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阴》蟾兔

1、夏阴

　　寒风凛凛，粘在裹的臃肿的身上，夹带着溽热夏季的潮湿与闷热。天晦暝，不动声色往地面沉，像渐渐被压缩的气筒，像被盲目塞满的胸腔，惶惶却期待着什么。
　　原来只是欲将落雪的兆象。
　　平缓的生活，没有涟漪，它的世界有的是永远的干燥，即便常常处于梅雨时节，但依旧干裂，没有霉痕，没有水源。
　　“小雅，等一下大家要去喝一杯，要不要一起。”
　　“谢了，不了，我先走了。”
　　“喂，他是不是有女朋友啊，一下班就匆匆的往家里赶，从进公司，就发现很少和同事出去呢。”
　　“那来的精力管别人，快……快，我们喝我们的。”
　　昨天晚上报道，今天有大雪，果真如此。呼出的气流像雪花的纱裙，好久都没认真停下心境里的忙碌的平凡，不小心把激动冷落在了往事内。
　　“小雅？”
　　“羽成……？”
　　拧身会看，凝睇了很久。
　　那是个灼热的夏季，那段记忆……。
　　和羽成并没有过多的交际，算起来也就仓促一瞥，更何况他在理科，教学楼与文科所在班隔着一片操场。且他还是年级有名的问题学生，避而远之是必然的。
　　造化，那段在一起的时间，我常常对他说，他扔掉烟蒂，吐出最后一口烟，回答说男人与女人有何区别。
　　和他正式相见，是春季运动会上的偶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面面相觑之后，从此便就形影不离了，久而久之，倾心的信任，反而让我们更肆无忌惮。
　　那个年纪，我确实不明白“朋友”的含义，没有人告诉我，朋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或许是年轻好奇心的驱使，或则来于课业的繁重，拌着压抑的身心，当一切的不可能聚集在一起时，事情就发生了。
　　我们发生了关系，□□上。
　　之后的羞耻感在我们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中，抵挡不住年少轻狂的诱惑而渐次堕落，在悔恨与欲望里反复徜徉，事情衍变成了无法收拾的局面，一开始还以为只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消遣。
　　那个夏季冗长，然而却异常的安静，明明知道未来漆黑一团，可那种感觉始终平息不下，那段日子耗尽了所以泪水，明明如梦般虚幻，居然能察觉身边不知不觉中滋长的痛苦，其实没有办法把一切当作真正的梦境，只有激动越来越有恃无恐，被自己的精神娇纵了，更甚于来自甘愿的沦陷，在模糊的意念里寻找着我们的重点，直到结束，也未曾理解我们彼此在探索着什么，而那个夏季仍旧很长，好象地球最后的告别。
　　我们都喜欢问，疼吗？然后摇摇头，拽紧彼此的肉，沉迷下去。
　　彼此大概在追求单纯的快乐，任何时候，无论何地点，像两个孩子一样。即使知道那些提及起来是何等恶劣的游戏，所以就像孩子一样，不知深浅，没有时间的概念。像是源源不断的泉水般，永无休止的流。
　　完全沉溺在了羽成和自己设计的游戏里，何等频繁的欲望。
　　让人慵懒的炎热夏季，我们将所有的事实抛逐脑后。
　　此后是否会有终点站？就算站在终点的我们，又该作何抉择，期待更令我恐慌与忧虑。
　　天像干涸的盆地，而欲望犹然无休止。我们该在哪里停下来才好，好象明明看到了终点。
　　一切源于幻觉，宛如几个世纪长的夏季终究是到的尾声。
　　应该欣喜的，却无意看到羽成家里衣衫不整的女人。
　　至今还是一个晴天霹雳，为什么，当我知道原因时，就昂着头，闭着双眼，从他家的楼梯上，绝望的跳了下去。
　　天似乎要塌陷，夏天要窒息而死。
　　“羽成，我们结束吧，这场游戏好蠢。”这是最后一次叫他，面对蓦然发觉的感情，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继而选择了逃避。
　　这是病，所有的人说了。
　　“随你高兴，既然如此，我也不拦你。”这是听到羽成的最后一句话语，我知道一切都开始真实，游戏还是成了遮掩羞耻的借口。
　　看到羽成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才发现这是爱情。
　　“或者你更喜欢女的。”就这样问下去，可仍旧不能问下去，反复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想对过激的怀疑道歉，却害怕又开始忘乎所以的游戏，他当我是什么。
　　天黑的越来越早，树叶变的越来越少，他肆无忌惮的话语不再听到，炽热的夏季也已经结束……。
　　离开母校，走向大学……，我们再也没有联络过。
　　在任何眼里，这是耻辱。
　　“好久不见了，雅也。”突地被从回忆中惊醒。
　　“嗯”
　　“四年没见了，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
　　“你还是老样子，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当时应该和我一样学理科啊。”
　　“羽成，你最近？”
　　“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准备帮父亲掌管公司事物。”
　　难怪，曾几次徘徊在他家门口，却自始至终没有勇气道歉，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在家。
　　“哎呀，雅也，你在做什么。”
　　“普通的上班族。”
　　看到羽成桀骜不逊的笑，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念念不忘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也难怪，四年足以让羽成遗忘一切，也该遗忘的。
　　“雅也，那个？算了，没事，公车来了，我走了，工作上加油啊。”
　　“你也一样。”
　　垂下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可泪水背叛了自己，沉积的绝望又开始活跃起来，羽成你知不知道，从你离开的那刻起，我再也没有轻松的笑过，煎心的想起你，四年，因你剥夺了我和别人的交往权利。
　　“羽成？”
　　“我忘记了一件事情，一直都想问你，那时真的是游戏吗？我不能接受你说从前的一切是游戏，四年，我时时刻刻都想重新确认一次，因为我不能原谅你，雅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彼此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能请你告诉我，我们在那个夏季发生的一切不是游戏。”
　　“羽成，我喜欢你。”
　　“雅——。”
　　被羽成紧紧的抱在了羽绒服里，鹅毛般大雪纷纷扬扬着刺骨的寒流，我却感觉到，和那天一样，一起躺在烈日下，所感触的热诚一样，未来某种追求，顽固的我们经受了虚幻的考验，我以不在乎羽成，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看待曾经的我们，我只是单纯的爱上了他。
　　“羽成。”
　　“两个傻子。”他笑道。
　　我感到和羽成的分离在昨晚，喝完最后一杯茶，谈笑风生最后一句话，我送他到门口，记忆犹新的幸福道别。
　　“再见。”

作者有话说

　　我依稀记得这个故事好像是我曾经看过的一部漫画，模糊的很。算是我把故事用文字重新叙述了一遍，不过内容有点不同！
再次说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