板面前。
“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对方问。
“呃,是啊!”陈登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准备怎么过?”
“嗯,还没想好呢,应该会和同学吃个饭吧。”
“那你到时晚上抽个时间到这来,我们打算为你办个party。”
“好啊,谢谢老板!到时我要把咱们这儿的酒都喝个遍。”陈登笑嘻嘻地说。
“呵呵……醉死你可活该。”老板又说,“到时记得把你那位也请来。”
陈登和两位老板已经很熟识,他的很多事情他们都知道。
“他,他应该不会来这儿。”陈登苦涩地说。
“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呢。他要是不来,你就威胁他。”老板露出奸诈的表情。
陈登嘴角抽了抽:“怎么个威胁法?”
“他要不来,你就说,嗯,说你随便找个男的419。看他敢不敢不来。”
陈登知道,林嘉木不会和他撕破脸。可是,强扭的瓜怎么会甜呢?
“我不想勉强他。”陈登黯然。
“乖乖,只要他来了,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去吧去吧!”
“阿清,登未及加冠,尔设此局,美否?”陈登离开后,另一个老板Eric过来,牵着恋人的手,说。
“哎呀,听我的,准没问题。”
陈登的生日是在本周五。这天下午他们没课,陈登请室友们还有陈皕一起吃饭,林嘉木提了个巧克力蛋糕,气氛和乐融融,大家互相开着玩笑。徐超大大咧咧地说“祝寿星早日破处。”被温良糊了一脸蛋糕。陈登直呼浪费可耻。他默默地给林嘉木、陈皕还有自己切了块蛋糕。温良一见大喊某人偏心。一把抢走了陈皕手上的蛋糕。陈皕笑说自己可能真的跟与巧克力有关的东西都情深缘浅。众人问及缘由。陈登满嘴喷渣地说因为以前我老抢他的巧克力还有巧克力口味的雪糕吃。温良听闻,说陈二百魔鬼你怎么这么没种,以后干脆叫你陈二百五好了。
陈登哈哈大笑,嘴里的渣掉得愈厉害。林嘉木看不过去给他递了张纸。陈皕怒视着陈登。陈登更加嘚瑟:“我是寿星我最大。”陈皕只好借上厕所之由欺负欺负温良。回来的时候温良小绵羊已被折磨地双唇又红又肿,眼睛都透着氤氲。又被徐超借机取笑,说你们俩处了这么久了床了没?问得两人尴尬无比。温良大骂徐超你个伪君子,你不是说自己是直男么?怎么这么八婆!老子还没成年,床什么床!满脑子污秽!骂得徐超莫名其妙,这不是开玩笑嘛!至于这么认真嘛!啊?其实也怪不得温良炸毛。他们倒是床过一次,只是没到最后。因为,温良特别怕疼,陈皕刚入港他就疼得不行。陈皕一见他的眼泪,心就软了。就说等温良成年了再说。那时两人躺在床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尴尬得不行。徐超这次是糊里糊涂地就触了温良的逆鳞了。男生神经比较粗,不快的小插曲也没影响室友情,毕竟都共同生活了快有一个学期了。后续的活动是去唱K。林嘉木被起哄着献了一首《朋友》,清越却略带磁性的嗓音唱得陈登心里如同有数不清的蚂蚁爬过,其中还有淘气的蚂蚁在心口处咬了几口。
活动结束后,除了陈登和林嘉木,其他三人都略带醉意。陈登对林嘉木说起去纳尔西的事,林嘉木还是去了,神色虽然淡淡的却并没有陈登预想中的不乐意。
光怪陆离的灯光、震耳欲聋的乐曲以及鱼龙混杂的人群让林嘉木眉头一皱,陈登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其实也不想林嘉木来这里的。他领着林嘉木去了老板给他办生日趴的包厢。里面三个人已经候在那里了。陈登有些惊讶,张景明怎么也来了?他望向两位老板。张景明是他的一位追求者,被他拒绝了好几次,却越挫越勇敢,他一向避之不及,老板们也知道,还请他来做什么呢?
“小寿星,你来了啊!快坐。”张景明殷勤地为陈登拉开座椅,“这位就是你的好朋友林嘉木吧!你好啊,林小先生!”
