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画你绘你 ...
-
两人牵着手来了趟简单的街道巡游，就像趟校外旅行，也没有说很多话，甚至奇特的是叶若榆开口的多，介绍着这里有家店、那里有家店，简直把姚莱当作从没下过山，想来姚莱当然不可能没来过，学期中肯定有其他同学会带她来。但姚莱还是捧场地东探西探，好奇心旺盛地观察着四周，与冷落的校园不同的城镇。
在经过两人难得的、第一次的山下逛街后，姚莱终于在美术教室宣布：“其实，我画完了──”脸色庄重、语气沈稳平淡，但下一秒就逆转，马上她夸张地高举双臂做个欢呼的动作，最后才丢下还握在手上的铅笔，满脸轻松笑意。她宣布的是以叶若榆为模特儿的画──完成了。
“小榆想看吗？”姚莱坐在画板后，歪扭着身子，故意做出探头的姿态逗弄地问坐在不远处刚被卸下模特儿任务、陷入不敢相信呆滞的叶若榆。
“不看吗…？”看着露出呆呆表情的叶若榆慢慢解冻，姚莱还非常刻意地、慢吞吞把画板上的画给卷了起来，一副要藏起来，不给叶若榆看的作态。
“要看！”叶若榆突然站起来，还握紧了举在胸前的右手。“肯定要看呀！”她的表情彷佛恍然大悟。
望见平时总举动冷静的叶若榆如此激动，姚莱的脸颊不知怎么红了起来，整个人似乎变得僵硬，动作都扭捏了些。
“你等等。”姚莱明显透出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忽然转身，往摆在美术教室后头的画筒走去。她僵着用双手抓起画筒，举在身前，彷佛拿着的是个危险的爆裂物，直到回到座位。
红着脸的姚莱想了一会儿，才真正下定决心。她打开画筒，倒出里头的画纸。
“叶若榆，我想送你个礼物。”姚莱慢慢地抚平卷起的画纸：包括刚故意卷起来与画筒里倒出来的。
“这就是我的礼物。所以是…给你！”姚莱站起来，踏前两步，将迭起来的两张画纸一起递给叶若榆。
“不是给你看而已，是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喜欢。”姚莱红着脸的姿态，犹如她说的不止是画，还包括自己这个人。
叶若榆蓦然有些头皮发麻，似乎是姚莱那扭捏的姿态给害的。她讷讷应着：“嗯…嗯……”头都不敢抬接下了两张画。
在叶若榆接下画之后，姚莱退回到先前的座位，给叶若榆留下空间，同时她也偏着头看向墙壁，原本爽朗的她竟然有这般别扭的时刻，假装看着别处，不敢直视叶若榆看画时的反应。
姚莱越是这般，叶若榆就越紧张──难道真的画的不好吗？她这般想。
但是，当叶若榆凝下心神关注手中的画时，疑问就在瞬间冰释了。第一张，摆在上头的画：是一张有着传统油画构图的半身画，手拿着小书，坐在窗台旁的叶若榆在画里的呈现下，宛如古典西洋仕女，脸部格外的细致，可以瞬间认出本人。即使目前只是素描，叶若榆也能想象这张素描成为富有文艺复兴时代气息的油画。她有点惊讶：原来姚莱的画风是这样的，而且功底显然不浅。
然后叶若榆抽出底下那张画拿到上头。
她第一瞬间笑了，但更为看得目不转睛。第二张：是张全身画，而且明显是姚莱喜欢的漫画风格。看着看着叶若榆忽然发现自己脸热了起来。
真不好意思──自己在姚莱笔下，竟然是这么帅气美丽的样子。
画中的叶若榆相貌并没有那张油画构图的半身像那样讲究画得像不像，省略了不少，但有些细部特征让人知道这就是叶若榆，还有那穿着制服的身形细节，肯定是叶若榆的习惯，但在画中显得格外凛然。
在第二张画里，叶若榆恍然化为了某部漫画中的女主角，特别好看，高岭之花的那种。
所以叶若榆才这般害羞。
──自己哪有这般好看！？
“你竟然……画了两张呀……”叶若榆举高了手中的画纸，缩起肩膀、想把自己的脸埋进里头，才能藏起害羞的表情。
听到叶若榆的声音姚莱彷佛吓一跳，终于把头转回了正前方。即使面向了前方姚莱还是有些腼腆，不时垂下视线。
