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奔GL》黄猩猩

27、第二十三章

　　一切都准备好后，熬制高汤的地方难倒我了。如果选择在家熬，我自己搬下来麻烦。在店铺那里熬，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早上早早就要出去买新鲜的骨头一直到晚上收摊才能回家。
　　店开得很潦草，没有正式的开张仪式，没有活动。贴上舌尖上的美食酸辣粉就卖了。
　　胖哥早上会卖早餐，看着挺辛苦的，晚上做烧烤，早上还卖。她妈妈早上会来帮他卖。生意还可以，陆陆续续有人买，靠幼儿园近，一些家长急忙要上班也会带孩子来这里买早餐。
　　油条、包子、土豆饼、各类煎饼、卤鸡蛋、豆浆、白粥他都卖。熬汤的时候我去买个包子吃，问大娘：大娘，早上的生意还可以哦。
　　“早餐还行，就是挺累的，得早早起来做。唉……这年头做生意难啊！”
　　“有这个成就不错了，对我来讲。”
　　“万事开头难，你第一次做得挺住一段时间，熬过就好了。”
　　“大娘是过来人，听大娘的。”
　　“多好的姑娘，还自己做生意，能吃苦。”
　　“呵呵……”
　　我走回店里准备一些材料，然后把刚买的锅碗消毒。酸辣粉庆幸不用刷碗。刚开始做生意，我只在网上订购一百个碗。
　　我一定要把这个汤的香味飘香十里，我心里想。
　　“老妹儿啊，胖哥回去睡会儿觉了，你加油干哦。”
　　“嗯，好的。”
　　胖哥家不在市内，在市外农村里，在这里租一间附近地下室房和两房一厅的地上房。我很纳闷胖哥为什么这样子做。有这样的生意，按理说条件也不差。我心里想他们是舍不得花钱吧。
　　卖的第一碗粉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二分，我记得特别清楚，卖的第一碗对我来说很重要。这意味着我生意开始的时间。
　　“老板我要一份酸辣粉。”一位中年女士对我说。
　　第一次听到别人叫我老板，这种感觉既惊喜，又惶恐。
　　“嗯！好的。稍等哈。”
　　“老板你外来人呐？南方的吗？”
　　北方人特会聊天。
　　“是的呢，你眼睛真厉害。”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看你店刚开我就买来吃试试。我住那里的。”食客给我指了指住的位置。
　　“啊，在这里住的啊。”
　　“是呢。你一个人在这开店吗？老公呢？”
　　看食客问得津津有味的。
　　“老公有别的发展，我在这里做小生意。”
　　“夫妻俩真会挣钱。”
　　还好粉煮好了，要不然我肯定被问得没完没了。
　　“粉好了，要打包是吗？”
　　“嗯嗯。回家吃。”
　　……
　　总算是走了。
　　看着外面车来车往，这么闲的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充实一下时间。上午一个人忙前忙后，很累，没生意，心里更累。
　　我不能这么快就灰心。趁着空闲时间，我想吃啥，就做啥，都把这里当家里的厨房。家里的电磁炉我都拿来了。
　　有人路过会问：老板你这酸辣粉闻着挺香的。
　　“嗯嗯，我自己也吃呢。”
　　“那给我一份。”
　　“好咧。”
　　其实主要还掺杂我做其他小吃的香味，才使香味浓。
　　一下午就卖出三份。五点半特勒下班，走势像鸭子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怎么样了第一天？”
　　我开这个店就没时间去接她了，也没时间送她回家。虽然没生意，店也得看着。
　　“就卖出三份。”
　　“没事，慢慢来。我饿了。”
　　我收拾桌面，拿了个软垫子放到桌椅上。
　　“你先坐会儿。给你做吃的。”
　　“你做啥好吃的？好香。”
　　“做了些肉丸子。”
　　“不用给我做了，我想吃酸辣粉和丸子。”
　　“好吧。”我心里想还好我没做高热量的，要不然你要吃我咋整。
　　我端到特勒面前，看着她吃。她吃得好美味的样子。
　　“在爸爸妈妈那里无聊吗？”
　　“看不到你像坐牢。他们也是关心我，先忍着吧。”
　　“嗯嗯。在他们那里我放心。谁叫我照顾不好你呢。”
　　“你咋这样想，爸爸妈妈就是想多了，你把我照顾得挺好的。”
　　我的下巴压着手掌看着特勒吃。
　　“我吃完，表弟就来接我了。”
　　“嗯。”
　　“一天到晚见面这么少，想我吗？”
　　“想呢。家里空落落的，能不想吗？”
　　“你开店我啥都帮不到你，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你好好的安心把孩子生下就可以了。”
　　“天天在你店外坐着看你挺好的。唉……每天都要回爸爸妈妈那。”
　　“别抱怨，他们都爱你。”
　　“嗯嗯。”
　　表弟跟我一样的年纪，不同的是人家有车了，家里还给买房子。我什么都没有。家庭条件不一样，差距真大，他们想要什么，家里都给，我们这种一无所有。
