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宠妻日常》双下巴

27、27

　　唐莹看着身后偌大的首饰店，满心景仰道：“韶哥哥，刚才遇见的姑娘便是那日的新娘子吗？”唐莹还是第一次见长得比她还要好看的姑娘，在周城，唐莹已是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美人。

　　“嗯。”是他一孔之见，之前听闻过秦姝的恶名就认定她骄奢淫逸，所以初见时，他才会拒她敬酒示好之意，若那时他对她没有先前的误会，他们是不是或许可以成为朋友，或许就不会心存愧意到做了那样的梦来扰乱他的生活：“她唤秦姝，刚才的男子是她的夫君，也是我的同僚，顾王独子兵部侍郎顾琰。”

　　“那她呢，是哪家的小姐。”能嫁给比表哥还优秀的男子，那位姑娘一定出身名门，身份尊贵。
　　“首富之女。”秦家有良田千亩，应天韶记得秦家的产业主要都与粮食有关，无非是坐收租金与倒卖粮食，之外的也仅是全国各地开了几十家钱庄用来流通银钱，所以开青楼与首饰店怎么都像是秦姝个人所为。

　　唐莹对秦姝的好奇一下被浇灭，语气略不屑道：“商家女啊。”官宦人家除了几个青天大老爷两袖清风，又有几家是缺钱的，宸国重农轻商，商人的身份地位也就比奴仆们高贵些。

　　“唐莹，顾琰是我的同僚也是我的肺腑之交，我不允许你用轻视的语气说她。”应天韶正色道。

　　“韶哥哥……”唐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过实话实说，表哥为何发这么大火，以前无论她做错什么，表哥都会站在她这边，从不会说她一句过错，今日果真是为了他所谓的兄弟吗？

　　唐莹拉着应天韶的衣袖摇晃着，低着头无辜道：“韶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她与表哥是十几年的情分，一定是她太多心，唐莹来平城之前，她父亲母亲特意交代过，这几年，表哥帮衬他们许多，让她一定要好生哄着应母与表哥，最好是直接定下亲事，今日便是她及笄的日子，所以姑姑才会让表哥带她出来买礼物。

　　不曾想，礼物还没买到，就遇见了顾琰与秦姝，惹得表哥不悦，唐莹的心里也种下了一根刺。
　　“平城你也待过几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当做我与母亲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我想起刑部还有要事要处理，买完早日归府。”应天韶心里安慰自己，他不是怪罪唐莹，也不是惦记秦姝，他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安安静静地，辨清梦境与现实，然后今夜过后，娶他的表妹，走他的仕途，再不被虚幻所打扰。

　　应天韶将钱袋交到唐莹手中，就仓促离开了。

　　“韶哥哥，韶哥哥……”唐莹急得原地跺脚，他怎么可以把她丢在大街上，他竟然真的走了，唐莹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应天韶，我讨厌你。”还有叫秦姝的妇人，到底跟表哥有什么关系，每次遇见她，表哥都会心不在焉，她不过离开平城一两年，就凭空冒出个秦姝来，勾得表哥动了见异思迁不说，又嫁给了表哥的同僚，出身还不如她，凭什么得到的比她多。

　　唐莹思前想后还是追了上去，看看应天韶到底是刑部有要事还是去了别的地方见了什么人。

　　追了两条街，应天韶根本没去什么衙门，反而进了一家叫闭月楼的地方，唐莹心想，她进去只是看看表哥与何人有约，绝无恶意，谁知人到门口却被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拦下。

　　“这位姑娘可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不是喝茶吃饭的地方。”妇人见一男子犹豫不决地在门口观望，直接绕过唐莹，去了男子身边：“大爷，门口可看不真切，不如进去听个曲子和奴家喝两杯啊。”说着就拉着男子的手进了里面。

　　唐莹连连后退十几步，她再傻也该知晓这闭月楼乃酒色之地，将钱袋丢在闭月楼门前，就哭着跑回去了。

　　“门口何人哭，真晦气，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花娘扭着腰身出来，一眼就瞧见了落在地上的钱袋：“咦，这世上还有人跟钱过不去，满满当当地钱袋也不要了？”钱袋上的花纹眼熟得很，好像最近经常见，是谁的呢？

　　花娘敲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最近闭月楼的常客还能有谁，应侍郎应天韶呗，花娘回头看了看楼上，难道是刚才进来时掉的？

