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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带着血腥味的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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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月明星稀。街巷,寂静无声。
宇文浅草一边懒懒地打着呵欠,一边慢悠悠地游荡在冷风彻骨的街巷。她揉着一头无精打采的小黄毛,眼睛半睁半闭,神游似的走着。宇文浅草的精神之所以如此恍惚,完全是因为她花了足足三天的时间不吃不睡,集中精力帮助警察们破获了某个十分棘手的犯罪集团。宇文浅草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她那个精力旺盛、干劲十足的警察死党林天掀拖下水了,她只知道她现在唯一想干的事情就是睡觉。
带着沉沉的睡意,宇文浅草走到街巷的转角处,忽然一阵吵闹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在静谧的夜晚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宇文浅草出于警觉停住了脚步,她眯起眼审视不远处声音的来源。那边有人在打架,似乎是七八个人围成着一个人,他们把那个人往死里揍,不留一点余地。
“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再去找我们大姐!”
“靠!你丫竟然还敢还手?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厉害!”
被围住狠揍的那个人不时招架住几招,但是由于势单力薄,那个人一直处于下风,雪白的衬衫染上了一层刺眼的红色。不过那个人并没有因此放弃,反而愈战愈勇,利落的回旋踢在黑色夜幕中划出一道精致有力的弧线,淡淡的灯光投在那个人的身上,她是那样的耀眼,连天地也因她亮如白昼。宇文浅草不禁看痴了,浓浓的睡意也随着她的惊奇而消散了。
那群人似乎也感觉到过不了多久形势就会被那个人逆转,于是领头的人把手一挥,其中一人目露凶光,利索地从衣服里抽出一把闪着寒光的砍刀,毫不留情地朝着那个人砍去。眼看那把锐利的刀就要砍到那个人的身上,眼看一桩血案就要发生,就在这时候,原本寂寥无声的街巷里传出了响亮而又突兀的警笛声,似乎还有那一闪一闪的红光。这下子,这群人立刻就慌了,仿佛热锅上的蚂蚁那般不知所措。
“老大,不会是警察来了吧?”
“是啊,老大,我们还是快闪吧!”
“你、你去那边看看,你、你到那边看看。”领头的人心理素质似乎很好,他并不显得惊慌失措,而是镇静地指挥手下到周围打探。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今天他很不巧地遇上了一个极少人惹得起的主儿,他的一生将在不久之后毁于一旦。
过了很久,领头人见迟迟没有动静,心想:或许他们真的碰到警察了也说不定,那么就只有先解决眼前这个家伙了。他放弃了与这个人长久的拼打,而是缓缓掏出一把手枪指向那个人的额头,他邪恶一笑,手指慢慢地扣向扳机。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电光火石般地一闪,枪声响彻凌霄。只不过,那一枪是从墨一样的夜幕之中发射而出。
领头人愣了,他简直不敢相信,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时,有个人更迅速更命中地开了一枪,打飞了他手中稳操的“胜券”。领头人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惊愕地发现从神秘莫测的夜幕之中走出来的竟是一个看起来粉嫩粉嫩的学生,只见她懒懒地微笑着,嘴角自信地翘得老高,明明看起来是如此的温和无害,却让他打心底里感觉到危险,一种破灭性的危险。对,就是她,那个跆拳道黑带,三天抓获棘手犯罪集团,雁过留声贵族学院刑侦系的天才大学生——宇文浅草。
“你、你,不要过来!”领头人被宇文浅草的微笑扰乱了心绪,方寸大乱。他朝着黑暗的街巷四处张望,脸上是由于惊恐而狰狞的表情。
“别看了,没警察,刚才的警笛声和红光只是我手机里的一个小玩意而已,假的,骗你的。你的那群手下也被我弄倒了,现在轮到你了。”有些慵懒的声音硬生生传入领头人的耳朵,恐惧再次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知道他今天算是玩完了,在一个连眼神、笑容、声音都如此具有威慑力的人面前,他就只是案板上的肉的而已。
“即使是死我也要拉上一个陪葬的!”领头的人失去最后一丝理智,疯了似的掐住他身后那个已经精疲力竭的人,并且往死里用力掐。那个人一下子涨红了脸,骄傲泛着冷光的眼眸瞬间布满了血丝。
“你——不可原谅!”霎时,愤怒的声音响彻天地。
骤然,领头人的瞳孔猛然剧烈地放大,因为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脑袋已经被某个疾速奔来的人狠狠地捶了又捶。终于,他不可避免地倒下了。
“你还好吧?”宇文浅草扶起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眼里充满了关切之意。
“不要管我,让开!”那个人倔强地推开宇文浅草,一瘸一拐地朝着街角走去。她的身材很修长很匀称,就算受了伤走起路来也显得优雅。宇文浅草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毫无波澜的眼眸深邃无边,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件。就这样,宇文浅草默不作声,眼看着那个人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如此反复,终于,那个人的力气用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终于晕过去了……”宇文浅草低着头淡淡笑道,“你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啊——”她轻轻地抱起那个人,满脸是未曾有过的轻松的笑意。
