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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心动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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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悠悠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她知道徒弟年纪应该很小，但是这个声音听起来也太幼齿了吧。
沉默半晌，她才开口问：“徒弟，你今年几岁了？”
对面的人估计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才含糊不清地说：“嗯……我刚满十八。”
……那岂不是跟她差不多大。
宁悠悠再次沉默了。
萝莉音就是有这种天然优势，明明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可一听声音，就觉得比她小很多。
“师父，我听不到你那边的声音，你是掉线了吗？”对方喊了她一声，语气有些担忧。
宁悠悠赶紧咳了一声，证明自己没掉线，还在。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不像十八，像十岁。”
“……你是在说我幼稚么。”
“怎么会呢，明明夸你可爱呀。”
“师父你也很可爱。”
她干笑两声，没再继续夸下去，果断遏制住这种商业互吹的行为，绕开这个话题，回到正事上来。
宁悠悠的教学时间正式开始。
“屏幕右上角是不是有个小红点，你把它点开，签到。”
“嗯好。”
话刚说完，徒弟瞬间升了两级。
看来人不笨，只是不注意观察。
宁悠悠一边说，对面的徒弟一边照着她说的做，看起来这次远程语音教学很成功。
朱嫣和杜青去图书馆了，宿舍里只有她和苏萝在。
苏萝戴着耳机，躺在床上追剧，没功夫注意她。
开语音不会影响到别人，宁悠悠也就不那么拘谨了，喝了口水，继续给小徒弟讲解游戏玩法。
小徒弟一开始还挺认真的，说什么都照做，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可渐渐的，宁悠悠发现，对方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心思不完全放在升级上，反而是喜欢和她聊天。
“师父，你那边很安静。”
“室友基本都出去了。”
“那只有你一个人了，师父你晚饭吃了吗？”
“没有，时间还早。”
“不早了，六点钟，饮食不规律对胃不好。”
虽然两人在现实里并不认识，只是普通网友，但对方看起来性格不错，说起话来也很有礼貌，而且似乎很关心她。
宁悠悠其实从小就被胃痛困扰，加上自己又喜欢吃一些比较辛辣的食物，也不太注意保护肠胃，经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慢慢就拖成了慢性胃肠炎。
既然对方聊到了这个话题，她也就随口说了几句。
“本来也就不太好，也不差这几下。”
宁悠悠说的实话，病痛这种东西，如果你摆脱不了它，那就得学会适应。
而她已经习惯了，自然就觉得胃痛这东西没什么大不了。
不疼最好，疼就吃药。
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这么说了以后，小徒弟好像有点生气。
“你这样的态度很消极。”
“……也没有吧。”
她仔细想想，自己也没说什么丧气话，怎么就被萌徒盖上了消极的标签。
宁悠悠本想再说几句，结果，小徒弟却抢先开口了。
“师父，接下来的我自己可以，不打扰你了，快去吃饭吧。”
“……你刚才不是说没听懂，要我再教你一遍么。”
“……我琢磨了一下，已经懂了。”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连大地图都找不到，还传送错了地方，这才几句话的时间，忽然就开窍了。
这位萌徒的智力起伏有点大呐。
“你确定么？”
“确定。”
行，既然对方这么说，她完成任务了，随意叮嘱了几句就下线了。
宁悠悠拔掉耳机，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好，把苏萝喊起来出去吃饭。
苏萝正沉迷韩剧无法自拔，冷不防被人打断，显然还没从冒着粉色泡泡的虚幻世界回过神来。
对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哈欠连天：“现在几点了？我怎么觉得刚躺下没多久。”
这位室友时间观念比自己还差。
“醒醒，你已经躺了四小时了。”宁悠悠把她揪起来，按到椅子上，给她看现在的时间。
这下苏萝算是清醒过来了，忙不迭地去换衣服，穿戴整齐后，拉开换衣帘出来。
关灯，出门。
没走几步，苏萝忽然问：“悠悠，那你这四小时里在干嘛，我好像听到你在跟谁说话？宋学长么。”
宁悠悠：“…………”
苏萝：“哇，打了四小时的电话，你们好能聊啊。”
宁悠悠忍无可忍：“谁跟他聊天，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
