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暑假后还能在一起》wer_毛

53、体育课

　　两人默默站在两端，默默相望。大约各自都是心头千头万绪，但叶若榆并没有感觉和姚莱距离远了，而是升起了同病相怜之感。姚莱的心情约莫是很复杂，都想不到要说话了。

　　虽然这样沈静下来、面带复杂的姚莱也很美，但不希望看到。这是叶若榆在与姚莱两人默默并肩洗手，再一起走出去的时候，心中所想到的事。

　　后来就是下午体育课的时刻了，这学期换了新的体育老师，是个身高不太高、但全身肌肉，看来很健气的年轻男老师。新老师使人想到蹦蹦跳跳的健身教练风格，喜欢鼓励学生，教学热情高昂。

　　在简单带过热身操后，新老师要求班上同学要两个人组一队，一起做暖身运动。

　　真是麻烦呀──叶若榆想。她对运动并没有特别的热情，尽管身体健康还是有得到保证的，然后对于自行分组，完全没有好感。会采用这种方式的老师都被她当成了寻麻烦。

　　没有人会来找她组队的，叶若榆垂下了视线，等待一下，准备等大家分完了再抬眼看有没有人被分剩了下来。她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班上人数是双数，会完整配对的──希望剩下来的不是男生。

　　通常最后被剩下的人组成的队，配合起来都很别扭，毫无交流的能力。叶若榆有充足的体验。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发展友情的机会，而是需要感恩的忍耐，毕竟还是感谢有个人与自己组队。但这时她忽然想到姚莱，如果是姚莱的话大概临时的组队时间就可以与对方聊个半天。叶若榆彷佛用新的视角看待了熟悉的固有事物。

　　可是这次新学期的状况并不是她所习惯的！

　　她看见吴佳沛往自己走过来，似乎是要邀自己组队的意思。如果是吴佳沛的话是很好的队友了，至少两人有一定的熟悉度。但叶若榆又被另一边的金发吸引了注意力。

　　明明叶若榆还看见青漪雯伸出手，准备邀请姚莱的模样，可姚莱并没有看见，她笑咪咪地、自信地，笔直穿过人群，往叶若榆走了过来。

　　原以为经过厕所里的那件事，她会沮丧，会放弃了，叶若榆是这样猜。但姚莱根本没有放弃，还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站在面前，姚莱直接伸出手抓住了叶若榆的手：“小榆，和我一组吧？”灿烂的笑容这时看来很倔强，坚定的眼神使人无法逃脱。

　　看见了情形，吴佳沛默默放弃退开了，去找了个同样由二班分进来的女生组队。

　　被不由分说地抓住手，很害羞呢……叶若榆低下头，狼耳朵动了动，果然还是点了点头。

　　姚莱还是没放弃呀──她心里这般想着。

　　一路走过来，姚莱又吸引了不少目光注目这里。不过很快大家就没闲暇注意别人的事了，体育老师开始带领大家做暖身动作。老师点了班长出来与他配合示范，一班的班长季允东是个又高又壮，留着平头、戴眼镜的男生，因为做事认真可靠被同学选为了班长。

　　大家望着前头的師生搭檔示范。

　　先由叶若榆坐在地上，将腿伸直，让姚莱从后面对背部施压，协助她前伸的手掌往摸到自己的脚尖努力。

　　因为是姚莱来压自己的背，叶若榆不自禁紧张了起来，当感受到姚莱暖暖的手掌在背部挪动，调整着更好的压押位置，即使一切都是很正經的，脸已经红了起来。姚莱在她背后看见，头上的两只狼耳朵不断转动透露了叶若榆的心情，不过叶若榆自己当然不知道。

　　跪在叶若榆身后的姚莱挺直身躯，随着节拍压了压叶若榆的背部，然后笑起来：“小榆，别这么紧张，都僵硬了。”

　　接下来叶若榆却听见姚莱用低低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不是、不对，你不需要……”道歉，因为上身弯着，还被压往前，叶若榆气接不上，被压迫着没说完整句话。

　　可意思应该是传递出去了吧？压完了背，第二个动作是『拉肩』：叶若榆一边学着老师示范的暖身动作，盘坐在地，将手臂弯向脑后，由姚莱抓住肘弯和手背协助拉肩；左右轮过后，第三个动作是『拉臂』：又把手臂往后直伸，被往后拉臂；还得第四个动作『压腿』：躺平后把腿上踢，让姚莱扶着脚踝拉伸，同时还把脚尖下压。姚莱做着协助动作，跟着老师示范一比一划很认真，却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被各种拉过压过后，该轮到叶若榆做施力方了。

　　换姚莱坐在地上，等叶若榆来帮她压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姚莱的胸部丰满的缘故，弯下腰由背后看去，腰肢也显得格外纤细，让叶若榆不禁犹豫下不了手。

　　『这样纤细，压下去真的没问题吗？』叶若榆的手掌一放到姚莱的背后，感受到她的温度，自己的脸热度就升高起来，透过体育服还是能摸出底下的柔软触感，以及包裹在柔軟肌肉下的骨骼。

　　“再用力些也没关系的，小榆。”姚莱伸展开了双臂，让叶若榆助力她成功触碰脚尖。但当她坐起来，跪在她身后的叶若榆脸就正对着她的兔耳，使兔耳敏锐地抽动了一下。

　　“小榆……”姚莱为难的声音传了过来：“暂时不要呼吸！”

　　“不…呼吸？”叶若榆疑惑地问。但一说话，姚莱就以手掌拄地，往前挪了半个屁股位。

　　“呼吸，吹到耳朵了……”姚莱的声音听起来很可怜：轻微的气息拂过，吹动兔耳上的细毛，瞬间让她起了鸡皮疙瘩，痒到了心底──在这公共场合别扭死了！

　　兔耳是高高竖起来的，所以……高度刚好。这时叶若榆也忍不住对自己惊讶，人的适应性总令人不敢相信，她竟然已经习惯看着有又白又长兔耳朵的姚莱了，彷佛这就是浑然一体，都不再会对兔耳特殊看待，只是自然地当姚莱身体的一部份，而且是容易透露情绪的一部份。所以当兔耳朵在面前的时候也没有留意。

　　但姚莱这么一说，叶若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知道动物是不是都这样？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被姚莱揉捏抚摸的时候，也是万分想逃，但又带着舒服以及特別想撒嬌，所以一边想逃一边忍耐享受着。

　　当然，她是没有老实对姚莱交代内心历程，虽然这是她们两人课后实验的一环。不知道姚莱有没有从她脸上欲拒还迎的表情看出什么？

　　叶若榆甩了甩头，头顶耳朵上的茸毛也跟着刷拉地甩，甩去头里的杂念。

　　“我转头避开！”呼吸是不可能不呼吸，但靠近姚莱的时候偏着头，即使不大方便还是能做到的。

　　拉筋与伸展动作终于成功完成，体育老师没有就此满足，中气十足地拍拍手喊：“接下来教你们一些双人一起动的暖身动作！”

　　先是组合的两人背对着彼此，然后同样伸出左手在背后相握，各自身体向右转，感受到胸部被伸展开，再换右手，身体改往左转。叶若榆与姚莱一握起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一个乱想：『原来牵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