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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最后猫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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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那肃穆的表情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是一个严肃的人。可是自从我回来之后,他一直变得很沉默,甚至有些忧郁。
他这是怎么了?
接近真相的我却开始惴惴不安,为什么?黎叔到底是谁?
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能够说什么?
刚未走进街角,却先闻到一股恶臭。这里因为太臭,很少人会到这里来,倒显得一番幽静。
我慢慢走进去,压抑住肚子里翻滚的恶心感。
不,我不能退缩。妈妈是不会骗我的。
只有他,才可以解开我心中的谜团。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果然是呆子。
转角处,看见他衣衫褴褛地坐在那里,满脸污垢,不知已是多少年没有洗过澡了。苍蝇在他乱糟糟的头发旁飞来飞去,仿佛能看见冒着的臭气。
如若是平日,我躲都来不及。可是今日,我却走了上去。
他见我走近,浑浊的眼睛突然张开了来,定定地看着我。
皱纹布满了他的脸和双手,头发略显灰白,他看起来苍老异常。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你长大了。”他突然说话了。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和这个疯子离得这么近,而且也是第一次和他说话。
在我的脑海中,总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外面玩耍时,经常会碰见他。
但是他也不靠近,一般是在垃圾堆里翻垃圾,或者会递给我们一些小玩意,当然我们都会嫌脏不要。
那时候就觉得,这个疯子也不坏。
可是他为何对我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他记得我?
“你认得我?”
他不回答,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我说:“你走吧。”
你走吧?
我千方百计地从外地赶回来,等来的竟然是你走吧?
“我不走,请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上前一步,不甘心地问道。
“你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现在快不快乐。”
不过他竟然问我快不快乐,一个傻子竟然问我快不快乐。
看见我愣在那里,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我们保护你这么多年,就是不想让你发现自己到底是谁。你过得这么无忧无虑,似乎远离了一切尘嚣和纷争,这就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什么胡言乱语。
“我希望知道我是谁,否则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个快乐的傻子而已。”我冷冷地说道。
“快乐的傻子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他突然变得咄咄逼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和一个疯子在对话,告诉我要做一个快乐的傻子?
我是疯了么?
“变成和你一样?像个废人一样?虚度光阴?”我毫不留情。
“住嘴!”突然一个厉声响起,我转身看去,却发现爸爸生气地看着我,旁边是妈妈,她看起来似乎有点难过。
爸爸说道:“黎叔为何会变成这样,你可知道是为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么?作为猫族,你真的以为,你这么多年,是如何安然无恙、无忧无虑地长大的?”
什么?
我转身看着这位邋遢的老人,不敢置信地问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在保护我?”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越来越糊涂了。
“你是猫族的最后幸存者,仇家一旦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找到并除掉你,想彻底灭掉猫族。我用了必生的功力将你藏在凡人躯壳下面。没想到,一场车祸,将伪装真身完全破除。如果你不来找我,也许还可以安然度过下半辈子,毕竟没人知道你是猫族公主。孩子,你可知道,你如果选择面对,将会面对什么?”黎叔徐徐道来,不再像是一个疯子和傻子,像个慈眉善目、道骨仙风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