真相终于揭晓，为什么当模特儿的叶若榆时而被指挥着坐下又站立，为什么感觉这幅画好像永远也画不完，这是因为姚莱完工了也不说，偷偷又多画了一幅。完成两幅画的时间原本就是一幅的双倍，更何况她还缩短了每日的时数，拖长了不少天数。
“其实我…小榆也知道，一直在构思属于自己的漫画、漫画的角色。所以我就想到……我可以！用小榆当我的一个角色吗？”姚莱终于定定地直视叶若榆，双眼如有波光、炯炯有神。
“你想我当你的角色？”叶若榆被吓了一跳，都忘了把脸藏起来的动作。
“嗯！”姚莱肯定地连连点头。“我把这幅画的形象稍微改一下，大家应该就看不出是小榆了，但是我心中知道这是小榆。这样想故事的时候，作画的时候，我觉得我会很有干劲的！”
“你说，可以吗？”
被姚莱连连询问，叶若榆就好像遇到袭击而招架不及，无法细思就直觉式地回答：”好。”定下神才在心底疑问：为什么姚莱要用自己做为角色原形呢？叶若榆心思纷杂，没办法分析这个问题。
得到正面的答复，姚莱好像满足了，不再说话，只是好像停不住似地满脸堆笑，穿着粉红色制服的她在晨光下耀眼无比，幸福感由心里不断翻迭出来的样子。
叶若榆停了一会儿，郑重地敛起眉，吐出酝酿的疑问：“姚莱你画画这么好，为什么要上普通班呢？为什么不考虑上美术班，考艺术大学呢？我想一定会有好成绩的！”
面对叶若榆的突袭──“咦？有这么好吗？”姚莱是纯然的愕然。
其实叶若榆也不知道，她对美术界不是太了解，但她真的认为很好！就先不说漫画风格的全身像，那张有点古典油画氛围的半身像，身为高中生的姚莱能画到这种程度，难道不是美术班的程度了吗？而且姚莱也是喜爱绘画的不是吗？连出去逛街都带着素描本。
“该怎么说呢……”姚莱犹豫了会儿，“就是…我从来没想过！”突然又爽朗了。
姚莱大剌剌地说：“我只是因为兴趣，所以喜欢画而已。”果然，叶若榆想：不愧是到了暑假就每日热衷于画的人。
“就想普通地读书，然后开心地画画──”满脸笑意的姚莱，直爽地让叶若榆没办法有半点反驳她的话。
“唔……”不过叶若榆有另一方面联想到的话：“姚莱你如果想念普通班的话，该要好好努力一下了。我是说成绩方面──”
“啊！”姚莱红了脸。
因为两人学号相连，叶若榆也不可避免注意到了姚莱的考试分数，两人还经常是相连着被发下考卷呢。所以叶若榆自然知道：姚莱除了英文成绩以外，都只能称上还好！差不多就在及网格线边缘徘徊，说是还好，是因为至少都在及网格线的上缘。当然，这样的成绩在学霸叶若榆的眼中看来──还是很担心！只是因为两人相处是暑假，又是刚刚有了点好交情，叶若榆也不好意思提醒功课的事，可以说，她也放任着姚莱做开心的事，因为喜欢看着。
不过这个时候叶若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就算，刚说出口就害怕自己是不是太过正经，古板又讨人厌。
姚莱的反应却出乎叶若榆意料，她被叶若榆说红了脸，脸上的惊愕好像被说得节节败退。
最后却转成了认真。
姚莱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颊：“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知道…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毕竟无缘无故的…现在……仗着我送你的画，我才终于有勇气了。”
“我给了你礼物，小榆也喜欢这个礼物吧？所以，小榆你……可以教我功课吗！？”
“我、我暑假作业都还一点没写！！”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画你绘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