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顺手牵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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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朦胧，初升朝阳，红彤如血，似是从天际流到了地上，金霞熠熠，宝光流转间，映得人真真眼前一亮。
我痴痴地看着天空，感觉周身被轻纱所笼，如梦般不想醒来。可是现实……“阿嚏阿嚏……”煞风景的喷嚏声浸扰了这一片宁静。好冷！我昨夜拔出腿来时累得半死，直挺挺地倒下便睡了。
唔……我揉着红红的鼻头，这才发现全身凝霜，已经浸透了。头昏沉沉，看来我真的感冒了。
“小红小红……”清脆的叫声绕雾而来。
是小清！
我晃晃悠悠地下来，回道：“找我干吗？”
“可找到你了，二少爷的早膳和汤药快送过去吧！”
我无奈，肚子却适时地腹鸣，看来我真是饿了，送饭正好可以犒劳一下自已。
喜孜孜地从厨房出来，二少爷的早餐可谓丰富，我要找个安静的地儿好好地吃上一顿了。
推开院门，我暗叫一声惨，那花，已是惨败一片，枯萎凋零了.脑中浮现出他冷簌簌的眼神来，犹豫再犹豫，徘徊再徘徊，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推开窗户，朝里探了探，帐幔中隐隐一个人影侧卧，背朝里而睡。我心里一喜，眼角在屋内扫过，果然在一角看到几个大红木箱子。那里肯定有干净衣裳，我就借他的几件来御御寒，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将食篮放在桌上，我在花圃里捡出石头垫在窗下，翻窗而入。很小心地不弄出声响，我轻轻地跃上地，猫着腰走到箱子处，打开衣柜。哇……捂嘴，丝缎啊！无数的月白交织，散发出荧荧的光泽，极品呐！我细细地摩挲着，真像生前我女主人的睡袍啊！那睡袍女主人可当个宝，将自已驱个远远的，生怕弄坏了。
我抖开一件披在身上，太大了，要是能找件小点的，厚点的袍子就好了。我吃力地抱起箱子，想翻下面的柜子，放在地面的瞬间，我失手了，“扑通……”一声闷响，惨！
后背一道冰冷的视线，我缓缓地回身，他半卧在床榻，双眼如霜地看着我。这个，他这姿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起身维持的吧？莫不是，他早就躺在那儿看把戏了吧？苦！
“那个，二少爷……我是小红，你瞧……”怕他不认识全身狼狈的我，我拂拂粘在一起的乱发，对他露出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他眼神依旧无温。
我心底开始发毛，面对这样的一个冰人，我该如何自圆其说？赔着笑脸道：“那个二少爷，你看我衣裳都湿透了，自已又没有，所以来跟你借几件。你放心，我决不是偷，我最恨的就是偷了，你看你这么多，有些都不会穿，所以就好心借我几件吧！”说完还流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好博取他的同情。
岂知，他只是冷冷地瞟着我，没有任何言词。我头顶开始冒汗，心中思索他是吃软还是硬？既然软的不吃，我就只好试一试硬的了。双眼一瞪，拧眉斜嘴，凶狠地瞅着他，为求气势，干脆插上了腰，狠狠地说道：“本姑娘看得上你的几件衣裳你该感激涕零才对？本应跪在地上磕头谢我，干吗顶着一张死人脸？算了算了，本姑娘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你继续睡你的大头觉吧？我随便找两件就走，暂时就用不着你的谢恩大礼了。咳咳……”有些冷场。
冰冷的视线中流露出少许的讶议，看来是被我唬住了。我胸下气势更增，高昂着头俯瞰着垂帘之后的他。
半响，他翻身，重新侧卧，许是被我打败了。哈哈，狂笑三声，我风似地卷了一大抱衣裳就逃。
阳光很暧，我舒服地眯了眼，瞥瞥身上的丝袍，裹在身上像个大棕子，看来是被我糟蹋了。
眼皮逐渐下沉。
四周一片漆黑，我站在高处，俯瞰着脚下的空旷街道，这似乎是古代的某一条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清晰的鸣啰叫喊声。
一盏风灯在黑暗中摇晃，愈来愈近，一个佝偻的老人渐行渐近。突然，远处一道白影飘然飞来，青丝长舞，袖袍飘袂，立于房顶之上，冷冷地对着那老人叫道：“妖孽，看你往哪里逃？”
始终低头的老人蓦然间抬头，我眼前一白，一张面皮。却见他手一抬，风灯便直直地打向屋顶上的白衣人。
但见白袖一展，油灯一炸，点着火花星子四散飞了出去。他大叫道：“拿命来！”身子便如凌空的鹰隽直直地扑向地面。
“哈哈……”老人仰头大笑，摇身一变，一席黑色纱衣，是狸猫娘娘！我大喜，就要朝她冲去，却见脚下竟是悬浮的。不敢乱动，于是扯开嗓门大叫：“狸猫娘娘……”
两人竟是置若未惘，只见她玉手轻翻，凭空刮起一阵大风，朝他直直地席卷而去。他一个旋身，手中不知从何得出一把白芒闪闪的利刃来，叫嚣着又朝她刺去。两人交上手，我只看到一黑一白两朵清莲在空中旋舞，见形不见影。
我心急火燎，大喊道：“别打了别打了。”看着剑尖几次险些刺中她，我心下揪得紧紧的。
两人相斗的地方渐渐有一股蓝色和红色交织的气流向两边推进。
我吓得连忙后退，千万别连累上我。
一股炽热涌来，我不竟汗流浃背，胸闷气短。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我开始拼命地往后跑，气流却急速地喷流，终于，砰的一声爆破了。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抛向天空。
“啊……”我尖叫，耳中听到清脆的碎裂声。“砰砰”
咦？我掀开眼帘，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砰砰”余音绕耳。我翻身起来，朝下一看，响声是从二少爷房中传来的。他在干吗？
一地的碎片，满目疮痍，空气中弥漫着浓浊的汤药味道。
原来他摔了药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顺手牵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