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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空有一场梦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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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把公子给忘了。”青儿正得意洋洋的称赞自己的伟大之时,蓦然发现自己又拿着公子的东西在那里充英雄。再看看那两眼放光的嬷嬷,想想也不可能把玉钻收回来了。公子,青儿又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
“公子,烟烟多谢公子搭救之恩,甘愿为奴为婢。”烟烟了然地看着青儿,知她是女扮男装,也没说破。无论她是不是贵族人家,但她肯为她这样的风尘女子赎身,对她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恩赐,更是一种拯救!
“那个,你该谢谢我家公子,为奴为婢也是该对我家公子说。”青儿苦着一张脸,将烟烟带到言淅的面前。
“公子。”看着悠闲地喝着茶的公子,青儿状似认错的低垂着脑袋。
“逛完了吗?”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眼问。
“恩。”
“那我们走吧。”言淅没有看身边的烟烟一眼。
“公子,烟烟多谢公子的搭救之恩,如果公子不嫌弃,烟烟甘愿为奴为婢。”烟烟向言淅行了个礼,真诚地说道。而尾随着青儿而来的目光都投向那白衣的少年,各个都哑然的看这似神般地坐在桌前,所有的人都木讷地注视着那少年,不敢有丝毫的喧哗,惟恐惊扰了仙人。本是喧闹的沐缘乡,而今浸染着恬静的气息。那香粉糜烂的沐缘乡似乎也被言淅身上的清明淡去。
“救你的是青儿。”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似水般清澈却没有丝毫波澜。白衣的少年起身,离开,尾随着青色和嫩黄色的身影消失,众人才惊醒,可那白衣的少年早就不知去向了。
“哥,你干嘛不让我去教训那小婢!”岚韶月气得直跺脚。
“你想像上次那样?要想教训她你必须避开他!”岚韶音说完就离开。
客栈
“公子,你看那烟烟姑娘怎么办?”青儿拉拉言淅的衣角。
“人是你赎回来的,你说我能怎么办?”言淅又把球扔回了青儿。
“我不管,反正人是弄回来了,我们就一定要把她安排好,要不公子,你娶了她怎么样?我看你们郎才女貌挺般配的,刚好男未娶,女未嫁的,绝配!怎么样啊,公子青儿这主意不错吧,你也不必为你的红颜知己担忧了,现成的!然后回到山上就开始设置,什么喜娘啊,新房啊,对了还要把二公子他们都叫回来,要不我们回府办也行,公子的喜宴一定要办的热闹些才行”青儿越说越兴奋,越说越觉得有理,那如意算盘打得是唏哩哗啦地响,想着想着就在那里傻笑。
言淅呢也不制止她,任由她在那里异想天开,做着她的春秋大梦。
烟烟傻傻地看着这对怪异的主仆,这是哪跟哪啊。天底下的主仆都颠倒了!
“公子。”悦耳的声音打断青儿的遐想,于是乎
“公子,你说话啊,没有一见钟情,那也可以日久生情的。”青儿很是的严肃。
“日久生情之后呢?”
“当然就拜堂成亲了,公子真笨!”青儿白了他一眼。
“那公子我有没有说过,公子我不能成亲啊。”
“公子!请公子恕罪!”青儿一下子想到什么似的,跪了下拉。这回她可真的是闹大了,怎么会忘了这个!居然还将公子带到如此混杂的地方,要是出了事,她青儿有几个脑袋够二公子砍啊!
“公子,青儿,知错了!”泪已经涌出了眼眶,她青儿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请公子责罚”说着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正待再抽的时候,言淅拽住了她的手
“青儿。”温润的声音有着安抚惊慌的青儿,扶起跪在地上的她,柔声说道
“留下她就是了!”
“不是的,公子,是青儿的错。”越说泪就流得越快,到最后根本就停不住了。索性言淅将青儿抱在怀里让她哭个尽兴,还是老样子,遇到他的那件事就心慌意乱,若被二哥见到免不了又要挨骂。可是对于青儿而言她宁愿公子打她骂她,这样她或许会好受些,都是她,每次都是她,为什么就这么不长记性!
可为什么连老天也这么不长记性?为什么!青儿抱着言淅使劲地哭,公子,青儿该怎么做呢?公子!
烟烟整个人彻底僵化,这究竟在干什么啊?她除了傻愣愣的看着那青儿抱着公子一个劲地哭之外,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后来,估计她是哭累了,就直接躺在公子的怀里,睡着了?真的睡着了。看着公子扶她上床睡觉,她还哽咽了两下就没后话了。
“你跟我来。”此时,言淅已经走到烟烟的眼前,唤醒了神游的她。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身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是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天,莫问奴归处。”言淅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将诗念出,听得烟烟是五味陈杂。
“公子。”
“为什么会流落风尘?”
“给公子讲个故事如何?”那双历尽沧桑的双眸牢牢的锁住那张绝尘的脸,生怕有一丝后悔。
言淅轻点头,同她坐下,讲述着那个不堪的往昔。
“婉儿,快走,一直向西走,不要回头。”
“爹爹,爹爹!”年少的清婉看着这破碎的府邸,含着泪向西跑。
“来人,别让那小丫头跑了,否则,丞相那里不好交代!”为首的身着银甲的男子指使手下去追清婉。
“齐宁,你不得好死!”五花大绑的沈锵,被带到那为首的男子的跟前,口中骂着那天下人都唾弃的奸臣。
“沈锵,丞相重用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诸之!”