“你好!”林嘉木回礼。
陈登不知道这是什么剧情走向。频频用眼神询问二位老板,老板们只微微点头。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啊?求解。挺急的…
张景明从桌下拿出备好的生日礼物,对陈登说:“小陈,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Eternity,我新配制的酒。你今天成年了,可以喝了。”
“谢谢。”陈登接过,放在桌旁。
“还有我和Eric准备的Redtear和Bluebird。”宁清说。
陈登:“谢谢啊,么么哒!”陈登双手接过,拆开礼盒,“清哥你今天终于大方一次了。Redtear和bluebird我可想了好久了。”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小器过了?”宁清笑道。
“老板你一点儿都不小器,你只是懒得大方而已啦。”陈登贫嘴。
“哈哈……那就尝尝吧。”张景明提议。
“好,就尝张先生你这瓶Eternity吧!让大家一饱口福。”陈登说。
“这可是张先生调制了好久才满意的成品,专门送给你的。我们喝可不太好吧!”宁清道。
“好东西当然大家一起分享咯!张先生你不介意吧?”陈登看向张景明。
“呃,不,你开心就好。”
Eternity口感十分奇异,入口时微涩带酸,之后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萦绕于舌苔;品第二口,整个舌根感受到的都是清爽甜美,之后甜尽辣来。这种辣,却不同于一般的辣,它让人生津,增添食欲,恨不得一饮而尽;到第三口,已经没有那么的强烈的感觉了,淡淡的涩酸甜辣久久停留于唇内,似是方才第一二口的余韵,又似是它本来的口味。味道绵长,满嘴留香。
“张先生的调酒之术真是愈加精湛了。”Eric说。
“是啊,陈登你以后可有口福了。”宁清附和。
“哪里哪里。”张景明谦虚道,心里却美滋滋的。
美酒虽满足了口舌之欲,后劲却也十分强大。陈登有点儿晕乎乎的。
“张先生,请恕在下孟浪。在下深知此情此景不宜谈公论要,然,鄙人十分钦慕君之调酒术。不知您可愿于敝铺屈就?”Eric趁机招贤。
张景明当然愿意了,近水楼台的机会他哪儿能放过。
“有幸得白先生赏识,荣幸之至。当然不吝赐教。”于是生日趴体变成了商务宴请。
“请张先生移樽,白某与阿清欲宴请您于鸣凤楼一聚。请!”
“请!”
于是包厢只剩陈登和林嘉木了。
林嘉木脑子有点儿昏沉,傻盯着同样昏沉的陈登。陈登以为林嘉木为Eric的说话方式感到奇怪,于是解释道:“Eric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见林嘉木没有什么反应,他又说,“告诉你个秘密哦,Eric是清哥捡来的。哈哈……这么个脑子正常的大活人,居然说自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哈哈……后来清哥就收留他了,之后他们俩处着处着就好上了。真是缘分。”陈登每想起那一天,就觉得命运真是令人乍舌。那天是他刚到柏城的第一天,下了火车就一直找兼职,找到了傍晚屁都没找到,却遇上了衣着和言语怪异的Eric。Eric自称为白宁曦,江苏吴中人,靖安六年进士。陈登初时以为自己遇上了神经病。假扮古人也戴个假发好吧,没长头发也好意思称是古人?又遇上了准备去自家酒吧的宁清。宁清一时觉得有趣,于是,纳尔西就多了两名员工。由于老板讨厌白宁曦的咬文嚼字,就为他改了一个洋气的英文名。
“那位张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林嘉木双手撑着两边太阳穴,问。
“啊?”陈登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为什么要送你Eternity?”
“那清老板为什么说你以后有口福了?”
“那个人难道在追求你?”
“你怎么不说话?啊?心虚了?陈登,你说话!”
林嘉木一怒而起,头脑更加昏沉,撑着桌子,身影摇晃。
陈登向前扶住他:“怎么了?晕得厉害么?”