　　“这应侍郎不要姑娘不听曲，隔三差五地来都是喝酒吃菜，今日只要了酒，莫不是她之前说过不收他的钱，所以应侍郎把她这当成不要钱的酒馆菜馆了。”她开的是青楼，不是酒楼，这钱袋……不如她就替应天韶先收着。

　　出了首饰店，顾琰就拉着秦姝找了一处吃饭的地方坐下，好让秦姝自行交代，这点令顾琰很是挫败，前世他自认为是最爱最了解秦姝的人，却不知秦姝曾经涉及过秦家之外的产业。

　　秦姝与应天韶在一起时，他一心扶持四皇子，只是偶尔借口探望好友多看上她几眼，四皇子登基后，宸瑶公主受封长公主，赐婚于他被他拒绝，之后宸汐有意将他的痴情告知宸瑶，尊己卑人地宸瑶怎会容得下秦姝，哪怕她已经嫁做人妇，宸瑶也绝不会放过，秦家受此牵连，从此没落。

　　秦姝没了秦家的庇护，应母又与唐莹一心，与应天韶离了心的秦姝在应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头，两人终是劳燕分飞。

　　功高盖主，君王之大忌，秦姝跟了他没多久，顾王府爵位也被宸汐剥夺，说到底秦姝前世的所有不幸都是因为他，而他从来不曾想过真正的秦姝想要什么。

　　对了，顾琰想起来了，在他们流落异乡那段时间，秦姝说起过，她想做些小生意，改善两人的生活，那时的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姝儿，我是个废人，我这辈子都回不去平城了，别再跟着我，回到你的家人身边，他们会护着你一生平安无忧的。”从那之后，秦姝再也没有说过要做些什么的话，只是陪着他四处逃亡，受苦。

　　“每月我爹都会给我一笔银钱，钱总有花完的时候，你也知道，我肆意惯了，我不喜欢被人管束着，与其等着伸手向我爹要钱花，不如我自己赚钱，于是我就拿着我爹的钱四处盘下店铺，做什么生意也都是随心情决定，我觉得好玩，就越开越多，越开越大了。”秦姝交代完后随即翻脸，“不对，我要干什么是我的自由，我嫁给你是没错，但你休想管我。”她不否认对顾琰存有好感，所以才会那么顺利地与他成婚，但这并不代表从此以后顾琰有权利干涉她做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管她的人，一个不在了，一个顾不上。

　　顾琰握着秦姝的双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他想做秦姝放下防备全心全意依靠信任的人，他的一生都会为之而努力：“姝儿，看着我。”顾琰的眼眸中尽是温柔与深情，与婚前顾琰看她的眼神截然不同：“不管以前我们之间发生了多么不愉快的事情，你都要忘记，从今以后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是你的亲人，是你的朋友，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绝不会管束你。”明知前世带给她的只有伤痛与苦难，今生他还是不能没有她，说他自私也好，心狠也罢，他愿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他是她的唯一的良人的。

　　秦姝摸不着头脑，觉得她与顾琰的对话真是对牛弹琴，只能点头回应。

　　顾琰一高兴，就点了一桌子秦姝爱吃的菜：“除了首饰，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他的俸禄虽不及秦姝赚得多，但是顾琰就是要花在秦姝身上。

　　“我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不然也不会无聊到跟顾琰顶嘴斗气，斗到与顾琰同睡一个被窝里去。

　　顾琰忍俊不笑道：“那就多吃点，圆润些摸着也舒服。”秦姝的碗里尽是荤食，不见一个素菜。
　　秦姝差点没忍住将口中的食物全都喷出来，他们二人到底谁才像是好色之徒，说起好色之徒秦姝想起她与顾琰在闭月楼的初见问道：“你第一次见我时激怒我，是真的看不惯我还是蓄谋已久？”这段时间她想了很久，硬是没想起在闭月楼之前她与顾琰有过交集，毕竟顾琰这张脸，不论她在何时何地见过，都不会忘记。

　　“咳咳……”喉咙里的食物还未下咽，就被秦姝突如其来地问题吓到，秦姝问的他又不能不答，他向秦姝表明心迹那日在马车上已经暗自发过誓，要做一个不愧不怍之人：“蓄谋已久。”在他重生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在谋划，只是一直错过不得见，直到等到前世中应天韶与秦姝初见的那天，他才如愿以偿。

　　“看在你如实告知的份上，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好了。”秦姝狡黠地笑，“这留香饭馆也是我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