“——不过,我很喜欢。”
静静的街巷,不停地回荡着这句话。
医院,病房。
宇文浅草隐约感觉到有谁在深深地凝视着她,于是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抬起埋在臂窝里的脑袋望向床上那个投以她深沉目光的人。那个人谨慎地打量着宇文浅草,而宇文浅草则默默地观望着她。刹那,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她们互相望着,仿佛要把对方的一切都看透那样,她们一直安静地没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床上的人儿终于打破了沉寂。
“你还是救了我?”她的眼波微转,透过一丝凌厉的光。
宇文浅草扬起嘴角,露出标准的草式微笑:“是。”
“我不会感激你的。”她的声音很冰冷,如同她的眼神。
“我知道。”宇文浅草依然微笑。她就是这样,在她猜不透的人或事面前,她总是习惯了微笑着静观其变。然而,这次她温和优雅的微笑却让某个人极其烦躁,以至于引发了下面那场“战斗”。
“我讨厌这里,我要离开。”说完,那个人掀起被子就跳下床,她的身体因为受伤显得有些僵硬。
“你受伤了,别乱动。”宇文浅草走到她跟前,直视她。她们两人的身材很相像,同样的瘦长匀称,只不过,宇文浅草稍高一点。
“让开,别多管闲事!”冰冷的眼神,凌人的气势。
但,宇文浅草纹丝不动,微微笑着挡在她的面前,意思是说我管定了这件事。
“我讨厌你的笑。”那个人微微皱起眉头,神情是极其的不悦。
“我可以不笑,只要你乖乖躺回床上。”宇文浅草一边微笑,一边说出这句话,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凭什么?”这个倔强的人似乎急了,一拳向宇文浅草的鼻梁打去。可惜了,她的粉拳被宇文浅草轻而易举挡住并且握在了手心。手上传来的温度使她再次皱眉,神情不悦到了极点,可是她却怎么也挣不脱那只缠人有力的手。
“你放手!”她怒吼,举起另外那只手又重重地挥向宇文浅草,毫无疑问的是这只拳头又被宇文浅草的手心紧紧包围。
“你!”她气急,精致清秀的脸颊泛着微微红晕。
见她真的生气了,宇文浅草也点到为止,慢慢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她轻轻叹息:“别倔了,快回到床上好好养伤。”此时此刻,宇文浅草的眼里尽是心疼与怜惜。
“凭什么听你的!”说着,一记标准的回旋踢正正直直地袭向宇文浅草。原本挡住这样一记回旋踢对宇文浅草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如果硬生生抵挡住就一定会扯到她的伤口,于是宇文浅草选择了接住。她挺起笔直的身体,微笑着用肩膀接下了某位伤员那一记有力的回旋踢。
这样的举动让某位伤员感觉惊讶和莫名其妙,她稍稍发了一下子愣。然而,就趁着她发愣之际,宇文浅草二话不说横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病床上,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
“别闹了,好好睡一觉吧。”宇文浅草轻声细语道。
“在这里我睡不着,我讨厌这里的味道。”知道自己打不过宇文浅草,某位伤员只好妥协,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早说。”宇文浅草利落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何伯,五分钟之内叫人开一架直升飞机到XX医院第一号至尊病房的窗户那里。”
深夜,宇文浅草的别墅里。
“玲,她没事吧?”
“放心,她只是太累了才晕过去的,只需要静养几天就OK了。”温玲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地问道,“浅草,你这么紧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宇文浅草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若有深意地反问道:“你说呢?玲,你觉得我是不是看上她了?”这时候的宇文浅草一点不似平时那般云淡风轻,反而有一些咄咄逼人的幽怨。那种不甘心的幽怨,可以称之为被拒绝后的埋怨与不服。
“浅草,你还计较着两年前那件事呢?”这个无比温柔的女人再次露出温柔似水的笑颜,却让宇文浅草感到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就是这样的温柔得让人立刻就会产生保护欲的笑容,让曾经的宇文浅草深深地迷恋着,无法自拔。
“你叫我怎么能不计较?你俘虏了我的心,却拒绝主宰我,这样很残忍不是吗?”宇文浅草完完全全一副小媳妇似的受气样儿,使得温玲忍俊不禁。
“浅草,原因我在两年前就说过了,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你的误会,你早该放下了吧。”温玲淡淡地说着,温柔的微笑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脸庞,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迷人的温柔里还有一丝难以察觉无奈的忧伤。说完,她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