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过无痕，难啊》悠水冰

17、第十六章 暗香影，天山径

　　“言淅，你怎么样？”将言淅抱到冰窖的殷君凡，望着脸色绯红的言淅，一阵心慌。言淅的体温在不断地上升，白皙的肤色已被通红所替代，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两人的衣裳灼热了殷君凡的肌肤！
　　“把我放进寒潭里。”言淅那微乎其微的声音穿进殷君凡的耳中后，就不再说话，人，已经昏死过去。
　　殷君凡小心地将言淅抱入寒潭，碰触到的池水，冰冷刺骨。寒潭里的他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昏迷的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时间不停地流转，寒潭外的人因为殷君凡的命令也不敢进来，只有在外头干着急。
　　“清婉，你别再转悠了行不？安分点等着，有主子在公子不会有事的！”金黎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眼前的人抱怨道。
　　“你知道什么啊，公子莫名其妙地发病，阁主武功很高那是事实，可是他又不会治病！”清婉心慌地叫道，眼中积蓄的泪水，不住地流下，到是将一旁的金黎给唬着了。
　　“喂，你别哭啊，你放心啊，你家公子一定没事的，不就是发病嘛，不会让他送命的，你想啊，就算阎王爷想收他也被你的架势吓趴下了，怎么还会来呢是吧。所以你家公子死不了的，你别哭得你家公子已经死了一样行不？”金黎一急，该说的不该说的像没关闸门的水全倾出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死了公子还没死呢！”气乎乎的清婉带着泪痕朝着金黎大声地吼道。
　　“君凡？”疲惫的言淅刚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瞌着眼的俊容，愣了，他不会就这样地抱了他三天了吧，发酸的双眸经不住再次袭来的倦意，再次睡去。
　　“言淅，你醒了。”嘶哑的声音带着欣喜。
　　“你怎么，放我下来，你快上岸。”寒潭不是冰窖啊！君凡你这又是何必呢？言淅暗下眸子，五味陈杂。
　　“我不碍事，倒是你怎么会突然。。。。。。”殷君凡欲言又止，他不懂医理也不知道在言淅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猜测是酒的问题但是岚韶月又不可能在酒里下毒，酒是在酒窖里金黎亲手拿出的，那问题就不出在酒上，在山上的一年里也没发现言淅有什么隐疾。那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言淅轻摇，说道：“你快上岸吧，泡在寒池太久，对你无益。”
　　殷君凡也不再多说，放下怀中的他，上岸运功驱寒。
　　“言淅，你这样呆在寒池里。。。。。。”寒池，连他练过武的人也经受不住那股寒流，他？会没事？
　　“不碍，这里三天可不是那么容易呆的。”言淅说道“也免得他们担心。”
　　他知道，殷君凡诧异，他忘了他一直如此。
　　“好”再简单不过的话，有穷尽他一生之感。
　　“明日巳时我便会出去。在此之前阻止所有的人进来！”堪比寒星的双目直视着殷君凡，只为一个承诺！却不知那是不是一个允诺。
　　“好！”虽是肯定的回答却满是疑惑。转身的离开，竟也不留一丝的迟疑。
　　言淅看着离开的人，咽下口中的咸味，苦笑，“青儿，公子或许不等你一起了。”
　　他将贴在身上的白绸褪去，光裸地浸泡在寒池里，等待着明朝的来临！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而天山绝谷里传出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惊坏了如画山谷的精灵，四处奔飞。
　　“你在做什么？”童颜鹤发的老者，抱着残留的书籍，一半心痛一半气恼。
　　“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想替师傅整理一下，收拾到一半发现肚子饿了，就烤了个地瓜，不过不巧，找不到木材，我看那书搁着没用还占位子呢，所以就。。。。。。呵呵，师傅不用太夸奖我，稍微给我放放风就可以了。”
　　“你不把玄心决背会了，你别指望出去鬼混！”七窍生烟的老者恨恨地丢下句话，抱着那堆残骸离开。
