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青雨梧桐

12、第 12 章

　　华氏无奈地看了这个祖宗一眼，她略略有些后悔，以往不该太纵着他了，一事无成不说，还十足的纨绔。

　　华氏不是没有脑子，她要是没有脑子，也不会哄得谢叔荣迷了她二十年。

　　“松儿，你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该懂事了！”华氏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将这个儿子塞回肚子重生一次。

　　“如今王氏还没咽气，童氏变相执掌了两年的中馈大全。”华氏冷笑，“我还当她真的是个没有心计的老实人呢，骗了我们这许多年，好一个童氏！”

　　谢长松不以为然，“姨娘你想多了，童氏只有一个女儿，她争什么争？”

　　华氏见他恨不得眼珠子都挂春杏身上去，心中恼怒，一挥手让春杏下去了。

　　谢长松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团出去，不满道：“姨娘你就将这个丫头给我又能怎么样？你身边缺人伺候，我给你买十个八个来。”

　　华氏瞪了他一眼，“你房中光是通房丫头都有三四个了，别整日缠着这些，年纪轻轻地被掏空了身子！你媳妇也该去接回来了，她回娘家两个月，你不闻不问的想什么话！”

　　谢长松冷笑，“她愿意回去就回去，惹我不高兴了，我休了她！”

　　华氏气得拍了他一巴掌，“胡说什么！我听你爹说你那岳丈大人要升官了，马上就要升为尚书，有这么个靠山，以后你想谋个职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谢长松不耐烦听这些，掏掏耳朵装没听见。

　　“童氏是心大了。”华氏恨恨地咬牙，最近老爷都歇在她那里，“没有儿子，她也有个女儿，给女儿多争些嫁妆也不是不可能！”

　　谢长松望过来。

　　“别看她进门这十来年老老实实的，咬人的狗不叫！她要是真没有争的心，一万多两她填不上这个坑，这一家子一两个月的花销，这个钱她绝对拿得出来。她补着这两个月的，容你去凑银子，还卖了你一个好。王氏肯让她管家，明摆着就是信任她。这样一来，她在王氏那落不下好，府上名声受损，老爷那她也落不下好，又得罪了你。可她就是不愿意替你先兜着两个月，明摆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挪用了账面上的银子。”

　　谢长松脑子里装的都是哪里有美人，哪个赌场好赊账，这些后宅里的弯弯道道他哪里知道。

　　“你啊你！”华氏手指狠狠地戳了戳谢长松的头，急道：“你到底做什么了，欠下这么多银子？你现在让我给你，我哪有这么多，就是首饰全当了，也不见得能凑出几千两来。”

　　谢长松被她说得不耐烦，但又想从她这里拿银子，只得忍了。

　　“当了就当了，以后儿子当家了，但凡好的都捧到姨娘这来。”他讨好笑道。

　　华氏被谢叔荣宠了十来年，私房肯定是有的，铺子也置了几间，可要拿出一万两现银，她也拿不出来。只得将首饰拿去当了大半，可银子一时也凑不齐，补不上空缺。

　　…………

　　“夫人，是我的失职。”童氏哭红了眼，她管着家，出了这么大纰漏，战战兢兢地跪在王氏床前。

　　王氏睁着眼望着帐顶，她想了片刻道：“这事也不能怪你，库房那边的管事是老爷亲自安排的，他私自放银给长松，这不管你我的事，你只把这事老实报给老爷知晓就行。”

　　想都不用想是谢长松在外面欠了赌债，被人追上门来，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只是那库房的管事怎么这般大胆？一万多两银子说给就给了，这银子要是及时补上了，没人发现还好说，像现在这样暴露了，侯爷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儿子怎么样，但还能饶了他？

　　华氏正卖了两个铺子凑钱，京里就出了一件事，将她本要把亏空填上的动作生生止了下来。

　　先是赵丞相家遭了贼，然后是柳尚书家的祖传之宝在层层守卫下被人偷走，还有几家的库房在一晚上被人偷了个精光。几家人齐齐去京兆府报案，苦主齐聚一堂。

　　这还了得！

　　堂堂皇城，天子脚下！小偷小摸避免不了，可这样的大案子，几十年未必有一桩。不出一日就传到皇帝耳中去，天子震怒！就将京畿营的调了人进来，责令他们配合京兆府的查案。

　　所以这几日街上不时就有一队队人马跑来跑去，弄得人心惶惶。

　　可这对华氏和谢长松来说绝对是件天大的好事。

　　别人家遭了贼，保不齐他们家也遭了贼，这一万多两银子不知道是谁偷去的，反正他谢长松是没见着银子！什么！不信？说是我挪用的银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反正银子见不着影，管事也跑了个没影，谁也不能将这银子赖他谢长松头上！

　　对！就是贼偷了，母子俩一狠心，将话放了出去。

　　于是遭窃案多了一桩，望京侯府也遭了贼了，被偷走一万多两银子，还有些珍贵古董。

　　既然说被偷了，光偷银子不行，华姨娘的几件值钱古董也被偷走了。

　　银子是被谢长松挪用了，这事王氏知道，童氏知道，谢叔荣被蒙在鼓里，谁也没有证据说是谢长松挪用了银子，也不敢捅到他面前去。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时，连忙吩咐玉枝交代下去，不许下人出去说他们府中丢了银子，可没想到华氏母子快人一步，先派了人去京兆府报了案。

　　这下不丢也得丢了。总不能去京兆府说没人贼人偷了他们府上银子，有也是家贼吧？这样望京侯府就成了全上京的笑柄了。

　　王氏听到玉枝回的消息，冷笑，“这事会不会被人查出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两个蠢货！自己把银子补上了，侯爷只会轻拿轻放地就过去了。这事我们不管，只装作不知道，他们报假案这事要是被人捅出去，看他娘俩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