　　特勒跟表弟说我是她朋友。
　　表弟跟我打个招呼就把特勒带走了。
　　我看着特勒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你的人，她完全不属于你个人，她属于很多人。那种心情，落寞。我是一个最关心她，爱护她的妻子，却挂不上号。
　　胖哥开始准备他的烧烤，他妈妈帮他串一些菜就回家了。听他妈妈说家里还有一个孙子需要照顾，现在他爷爷带着呢。
　　看着胖哥挺艰辛的，一天到晚都在忙，就是没提过她老婆的事。
　　八点钟了，胖哥目前为止只来两个人点烧烤。我呢一天下来只卖六份。这个成绩算还行吧，不能要求太高。本钱都没挣回来。
　　后面几个人来吃烧烤，每人都要一份酸辣粉，真是托了胖哥的福，让我多卖几份。
　　十点半我就收摊了，收摊之前我给胖哥做了一份酸辣粉，想着今天开张，给胖哥尝尝。
　　胖哥说味道还可以，加油干。
　　胖哥这样鼓励，我开始有动力。
　　我回家了胖哥还在奋斗着。不用隔夜的高汤，倒了真是可惜。唉……不过做生意就是要保质量才能赢得回头客。
　　第二天重复一样的工序，九点左右我开始熬汤，有时间我也会帮帮大娘。九点早餐快收尾了，也没啥人。大娘会问我哪里的人，为啥来这里。
　　我说就想来北方看看，闯闯。
　　“你爸爸妈妈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吧？”
　　“我在外面时间长了，他们已经不担心这个了。”
　　“男朋友在这里是吗？”
　　我心里挺犹豫的，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好。
　　“嗯呐。”
　　“嫁得有点远，回家困难呐姑娘。”
　　“没事。有钱了，距离不是问题。”
　　“也是。”
　　大娘人挺好的，嗓门是大了点，待人还是很真诚的。他们母子俩都胖，跟遗传的有关系。
　　有天胖哥不在，看大娘忙不过来，我就过去搭把手，大娘千言万语感谢我。还给我做饼的配方。对于做饼我就没那天赋了，我感觉做饼和面很累。但也收下了配方。嘻嘻。
　　帮大娘收钱，给客人找钱，给客人拿要买的东西，一下子四五个人要的话，着急得我出一身汗，生怕手慢了，客人心里不愉快。
　　“小傅，不用着急，慢慢来，没事的。”
　　“大娘我不着急。”我微笑道。其实心里可急了。速度快一点就多卖一份。我肯定忙晕了，已经把别人的生意当作自己的了。
　　后面的生意还可以，不用再卖个位数的酸辣粉了。偶尔会有回头客。个别回头客说：就喜欢吃我家的酸辣粉。听得我挺开心的。
　　前面开张的那几天特勒天天下班就来我这，后来，表弟每次提前到单位接就没来我这。
　　我在这里跟胖哥越来越熟悉之后，胖哥有时候会跟我说心里话。
　　“妹儿啊，这人活得感觉真累。我以前义气当先，现在觉得义气值几个钱？真是白活了，不懂这个道理。”
　　“没人帮是吗？”
　　“唉……欠了20万，压力巨大。以前说帮我的人，现在个个像爷一样说没钱。白眼狼。哥曾经也辉煌一时，就是太膨胀了。唉，好后悔。”
　　“是个有很长故事的人。”
　　“我的故事长着呢。自从干这个生意，失败很多，一直搬到这。每次刚干的时候都红红火火的，到后面不行了。搬到这干，我妻子就跟我离婚了。说看不到未来不想过了，累。MD当初一起的时候轰轰烈烈，说再苦再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都能熬。现在ZTM的现实。人啊，都这么现实！”胖哥越来越讽刺起来。
　　“唉……不都这样子吗？有钱的时候身边总会有人向你鞠躬哈腰，没钱的时候你连擦鞋都不配。”
　　“妹子这句话说对了，确实如此，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怎么就想不到？”
　　“胖哥好好加油，会好起来的。”
　　“我呀过得这么艰辛就是想好起来。现在我心情不好越吃越多，你看看我越来越胖。”
　　“别人心情不好都吃不下，你还越吃越多。”
　　“对啊，就是这么另类。好好加油！生意这是急不来。”
　　“谢谢胖哥。”
　　后来胖哥跟我讲很多他年轻的事，胖哥年轻的时候在我眼里就是不懂事。不过他认为，义气都是用命去换来的。结了一堆的朋友，三天两头聚一块吃，也聚一块打架。打得最严重的一次架被警察追着满大街跑。结果还是抓不到他们人。
　　给别人做过一段时间保镖，在娱乐部专门保护老板的。后来遇到他老婆就开始安分想做生意，好好过日子。存的十万都亏光了，后面向高利贷贷了20万，才有现在他如此大的压力。钱还不上，每天晚上回家累成狗还是睡不着，天天怕别人找上门要债。他对他自己的孩子挺好的，把最好的给孩子，供他上最好的学校，什么保险都交。他说贷的二十万，现在已经不止二十万，越欠越多。
　　听胖哥的故事我觉得他做事太莽撞了。胖哥认为只要敢拼就会赢。不要困在一个问题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