号码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没存。
苏萝：“哦，这样啊。”
不然还能哪样？！
**
宁悠悠不知道是，她刚下线没多久，她那位小徒弟，也跟着一起下线了。
等级再次停留在她下线前的数字。
那个“很萌很可爱”的徒弟，关掉外置声卡，把手机丢到一边，长长呼出一口气。
太险了。
宋之珩差点以为自己被识破了，他拉开椅子起来，从办公室的小隔间走出去。
陈琰见他出来，立刻把搭在沙发上腿放下来，坐正，颇为得意道：“怎么样，我给你调的音色不错吧。”
不错？
宋之珩淡淡瞥了他一眼：“萝莉音。”
陈琰顿觉一股杀气袭来，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双手环抱住自己，“这不是你要求的嘛。”
“呵，你倒说说我的要求是什么。”宋之珩面无表情。
“呃，就是不能被她认出来。所以声音的话，跟你本人反差一定要大。”陈琰顿了顿，“所以萝莉音有什么问题？确实反差挺大的啊。”
“问题在于性别。”
“性别怎么了，当女孩子不好么，我跟你讲，你要是个男人，那宁悠悠绝对不会理你。”
“……”
“啧，宋之珩，这就是你不懂了。”
“我不懂？”
“唉，你要知道，这年头没事混在游戏里拜师收徒的男人，多半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基本都有种无聊勾搭妹子的心态，冲着网恋去的。特别是角色扮演类游戏，特别容易真情实感，代入角色沉浸其中。”
“轻浮。”宋之珩不由地蹙起眉。
“很令人费解对吧。”陈琰从桌上拿了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讲：“宁悠悠肯定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也不会玩这种没有交友系统的游戏。”
宋之珩沉声道：“现在有了。”
“这没关系。”陈琰摆摆手，“有您在，怕什么。”
“她认为我是女生。”
“那更好了，同性才有话聊嘛，再说您看起来这么萌，她要是碰上什么事肯定会跟您说。”
陈琰这拍马屁的功力真是不容小觑，本来宋之珩听到“萌”这个字眼的时候，还有些不悦，可听完后半句，瞬间就豁然开朗。
他抿了抿唇，回忆起刚才的事，似乎真是如此。
宁悠悠不厌其烦地教他如何升级，如何配装，对自己的问题，也会耐心解答。
这恐怕是两人自重逢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对话。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陈琰见他脸色渐渐转好，这才大胆地说下去：“不过，我必须得说，这个方法有个坏处。”
宋之珩抬眼看向他，一脸了然：“我明白。”
现在他能用另一个身份去接近宁悠悠，可等她发现后，两人的关系或许变得更糟。
宋之珩清楚的知道后果，遗憾的是他却没有别的办法。
宁悠悠不会接他的电话，跟不会主动联系他。
上次的事情不过是一次例外。
不会再有下次。
即便他想方设法地接近她，可对方却一点也领情，除了抗拒就是反感。
仔细思索了很久，宋之珩依然不懂，他们俩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一袋薯片吃完。
时间也不早，陈琰擦干净手，想着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回过头来打算和宋之珩说一声，结果却见对方一脸凝重。
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脸同情：“宋部长，加油。”
“……”
对方的神情、语气，让宋之珩有种自己现在很可怜的错觉。
“我得先走了。”陈琰拎起沙发上书包，从办公室出去，关上门，颇为惋惜道，“没事谈什么恋爱，是手机不好玩，还是零食不好吃。”
说完，便哼着歌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宋之珩以及头顶的一盏孤灯。
周围静悄悄，灯光水汪汪，阵阵夜风吹来，窗帘在风的鼓动下，却显得有些张牙舞爪。
他沉默着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宁静总是短暂的。
不多时，手机便开始微微震动，宋之珩被迫睁开眼——
是一通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没有立刻接起。
眼里透着不耐和抗拒。
直到屏幕上的光亮快要消失的时候，才缓缓点下通话键，轻声说：“妈，什么事。”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哭泣，不停的哭泣。
宋之珩握的手微微收紧。
没有挂掉电话，就这么听着对面的声音，油然而生出一种窒息感，犹如被困在深海里。
没有阳光，也没有空气。
宋之珩悄无声息地垂下眼，不由自主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其实宋之珩还有很多个马甲没掉……
苏萝属于第六感特别强的人，有点像预言家，说什么来什么那种人。
此处应有BGM“散落的月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