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重生之芜颜泪》小旋旋

12、红鸾心动

　　柳丝轻扬，伴着彩灯叮当成韵，这条小径上不同于以往的幽静，每一个过此的丫鬟奴仆都是一脸喜色。而我，却不觉得有何欢喜的事情。相反的，我的心却沉甸甸的。

　　五小姐的嫁期定下来了，慕府上下欢腾一片，我想，也只有“绛玉阁”在夜色下独自哭泣。听说前不久，宫里的二皇子亲自来慕府提亲，而大少爷应允了这门亲事。一个王妃，或许会令所有的慕府人倍感荣耀。而更令他们感到喜庆的是，慕府的表小姐，柳丝莹，也就是我见过的胡姬，她也不日便要进宫伺候老皇帝了。无疑，双喜临门，慕府一步登天，从此攀上皇亲贵胄的高位。

　　可是，我想不通，权利高位真的比一个人的快乐更重要吗？

　　我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忧郁如同阳光斑驳的光影，打在身上，却一点点地渗进心里，漫漫缠绕。

　　迎面而来两个丫鬟，边走边聊笑着，看到我，只是轻瞟了一眼，从身边错过，不再言语，而是用一种奇怪地眼光盯着我直到我消失在尽头。

　　我加快了步子，推门，死寂一般的院子，一如往常，不同的是风中再也没了花香。我瞅一眼花圃，那里一片苍芜，如同他凄凉的爱情。

　　再瞟一眼朱门，叹息，自从胡姬走后，他再也没有出过屋子，而我多了叹息，性子也被他传染了，变得郁郁寡欢起来。我上前扣门，唤道：“二少爷，该用饭了。”

　　“咳咳……”里面传来咳嗽声。

　　我推门，屋里昏暗一片，唯一的小窗没有开，宽大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人。我将门打开，尽量让阳光将温暖洒进来。

　　上前，我将手上的食篮打开，一阵清香扑鼻，我扯唇略作轻松地道：“二少爷，瞧，今天厨房备了好多小点心。”

　　他的身影在纱幔后更显朦胧，许久见他没有动，我只好一把掀起帘子，一张苍白的脸孔，本来清瘦的面容更是瘦了，只有那双眸子还是漆黑清亮。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模样，我的心莫名的一悸，心下酸涩，仿佛有种情绪要破体。他黑玉似的瞳静静地注视着我，不再那样的疏离。

　　我依床而坐，端起药盅，一勺一勺地喂进他的唇里，他的唇型很美，却是毫无血色。他依然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我，平静无波的目光却令我心下颤了颤，拿碗的手不竟抖动了一下，几滴墨黑的药汁就这样洒在了他月白的衫上，朵朵如莲。

　　“少爷，我……”我有些抱歉，虽然知道他不会责怪。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我发现他其实是面冷而已，并不是真的拒人于千里，至少面对我这半个月强制地喂他药以后，他再也没摔过药碗，也没有对我真正的发过脾气。

　　见他唇上溢了些黑，我习惯性地伸手替他抹去，而这次他却挡了开来，自己从怀里陶出一方丝帕拭去。

　　这个，我有些尴尬，我没有拿手绢的习惯，而他也从来没有拒绝，这次……我面上红了一红，扭过头去，假装拿点心。

　　“你手烫伤了。”他淡淡地吐出，我却怔在原地，他看出来了，原来，他是担心我的手会弄疼？我心下不知为何注进了小小的喜悦。那伤，是我为他熬药的时候弄的，最近府里要办喜事，所以厨房很忙，我是他的丫鬟，这些活理应我来做，虽然我没有做丫鬟的自觉。只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越想我的心里越是乐开了花，我嘴角隐忍着一丝笑痕。

　　“你笑起来很美。”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叙述某天的天气一样平淡。可是，我听了这话，心里甜了起来。

　　我的眼睛不敢再与他平视了，只盯着他的唇，将手中的点心一点点喂给他，看到他吞下肚去，我心里才溢满了快乐。

　　一如往常，我躺在屋檐上晒太阳。

　　“喵……”我懒洋洋地抬头，一只小黑猫立在前边朝我叫唤，看它全身黑亮的毛色，我顿时想起，它就是我诈尸那天见过的小黑猫。看到它，我心下涌出亲切，翻身起来，它优雅地走到我面前，跳上我的双腿，亲热地叫唤着。

　　“小黑……”我笑着给它取个名字。

　　“小黑小黑……”一阵清脆的呼声。我从屋顶上望去，一个丫鬟打扮的小丫头，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东西。

　　“喵……”我怀中的小猫亲热地应了声，看来是主人找它来了。

　　我笑咪咪地答道：“你要找的猫在这里。”

　　那丫头看到我吃了一惊，喜洋洋地跑到院门外，站在那里一脸惧怕，踌躇着。看来又是一个怕二少爷的人。我顺着树干爬下来，将小猫送到她手里。

　　这丫头很小，一双灵活的大眼格外清澈，对着我连连道谢。问我，“你就是小红吧？回头我让五小姐赏赐你。”

　　五小姐，我脑中立即浮现出她如梅般高雅的身姿来，只是这样的美人下场也是一样，眼眸不觉间黯然了下来。那丫头见我这模样，也幽幽地道：“这段日子也只有小黑能陪陪五小姐了。”

　　说完她又漾起一抹笑道：“小红，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人很好，不像下人们传闻的那样是傻子。你有空的话就去‘绛玉阁’陪陪我吧！”

　　“好！”我点头，我也想去看看五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