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心动》白洛砚

12、第12章

　　那日的事情秦瑶没了头绪，更无从查起，索性也就暂时放在了一边，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的。

　　大清早的，秦府的后院就能听到秋香的声音，叽叽喳喳比树枝上的麻雀还要烦人。

　　“小姐小姐，是这个药材吗？”秋香手里拿着一株黑乎乎的药材给秦瑶看。

　　“不是这个，是你左手旁边的那个，你手里拿的这个是香加皮，表面淡黄色或淡黄棕色，摸起来较平滑，有细纵纹，还有特异香气，味道有点苦，主要是用于风寒湿痹，腰膝酸软，心悸气短，下肢浮肿，”秦瑶娓娓道来，秋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姐说了那么多，她什么都没有记下。

　　秦瑶摇头，自己的这丫头别的事情学起来挺快，人也精明能干，就是对药理一窍不通，估计真没有天赋吧。

　　“小姐，这个给你，”秋香按照秦瑶的指示，将五加皮给了秦瑶。

　　“这个是五加皮，外表面灰褐色，有纵向稍扭曲的竖沟及横向长圆形皮孔，内表面淡灰黄色或灰黄色，虽然药效都差不多，不过五加皮有毒，不能过多或者长期服用，”秦瑶又解释，反正她都解释习惯了，听不听懂也无所谓了，想当年她为了背这玩意可是下了多大的苦功，吃饭的时候在心里默默背，甚至在梦里还念念叨叨，把爹爹吓得半死，以为她魔怔了，那几天自己的医术都被爹爹藏了起来。

　　“小姐，你为什么要学医啊？”她实在想不通，学医那么累，小姐还是一个女儿家，又不出去坐诊，每次出去给人瞧病还要女扮男装，偷偷摸摸的，她看的都心疼。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不会觉得累，在金陵，很多穷苦百姓根本没有钱看病，有的甚至可以卖女儿来换钱，我不可能解救所有人，但是能多帮一点是一点。”这里不是现代，没有发达的医疗水平，一个小小的风寒如若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也会毙命。

　　“小姐，你说你会不会成为名垂青古的女郎中，而且你是医圣的徒弟，如果金陵男子知道的话，估计求娶的人可以踩烂门槛了，”秋香想的美滋滋，她好崇拜小姐啊，她如果是男儿身，必定会娶回家，前提是她要是个男儿身，还要生的俊美，才华横溢才是。

　　“你想多了，”秦瑶敲了敲她的额头，一天到晚没个正行，都被她惯坏了，她将自己需要的药材打包，应该差不多了，要是还缺少什么，仁善堂里有。

　　仁善堂就是秦瑶合作的对象，秦瑶每半月都会去那里坐诊，不仅不收钱，连抓药都是免费的，因为秦瑶在背后资助的缘故，仁善堂的药比别的地方要便宜。

　　秦瑶和秋香换了男装，两个人从后门出去，直接去了仁善堂。

　　“秦公子，里面请，”打杂的小哥见到秦瑶，一脸笑意迎了上去，这可是掌柜的心头宝，长得清秀，自从来了仁善堂，堂里上上下下的人可喜欢得紧，恨不得捧在天上。

　　“大壮哥好久不见，大娘的身子可好些了。”秦瑶将手里的药材递给了大壮，大壮人如其名，长得壮壮实实，真菜身材高大，秦瑶站在旁边都有点压力。

　　“还得多谢秦公子的药膏，我娘贴了那个，腰好多了，现在都可以下地干活了，”大壮心里别提多感激，要不是秦公子，他娘得受多大的罪。

　　“有效果就好，药膏要经常贴，虽然无法根治，但是可以减轻疼痛，”秦瑶和秋香两个人进了门，秦瑶就听到了掌柜的算盘珠子吧嗒吧嗒响。

　　“秦公子来了，里面坐，大壮，给秦公子去沏茶，”掌柜的是个蓄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自从秦瑶来了这里，他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算起来也是他的恩人了。

　　“最近有点事情耽搁了，实在是抱歉，”秦瑶走进内室，里面比较简陋，墙壁上挂着一副字，上面写着“行善医人”，旁边挂着一个大蒲扇，地上摆着一张床，这是专门为秦瑶准备的，秦瑶累的时候回躺在上面休息一会。

　　“公子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已经是堂里的荣幸，又怎会怪罪，”掌柜的笑了笑，这秦公子也是个有趣的人，一身的医术却甘心在他小小的仁善堂待着，不为钱财也不为名利，一出手便是名贵的药材，也不是哪家出来的活菩萨，金陵世家中应该没有这样的人，罢了罢了，他的身份不必深究。

　　“等下可以开始了，要不然忙不忙不过来，”秦瑶无奈，刚开始人不多，许是因为不相信，后来慢慢多了起来，再到后来，一天下来，她腰酸背痛，浑身就像是换了零件一样，要命。

　　“那还不是都冲着你来的，我去外面坐诊，也好为你分担一点，”掌柜的医术也算精通，早年也是跟着老郎中到处行医，经验丰富，这点秦瑶倒是比不上，两个人在一起也会讨论医理，也算是惺惺相惜。

　　秦瑶点了点头，人很多，从里面一直排到外面，就是一条龙，秋香站在秦瑶身后，还没开始就已经心疼了。

　　仁善堂对街，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低调的马车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里面坐的人正是齐王君默和晋安王府的世子江临。

　　“我说你这人真是无趣得紧，尽干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我啊，就约美人一起赏花赏月，听听小曲，拉拉小手，诉说衷肠，哪个女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柔情蜜意，还不是投怀送抱，软玉在怀，”江临翘着二郎腿，看着某人黑着脸，心情大好。

　　“我看你是想去军营待几年了，”君默眼眸深沉，这小女人，竟然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他等了好久，算了算了，知道她不方便。

　　“别啊，我这种娇嫩的人，怎么可以去那种糙爷们的地方，打死我也不去，”江临最怕的地方就是军营了，没有山珍海味，还动不动就操练，和一群汗臭味的男人待在一起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