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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表里
四人回到圣域，被告知雅典娜已经离开圣域。
没有人知道雅典娜带着史昂和穆去了哪里。
离开前，史昂将教皇之位传于撒加，并授权引导圣女。
这个世界已经乱透了。
卡莲娜大字型躺在婆罗双树下。
沙加说得对，圣女的介入只会把一切弄得更糟糕。
但这次出行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她翻过身，开始记录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沙加真的不希望她介入，就不会把这本笔记给她了。
换而言之，沙加并不在意她胡闹，却又一次次提到「世界崩塌」。
这或许又是一个线索。
沙沙沙
是卡莲娜熟悉的脚步声。
她关上笔记本，将它放回原来的地方。
“卡莲娜，教皇唤你过去。”
“才不要去呢。”
卡莲娜把头撇向另一边，撒加凶巴巴的。
一段时间的沉默。
而沙加不再说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她身边。
这里很安静，卡莲娜很喜欢。
沙加闭着双眼，不紧不慢地问道：“是什么让你不安？”
卡莲娜一愣，她把头转向沙加这边，脑袋搁在手臂上看着他。
“师父，你真的是人么？”
为什么你什么都能看明白？
沙加只是浅笑。
“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因为只有神才能做到吧，即使圣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那也是因为曾经看过。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那么所谓的「先知」也就不存在了。
卡莲娜坐起身，盘着腿。
“那让我这个徒弟弟来猜猜，师父隐瞒这件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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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罗狄带着茜茜回到双鱼宫。
在这里充满了两人的回忆，记忆碎片散发着晶莹剔透的亮光，它们漂浮在双鱼宫的玫瑰花园中，像极了夏日的萤火虫。
茜茜知道阿布罗狄并不是想起了她，而是这些记忆碎片影响着阿布罗狄。
终究是忘不了，才会化为「执念」逗留在此，迟迟不散。
月光下
阿布罗狄手握红玫瑰，时不时望向花园里打理着玫瑰花的茜茜。
此时此景，仿佛时光倒流。
曾经这个女孩，带着面具作为圣斗士出现在圣域。
不是作为圣女，而是用自己的力量试图去守护。
一次次受伤，一次次再次站起。
而一次次让她受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双鱼宫的黄金圣斗士阿布罗狄。
明知力量的悬殊，却不愿意放弃的女孩。
最终……
哗啦——
女孩的面具上出现一道裂痕，裂痕快速地蔓延。
“砰”的一声，面具碎开，露出她的真颜。
女圣斗士被看到面具下的真容，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杀了他，要么「爱上他」。
红色的碎发下，那双眼睛依然坚定。
她抿了抿唇，对着阿布罗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杀了你。
“呃……”
茜茜的手一缩，手指上慢慢地溢出一点血红。
刚想放进嘴里，手腕一紧。
回过神，隐隐作痛的手指感到一股湿热。
心中涌起一阵喜悦和期待。
她抬眸，将他脸上的心疼印入眼底。
瞳眸移开，脸颊上被一片好看的淡粉渲染。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杀了我吧。」
茜茜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倔强。
即便如此，那份坚持依然持续到现在。
哪怕失去了另一个同伴。
哪怕孤身一人。
记忆碎片慢慢消散。
阿布罗狄将她的手握于掌心。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不杀你？”
对于阿布罗狄突然的提问，茜茜的思绪进入短时间的停顿。
视线徘徊在眼前男子的双眸之间。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杀了我吧。」
茜茜眼眸一缩。
她想起来了，曾经一个轮回中的她说过这句话。
而阿布罗狄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打倒却不曾杀她。
啊……
像是领会到了什么。
茜茜从阿布罗狄的手中抽出手，迅速地移开视线。
她不擅长情话，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回答，却说不出口。
她转过身，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欣喜。
茜茜跑向双鱼宫，在双鱼宫前停下脚步。
没错，以前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
现在亦是如此。
“阿布。”
她唤出对他的爱称，半侧过脸。
“如果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圣女，杀了我。我永远都不会怪你。”
就算死。
也想死在你的怀里。
茜茜的身影消失在花园。
阿布罗狄瞭望这一望无际的玫瑰花园。
“茜茜……”
你是我阿布罗狄哪怕输了整个世界也要赢到手的女人。
阿布罗狄抚上眼边的泪痣。
都说有泪痣的人都是多情之人。
看来他也不例外。
世界和爱人。
非选一不可……
不，只有弱者才会选择。
他
阿布罗狄
绝非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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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
茜茜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个问题。
嗒…
听到脚步声，茜茜闭上眼。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布担心。
阿布罗狄坐在床边，他伸出手抚摸爱人的脸庞。
眼中的深情闪现出一刹那的诧异，薄唇微张。
“那名为卡莲娜的圣女，她可以帮你。”
阿布罗狄将一朵玫瑰放在茜茜的床头，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安。”
“可我总觉得她不可靠。”茜茜嘀咕了一句。
“是么？”阿布罗狄笑了，“那你就真的小看她了，你认为一个人在三个月里能完全掌握一门新的语言么？”
万物皆有表里。
人是如此。
或许，这个世界亦是如此。
「咔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