林嘉木忽然一把抓住对面人的双肩,用力一拉,二唇相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他只知道自己很生气,于是他将对方的唇用力含着,用力咬着,用力使他感到疼痛。咸腥的味道充斥在口齿之间,陈登忍不住呼痛,可直到彼此呼吸不过来时林嘉木才放开纠缠的唇舌。
他既讶然又无措,后退一步,期期艾艾:“我,我……”
“你亲我!”陈登忍住奸计得逞的快感。
“我……”林嘉木摸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陈登。
“怎么,不敢认了?”陈登故作轻松地说,“那好,那我去找张景明,反正他那么喜欢我。”
“你敢!”林嘉木头昏脑涨。索性撑着桌子坐下来。觉得坐着之后气势也矮了不少,又欲强行站起来。陈登赶紧坐下。于是两人对坐。
“我怎么不敢?你不要我还不许我去找别人?”详装生气。
“你又不是东西,哪个要你你就跟着哪个?”
“谁说我不是东西!”
“……”
“我不是东西!”
“……”
“我是东西!”
“……”
“总之我乐意!反正我是gay,迟早得向家里出柜!”
“你就这么喜欢他!”林嘉木气得气喘如牛,全身发抖。
陈登嘴唇微动,刚要答复,就又被林嘉木狠命吻住,凶猛地扫荡他的舌腔。陈登心飘飘然时又忍不住吐槽对方这么糟心的吻技。直到唇舌缠绵得变了味道,隐隐感到荷尔蒙正在身躯纠缠间激增,他才着了慌,于是拼命地反抗。林嘉木见他这么奋力拒绝自己,顿时怒火中烧,撕扯着陈登身上的衣物。陈登怕冷,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但此时的林嘉木像是头饿了几天的狼,衣服竟在眨眼之间就被剥得只剩里面的衬衫。不久,衬衫的纽扣都被扯掉了好几颗。他一口咬住陈登的脖子往外扯,就像要茹毛饮血,生生把他吃了似的。失了纽扣的衬衫遮不住胸间秀色可餐的风景,林嘉木将头埋在陈登的左胸,像要将他蚕食,又更恨不得鲸吞了他。陈登的醉意被冰凉的地板和饿狼般的林嘉木给驱得完全消散了。
他边挣扎边道:“你别这样!你放开我!”对方却啃得更狠了。
他大喊:“小林子!你别这样!小林子!”
感受到林嘉木动作一顿,他再接再厉一遍一遍地叫唤着许久不曾叫出口的昵称。
趁林嘉木失神间他赶紧逃了“魔爪”。
他跑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把呈在高台上的一炷燃了才三分之一不到的香和一盆开得妖艳的花扔进厕所,顺便接了一脸盆水,哗地朝林嘉木身上倒去。动作一气呵成。冰冷的液体让思维混沌的林嘉木瞬息之间清醒过来,他浑身打颤,失措地看着衣衫不整的陈登。
“对不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喃喃道。跌跌撞撞地欲转身离去。
“小林子!”陈登从背后用力抱住林嘉木,“对不起,小林子,对不起。”
林嘉木掰开他箍紧自己的双手:“陈登,你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小林子,是我不好,是我犯浑,我不该用下三滥的手段试你。我把那些东西都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陈登止不住地呜咽。
林嘉木浑身僵住,原来,原来刚才自己无名火起,并不是事出无由。
“你放开我,很晚了。”他轻轻说。他懊恼自己见不得陈登哭。
林嘉木走后,陈登坐在地上,抱着双手,瑟瑟发抖。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今天算是知道了。
他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穿上。
他给宁清打了个电话。
看着老板夫夫眉里眼间歉满是歉意,他忽然觉得没劲。有什么理由指责他人呢?要不是自己急于求成,想早点和小林子花开并蒂,这才迷了心窍,又不择手段,才落得如此下场。小林子应该对我厌恶至极了吧!
“我该怎么办?”他茫然道。
“要不你叫他来,我们当面向他道歉,说是我们出的馊主意?”
“算了。有什么区别呢?”陈登失魂一般地走了。
宁清夫夫二人对此的态度却有如云泥。
Eric自责自己弃医从文,没有悬壶济世也就罢了,偏生滥用医术,真真愧对先祖!
宁清却说宁曦你不要自责。这俩孩子的感情一直不明朗也不好,非得戳了那层窗户纸,窗户纸破了是心疼,但洞里的风光可是旖旎得很。这个过程必须得有。你放心,他们用不着咱们操心。而且陈登这孩子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他做的对。要是今天真发生了点儿什么,虽然他们俩是真心的,但始终是算计对方,芥蒂是免不了的。今天他也算是悬崖勒马。亡羊补牢,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