“是嘛,那就休怪我了。”
“带上来!”
“纤儿!柏荇,你,你这个无耻之徒!”
“怎么样,你是把兵符交出来呢,还是看着你的女人让我们哥几个好好享用呢?那白嫩的肌肤啊,可比依红楼的头牌还要水嫩呢!”
“哈。。。。。。”
“哈。。。。。。”
“纤儿!”
“柏荇,我先走了”拔出的匕首染红了那白裳。
“哈哈哈,哈哈哈,齐宁,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拿到虎符。”
看着自尽的沈锵,柏荇恨恨的吐了口唾沫
“老匹夫!把这给我烧干净了”
一代忠臣以灭门而告终
“这小丫头好好调教调教她。爷,我可喜欢的紧哪。”
“爷,我刘嬷嬷调教的人你还信不过吗?”
“放开我,放开我,爹爹,娘,救救婉儿!”小阁楼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久久不息。年仅11的婉儿在这里开始了她噩梦般的生涯。
“臭丫头,敢逃跑!给我追!”
“你是要跟我走呢?还是留在这里让他们来抓你?”
“我跟你走!”稚弱的声音里有着超乎寻常的坚韧。那年,12岁,在那黄梅时节的一个夜里,她逃离了一个牢笼却又进了另一个地狱!
“用轻丝要记得干脆利落,不然就无法快速得取得对方的命,明白吗?”
“是!”
“你的任务,记得绝不能有丝毫手软,斩草要除根!”
“得令”那年,13,她第一次杀人,三个人血洗丞相府,老弱妇孺无一幸免!
“姑娘,你的丝绢。”温文儒雅的少年笑着将丝绢递回,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那一眸,深植心中。那年她16,他17。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惊喜多于惊呀
一场夏雨,阻隔了尘世的烦恼,天地间,惟有这里是最舒心的。
“树上桐子、树下童子,童子打桐子,桐子落、童子乐,请对下联。”清脆悦耳的女声在花灯前蔓延开来。
“屋前园外、屋内员外,员外扫园外,园外净、员外静。”从唇畔滑出的天籁之音对出了下了下联
“恭喜这位少爷,这是你的花灯,请拿好。”
“君凡,你好厉害哦。”女子拿着花灯,笑得好美。
“走,我们放花灯去。”
火树银花不夜天,笑看花灯芙蓉宴。丝竹歌舞欲思念,执手相看两不厌。
“什么,不可能,我们殷家堡决不可以背信弃义,既定下亲事怎么可以说断就断。”
“娘,我喜欢的是婉儿,不可能去娶张家的小姐!”
“你这个逆子,来余!”
“夫人”
“把他给我锁到秘室去!不到他想通就不准放他出来!”
“娘!”
“还不带他去!”君儿,不是为娘狠心,是我们不能啊!看着儿子那痛苦的眼神,她也不忍啊!却殊不知就是这所谓的江湖道义,连累她的祖辈也不得安宁
“什么?不可以的,师傅,求求你不要啊”
“你在这里求我不要下令,他殷君凡明天就要迎娶张家小姐了”
“不可能,君凡说他会说服他母亲的,他不会骗我的!”
“他要成亲那是事实!街上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不,不可能,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他!”
“夫人!”
“婉儿,不可能的,我们殷家堡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事。你还是忘了君儿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失魂落魄地呢哝着回到阁中,发现师傅已经下了屠杀令。
“杀”
“师傅,不要啊,师傅”
“带她下去。”
望着殷家堡那满目的血色,她呆呆地站在那些尸体旁,心如刀割。
“我来迟了,来迟了。君凡,对了君凡呢?君凡,君凡!”
她翻过所有的人惟独不见殷君凡,猜测他还活着的可能性。
“师傅,不要,求求你放过他,殷家堡已经毁了,他已是无用之人,您就放过他吧,师傅”来到小院里,就看见一身是血的殷君凡跪坐在树旁。慌忙跑过去,拦住那就要刺向他的剑。
“放过他,好啊,我放过他。”
“师傅!”
“是噬心草和散螟散,我暂且饶他不死,以后就看他的造化了。”
“君凡,你怎么样君凡?”
“殷家堡的地图是你告诉你师傅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喜欢我对吗?”
“不是的,不是的,君凡,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
“你走,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走。啊。。。。。。”
“君凡!你怎么样?你告诉我你怎么样啊,君凡”
“走,你走,啊!”
“君凡你等等,我去找解药,你等等。”
“药,药,药,师傅。”
“你,大胆!”
“师傅。。。。。。”
年过岁华老,往事一桩难了,笑在梦中萧条,何处情未了。
武功被废,赶出了那个杀手组织,被丢到了洋城,一路被卖,卖到了洛水,两个人就这样的被老天抛弃。那年她17!
殷君凡,她再也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是生是死,不再有任何的牵联。纵使,在5年后,那陵渊阁的崛起。
一盏茶,一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