　　“哦，玄心决？那东西，算了吧，想留我？呵呵。。。。。。”蓝色锦袍的男子摸着下巴笑得好不阴森。
　　“风不眠，你这个死小子！”幽深的夜色被冲天的火光闪出洞开的窟窿。
　　“师傅，我还没死呢，你招魂呐。”庸懒的声音从树上传来，风不眠翻身而下，定定地落在老者跟前，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你你，我关你禁闭！”一佛组出世，二佛升天。
　　“哇，这也只用关禁闭？师傅，你老人家真是仁慈啊，那就多关我几天吧。”
　　“我关你三个月，我看你还怎么得意，哼！”背着手荡悠悠地向石室走去。“还好我早有防备，否则今晚就没的睡了。”老者得意洋洋地想着，惟独忘记他的石室还是他的徒弟设计的！
　　“公子，你怎么样？”在寒潭界外守侯了四天夜的清婉看着出来的言淅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刚从寒潭出来的言淅，还有些接受不了外面的光亮，有些眩晕，好在一旁的清婉已上一步地扶住了他。
　　“公子，你的衣服？！”清婉惊叫，公子的衣服冰澈冻骨，穿在身上怎么会受得了？“金黎，快叫人煮姜汤，还有热水！”清婉的思路已经被打结了，说的话，压根就没经过思考。
　　“婉儿。”温润的声音安抚那颗躁乱的心“我没事，身上的衣服换一下就可以的，至于姜汤和热水就不必了。”已经恢复的言淅向淅竹居走去，看着清婉干着急的金黎叼着个草根说道：“清姐姐，公子已经出来了，难道你还要待在这里等心上人？”
　　“姐你个头，要等你自己等去吧！”公子已经出来了，那颗心也安静了。一旁看笑话的金黎被轰了句，摸摸鼻子，感叹，这世道的好人难做啊，开开玩笑放松下都不可以。还是先向竹主子汇报消息吧。
　　小居里的言淅将门锁上进入内阁换衣。“也不知道青儿那丫头有没有把石头送到，不会又在半路玩倒了吧，按她的性子也像。”自语的言淅想到青儿就莞尔一笑，“那丫头。”
　　白色的绸缎褪去，换上新的白绸，划出的净玉使得言淅愣了下“不知道师傅和二哥可好，青鸟好久没有带消息来了。”他现在还能回去吗？答案是否定的。
　　“言淅，你在里面吗？”屋外的殷君凡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敲着紧闭的门。
　　飘远的思路被他打断，起身前去开门。犹如隔世一般地看着眼前白衣胜雪的少年，却如做错事的孩童。
　　“怎么，不进来？”
　　恍然的殷君凡笑了一下，进入里间，坐定。
　　“你在寒潭那么久都没进食，我让膳所居做了些粥，你尝尝。”说着便想叫人上粥。
　　“君凡，不忙，我现在还不可以进食要到辰时才可以，你先让膳所居温着吧。”言淅道。
　　“是我疏忽。”本来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突兀，屋内无人再说话，霎时，陷如了沉寂。
　　言淅看着欲言又止的殷君凡，明白他所想的，他也不点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不知者不为罪。
　　“咕咕，咕咕”突然从窗外冲进了一只浑身青透的鸟，个头比一般的麻雀还小，竟然可以做通信之用，看着言淅从它的脚上将信卸下，而鸟则是乖乖地吃着言淅提供的美食。
　　“乖徒儿，你什么时候归山啊？师傅我想你想得紧。”言淅看着字条上龙飞凤舞的字，估摸着师傅又被二哥整个透顶了，不然他的字也就不会如此。
　　“是我师傅的信。”将字条装进一个精致的荷包里，言淅如是地说道。
　　“言淅的师傅，我只听你提起到还没真见过呢。”
　　“师傅不喜与外界交往，为此终年住在山谷里。”
　　“那你也是从小就住在山谷里？”
　　“那也不是，是我娘带我到别谷托付给我师傅的，她在别谷也住了段时间，之后便走了，杳无音询。”语气中有着难以掩盖的失落。
　　“言淅对她的容貌还有记忆吗？”
　　“我只是依稀地记得她的轮廓，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她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你师傅没有去找她吗？”殷君凡很奇怪，对于一个六七岁或者更小男孩，他的师傅不会宠他吗？
　　“找不到，就想是人间蒸发了般。一个人要是有心想躲，那。。。。。。”言淅摇头。“君凡，没茶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