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幻影×残阳×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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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白白的云。
我庸散的躺在破破烂烂的屋顶上，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
我的骨骼显小，便和一群更小些的孩子去垃圾山里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不到三个月，我对资源回收的认识已经是天翻地覆的改变，渐渐的也适应了那里的生活。
好吧……还有食物不适应，什么干净的水源和除老鼠之外的动物已经完全灭绝，就算想展示展示自己的厨艺也不太现实，而且也没有那些东西让我浪费。
这里太残酷了，其实比起来，我还是喜欢怪物的肚子。
不过幸而争夺回收物品的孩子中没有会念的，我的两只手翻翻就可以把他们打跑，如果让我是用能力，我不保证他们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卡斯塔也没有来打听我的生活，如此甚好。
表面上我是流星街东区的流员一名，实际上却是卡斯塔的“监查员”，在流星街有不少这样的人，我们互不知晓名字，却共同为卡斯塔做事——监视东区，留意那些富有潜力的孩子或者成人，在适当的时候邀请他们加入卡斯塔的手下。
答应便和卡斯塔的人联系，不答应便不答应，卡斯塔不会让我们为难他们。
适应的人会觉得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属，不适应的人会感到无比的绝望。
而我的神经早就已经万分大条，这里对我来说已经马马虎虎了。
起风了。
我整理整理有些零乱的衣领，踩着破破烂烂这边空那边缺的烂楼梯走下了屋顶，却讶异的发现今天受伤的孩子好像比起前几天来多了不少，甚至有几个都已经残疾，连包纱布都不必，直接可以去等死了。
“晨曦，你下来了。”黑色长发戴着眼睛的女孩皱着眉头冲我点了点头，手上还忙着给一个孩子止血，本来就不干净的衣服上更上蹭上了不少血渍。
她叫小滴，是我们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女孩，大约十六岁左右。但是她本身的体质却比不上一个十岁的孩子，能称得上优秀的只有她好用的脑子和喜欢小孩子这种喜好了吧。
“怎么回事？”我冲小滴走过去，看见我的几个孩子自动让开了路，身上挂着伤还紧张又崇敬的看着我。他们对疼痛早就已经麻木了。
小滴的手抖了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刚刚缠上用破衣服做的止血纱布，又快速的拆了下来，指挥着两个没受伤的孩子把那个已经断气的孩子搬到后面的院子，那里已经竖立了好几个我提议插上的十字架了，每一个十字架下都埋着同一天死掉的孩子，在十字架上雕刻着日期还有他们的名字，即使有时候战斗会波及到这里的房子，却没有人敢打扰沉睡者的安眠——
流星街对死者是很尊敬的。
同一个屋顶下的伙伴是非常团结的。
一旦一个团体接受了你，你便永远受这个团体的庇护。
小滴深吸了一口气，黑色的眼睛死死的锁住我：“晨曦，答应我不要意气用事。”
我点点头，耸耸肩膀：“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
小滴用还算干净的水清洗着被鲜血染透的纱布，丝丝血红在水中绽放一朵朵狰狞，她苦笑了几下，脸色也憔悴了不少：“晨曦，有一些家伙从西区过来了，虽然年龄和他们差不多大，但是里面有很强的人，几乎是那一个人……杀死了卡琳和西西他们……”
我怔了一下。
卡琳和西西这两个小家伙是我看中准备介绍到卡斯塔那里去的，怪不得今天没有看见那两个孩子缠在我的身边，原来已经死了……
“对不起小滴……以后的屋顶，只要出了事谁都可以上去找我。那个规矩废了吧。”我淡淡的道了一句，黑色隐形眼镜下却散发着淡淡的猩红色。
争夺地盘是经常有的事情，但是如果里面出现了念能力者，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小滴她不能使用念，我们所保护的又是十二岁以下没有成年的孩子，为了让他们活下去，不能使用粗暴的手段让他们觉醒念，只能慢慢的引导他们，而这之中又有多少能力优秀的人？
小滴干脆摘下了大框的黑色眼镜，把纱布交给回来的孩子，习惯性的敲击着桌面，请所眉头：“晨曦，你怎么看待这次的事情？最近西区很不平静，迁移东区的西区人不少，那些袭击我们的人应该也是……”
“未必，我们现在只听到一点风声就随意猜测不好。”我把眼镜架回小滴的鼻梁上，指肚揉开了她眉宇间的皱纹，“我们在东西区的交界不安全，这是肯定的事情，孩子也早有心理准备。今天晚上我和他们一起去，你在家里守着，起码那些陷阱还能阻挡一会儿。”
安慰着小滴，我自己却不能轻松下来。
因为西区最近真的乱起来了……一个十三人的组织在过去几年间迅速的发展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外胡作非为，最近却突然折返他们曾经的栖息之地，打乱了东西两区的平衡——他们虽然不是每人都是战斗人员，却有不输给卡斯塔组建的智囊团的脑，只可惜他们犯到了卡斯塔这只狐狸的头上，我还收到了协助职业杀手暗杀其中一只蜘蛛的通知。
