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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解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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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后寿宴过后,事件逐渐平息,今日却注定让人不安宁。
原来,锦觅仙子便是水神长女,我的未婚妻。
润玉站在天门石柱后,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升起一丝奇异之感。
大殿之上,水神道:“锦觅乃是我和梓芬亲子,望天帝收回小女身上五千年火阳相冲之力。”表情语气万分快意。
天帝查探一番,果真不是自己所出。
“原来,你是水神长女,那便是我儿润玉的未婚妻。”天帝意有所出。
“小鱼仙倌!”
润玉回以笑意,听着天帝确定姻缘,心中并无反感,甚至还有些期待。
锦觅尚未开窍,见众人都十分满意,便就顺势同意了。
旭凤在一边脸黑如墨,道:“要是你不愿意.....”
“旭凤!”天后猛的打断他,不让其在说下去。
事情好似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顺利平和,但对于一人来说,却不是一件好事。
锦觅回了花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倚在星潭旁,魇兽窝在脚边咻咻的打着呼,听得一人脚步声迟缓,润玉道:“火神来此,我这璇玑宫都热了几分。”
旭凤说道:“你,当真要和锦觅成婚”
“天帝之命,我一个小小夜神,岂有不遵之理。”他顿了顿,随即道:“我也未料到锦觅乃水神长女。”
旭凤走近几步,站在润玉身后,披散在身后的发丝只由一根葡萄藤别着,着实刺眼。
想伸手抚去,又怕贪恋青丝。
“你喜欢她她性子太过于活泼,与你是不大相合的。”
润玉嘴角微起弧度:“我本就是万年孤寡的命格,但不代表我不喜欢活泼机灵一点的事物,只是自己就是这般性子,不想在与这清冷的璇玑宫作伴,与锦觅仙子倒也相处的融洽欢宜。”
旭凤想要说什么,但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背后背着的手紧握着,一时间相对无言。
润玉转过身,温润的声音如同他人一样,言语从不急重,缓缓而来。
“火神的伤可愈合了。”他仿佛在陈述一件事情,例行公事般毫无感情波动,或许有,但......
“已经好了。
“哦那便好。”
旭凤不想在身处这氛围当中,不发一言便准备转身离开。
“旭凤。”
他整个人一顿。
“锦觅,自其未出生之时便有了与我的婚约,你,可懂。”眼底荡漾这淡淡的冰蓝色流光。
寒夜露重,更别说这本就偏僻的璇玑宫,魇兽打了个哈欠,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咬着润玉的衣摆走了。
璇玑宫终于来了位新仙侍,打扮作蓝衣,英姿飒爽。
“殿下,您长居这璇玑宫........不觉得寂寞吗?”邝露磨着墨,犹豫的说道。
润玉坐在案桌前,手执锦帛文书,问此言本不予回答,闻着那人语气中带着的怜惜与同情。抬头言道:“只有经历过热闹的人,才懂得寂寞,我未曾经历,怎识其中滋味。”
此言一出,邝露顿时心神巨震,万般滋味顿时化作一股热流涌上眼眶。
然而对于润玉的每个动作表情都观察入微的人来说,明白立即消失在眼前是最好的选择。
“殿下,墨已磨好,我先退下了。”邝露从位置上站了出来,恭敬的拜了拜。
“去吧。”
邝露走出殿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同时无比懊恼自己。
希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太巳真人亲手酿造的美酒,邝露喜色满面,手中拿着玉壶,心中一阵雀跃,拿着它赔罪不知道殿下可喜欢否。
走穿过长廊殿宇,人逐渐稀少,偶尔只有一两位仙侍拿着扫帚打扫着。
脚步轻快的跨上石桥,悦耳的少女笑声传来,带着温柔的笑意,邝露不由得放慢脚步,一手无力的垂下,身姿如幻影消失不见。
未曾瞥见,石桥一端的萤树下,一道身影久久矗立。
听闻,早前被封印的凶兽穷奇又在做乱了。
润玉心中轻叹一声,如今六界各方势力诡动,连天帝都摸不清情况,局势比上清古阵都要来的高深莫测。
虽为仙神,却无凡人书文中描写的那样,清心寡欲,到与凡尘官场一般无二。
利欲熏心。
罢了罢了,自己小小夜神,官卑权轻,想这些又有何意义。
邝露在一旁伺候着,不多言。
润玉道:“你今日,倒是话少了。”
手下一顿,回了个温柔的笑意:“殿下近日思虑过重,没有好好休息过,我怕扰了殿下。”
润玉起身,整理了一下袖摆,慢步走到窗前,一抬眼便可望到水波莹莹的星潭。
邝露见状,心疼之余,犹豫道:“殿下.......”
润玉有些失神,想起那日大殿之上,护身的寰帝凤翎,旭凤脱口而出的问话。
“与锦觅仙子的婚约,虽然本是一早就定下的,但天帝与先花神,天宫与花界,这是解不开的错误,水神他......若是不用计,他怕是不会将锦觅嫁与我的。”
邝露安慰道:“殿下,不必觉得愧疚,您从未对不起任何人,这桩婚约是天帝与水神定下的,非旁人可逆转,更何况,殿下乃天界大殿下,真龙之身,至尊无比,嫁给您,锦觅仙子想来是万分愿意的。”其他女子,若是能得您一眼青睐,灰飞烟灭也是甘愿。
润玉有些自嘲道:“这里如此寒冷,谁人又愿意相陪。”
我愿意!邝露差点脱口而出的。
稍微平息震荡的心绪后,道:“殿下万不可如此作谦!”
润玉勾了勾嘴角,温声道:“好了,下去吧。”
“邝露告退。”话到这里,已经不早了,不便打扰润玉休息,消失而去。
栖梧宫。
旭凤手捻着金羽,思绪却飘到了那日天后寿辰之日,寰帝凤翎一出,护住了锦觅那一刹,母神震怒之色前所未有,一定会对其出手。
好在锦觅乃水神之女,水神与花界众芳主的庇佑,远离天宫,应该会安佑无虞。
不过......自己看得出母神潜藏的杀心,父帝的失神,叔父的喜悦,穗禾的嫉恨,所有人神色都了然于心。
他呢,万年不变的镇定自若。
若是,今后也与从前一样,倒也罢了,可锦觅,他是喜欢上她了吗,璇玑宫的清寒是否太过,让人贪念忽然而来的温度。
可是一个未开窍的锦觅,又能给予你什么呢。
按了按额头,满心烦闷。
了听站在一侧,暗戳戳的斜眼瞟过去,小葡萄走了,殿下看来很是神伤啊。
“了听,呈酒来。”
“是,殿下。”
都说酒能解千愁百忧,今日吾便要一醉方休!
酒过半夜,一地的酒瓶。
了听老早就被轰了出去,一直在耳边咋咋呼呼,言语颠三倒四,真是不知道到底是是谁喝醉了。
脸上有些红晕,可思绪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清醒。
眼底微光醉人,嗤笑道:“凡人的话,果真不可信,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