小滴总算是安心下来，决定去准备晚上的晚餐了，满屋子的血腥味让我的胃隐隐的作呕，总感觉心里面诡异的不舒服，右眼也开始一阵阵的疼痛起来，我干脆拉着几个孩子去看看能不能捡些什么回来。
离开满目疮痍的房子，即使是垃圾也让我和小我三四岁的两个孩子松了一口气呢。
图卡娅和克拉战战兢兢的跟着我，显然是害怕。我笑笑，牵起他们两个人的手，像领着自己弟弟妹妹一样。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但是比丝姬的手……很温暖。
正是因为留恋这样的温暖，所以才没有放弃希望。
也要正视曾经的自己，不管过去是如何，未来也是从现在开始。
我是他们口中的晨曦．欧，也是自己的欧辰溪。
图卡娅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袖，把神游太空的我叫回了现实，短短的指头对着耸入天空的垃圾山：“晨曦，那群家伙就是在这里突然袭击我们的，这里还有我们的血……”
血腥味早就淹没在空气之中了，现在已经无迹可循，在层层叠叠的垃圾上，也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安静的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就是太安静了，才会显得这里的不对劲。
空气凝滞得太厉害，图卡娅和克拉战甚至开始急促的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溜圆的眼珠都有些涣散的迹象，我放开了他们两个人的的手，把他们揽在我的身后，虽然一幅淡然的模样，我的手心却已经冒出了细汗——如果要我一个人全身而退并不艰难，可是带上他们……
图卡娅突然恶狠狠的抓住了我的手，浑身战栗个不停，仰起小小的脑袋，声声哀求着：“晨曦，晨曦……求求你，我不想死……”
“我、我也不想死！”克拉的声音小小的，却也并没有放弃。“晨曦，克拉也要活着，活下去……”
虽然流星街是个没有童话和道德的地方，我却在和他们相处的每天晚上，讲一个睡前故事。我告诉他们应该有自己活着的目的，应该有自己的思想，也应该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呢，不知道是在告诉他们还是在说服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夕阳的光线被一个黑色的影子挡住。我眯着眼睛看着伫立在垃圾堆之上的人，不悦的哼了一声。
我……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家伙！我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的揍他，可是在附近隐藏的七八个人却不得不让我打消了这个想法，看起来会念的人……不止一个。
“这就叫自投罗网吧。”那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不是说如果再出现在这里的，杀了你们吗？怎么，活得不耐烦了么？”
我皱着眉头向前一步：“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东区的地盘什么时候成了西区的？你们要打破个个街区的平衡吗？”
他墨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讶异，和我差不多年龄的稚嫩脸露出了狡诈的神情：“嗯？你还不知道吗？幻影旅团占据了东西区交界的一片区域，平衡早就打破了。”
“那也不能允许你在我们的地盘上为非作歹！”我冷笑着看着他，向图卡娅和克拉比着同伴之间才能明白的暗号。
杀气四溢。
我推倒了图卡娅和克拉，两根箭矢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擦着我的衣服和脸颊穿过，没入我身后的墙壁，我摸摸脸上淌下来的鲜血，冰冷的看着那个一声不吭就进行攻击的人。
垃圾山后面顿时飞奔出三四个黑影，我一脚把图卡娅和克拉踢得远远的，下一瞬便踩在垃圾山的顶部，拿这群人中唯一一个会念的人交手——
和我同样的十二岁。
我们都不想死，确抱着必死的信念，去杀了对方。
拳拳相交，他似乎只是在戏耍我，并没有使用硬，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五个人将我围在中央，每次都险险的擦过我的身体，被我灵活的躲开。
五秒，我似乎都听见了死亡的声音。
尖锐的指甲拖住一个人的衣服，我毫不犹豫将他扯向我，利落劈断了他的脊椎骨，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垃圾堆上滚了好几圈才仰在土地上，死不瞑目的张着眼睛，似乎在诅咒我。
那人不再拖延，具现的两支箭矢再次向我射来，我在手上附着了念，轻松的接下箭矢，双手一松握住箭翎，一支穿透了一人的胸口，另一支划过了两个人的脖子。
两秒，三条人命。
三个人重重的摔向地面，不到十秒，他们的人已经死亡。
墨绿眼的呼吸凝滞了一下，嘴角也不再翘起，凝重地看着我：“你，也会念。”
猩红的血液静静的流淌着，我笑了笑：“血债血偿，你欠了我们多少，一定要还。否则我‘晨曦’的存在，还有什么独特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幻影×残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