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sons zero》季零

6、Time six

　　那女生眼睛的四周有着浓浓的紫色眼影。但那还不满足，还要画上眼线，涂上最红的唇彩。睫毛膏也为她的眼睛美化了一笔。然后，化妆师再帮她涂上粉底。谁都觉得这个化妆师化妆程序出了差错。
　　不。
　　这种程序是顶级的化妆师才用得着的。
　　“谢谢你啦！Tinna。”化完妆的那个女生笑着。现在，她美得像一个会勾引人的水妖。妖艳妩媚。她将要拍一个广告。
　　而这个广告的主角正是一只偷取了王子的心的水妖。她从来就不是公主的存在。
　　“Free。你在看什么？”那女生用她那双妖媚的眸子望着岚。而这时的岚正在看着窗外，他看到那个人坐上车，渐渐远去。他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心一样。
　　“Free？”
　　岚这时才回过神来，“啊，抱歉，小聍。我刚才走神了。”他微微一笑，用上职业的温柔微笑。但是，这样的笑容真的会给人温暖吗？答案理所当然的是否定。
　　“唔唔！”宁聍摇摇头，“我化妆了！漂亮吗？”宁聍演的是水妖，那么跟她对话的岚就一定是王子。他不需要任何演技去出演这个广告角色，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王子的存在。
　　“漂亮。”他淡淡说出这句话，然后拿出手机，“小聍，我现在要打个私人电话，你——”
　　“知道了知道了！开始的时候，我再叫你吧！”
　　岚点点头。

　　“喂。”与此同时，正在搭通往办公室电梯的伊夏接到了电话。“您好？”
　　“是我。”
　　伊夏听见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思量几秒，这种带有磁性的声音，能创造出别人不能打搅的磁场的人的声音，只有他了——岚。
　　“什么事？我现在很忙。”伊夏不耐烦，但她却又需要感谢他。因为她真真正正当模特的第一次，是因他的推荐。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声音又或者是这个人的时候，她总是有种想要逃开的感觉。
　　她想要避开他。
　　“少骗我了。你获得了那份工作吧？”岚见伊夏没有任何反应，电话里他听到的只是平静的呼吸声，“你得感谢我。知道吗？”
　　“谢谢。”她没用任何感情说。
　　岚在电话那边轻笑，伊夏当然听见。“你笑什么？！要是觉得好笑，那么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过吧！可以挂下你的电话了，谢谢！”
　　“喂喂。感谢的话一次就够了。”他还是忍不住笑。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只是，岚想象伊夏说着“谢谢”那时稍微有些扭曲的脸部表情，他又忍不住了。“以后呀，你要感谢我的还很多，‘谢谢’也要念很多次。所以，不需要一次说两个。那么我要工作咯！Bye-bye！”他挂下电话，脸带微笑。却不是伪装的。只有对着她，他才会如此，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伊夏对手机白了一眼。她将手机按在胸前，淡淡的笑了笑，电梯似乎有着小小的回音，“谢谢”不断回荡。

　　然而，岚刚放下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hey，you are so busy .right ?you call me ?oh,that’s my honor.”
　　“what ? tonight ?ok !no problem ! Mr.Baron.”
　　他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在桌上。
　　他向前走了几步，又倒回去，匆匆拿起手机。按下了关机键。

　　伊夏到了办公室，准备将好消息告诉Tim。
　　她看见了。
　　Tim正在吸食一些白色的粉末。他的神情黯然，又突然大笑起来。看着这种状况，伊夏明白了，那些粉末是□□。他万万没想到，风趣幽默的Tim，已是中年人却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的Tim，既然是道友。
　　“Tim先生？”伊夏的神情有些悲伤。是受到了感染。Tim很痛苦地颤抖着，很痛苦地呼吸着，伊夏甚至觉得他的心跳也是在勉强地跳动。
　　Tim没有理会她，他根本没有任何知觉。他的眼皮渐渐垂下，眼泪顺带流了出来。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有他知道。他又将桌上的白色粉末连同载着它们的纸，捏起来，揉成一个球。像投篮一样，将纸团扔到垃圾箱。“伊夏。”Tim叫唤着伊夏的名字。
　　“怎么了？Tim先生？”伊夏对面前憔悴的Tim先生产出一种同情。她本不应该有这种情感存在，因为她认为没有任何人是值得同情的。所有人都是自作自受。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
　　Tim又不说话了。他的视线又从伊夏身上转移到别的地方。但是，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丝毫光彩。空洞的眼睛。
　　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
　　“你不打算说什么吗？”
　　Tim赫然回头。“我——”
　　“第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我所看到的；第二，我是出于对你带我来到一个新世界的感谢才想对你发出由衷的劝告。你可以告诉我吧，像你这样好的人，不应该做这种事的，不是吗？”伊夏皱着眉头，抿紧嘴唇。她讨厌吸毒的人，所以，她想要让Tim脱离将来的苦海。
　　“我不是一个好人。”Tim又嘲笑起自己，“知道吗？我比任何人都恶心。”
　　“什么？”伊夏撇着头，看向Tim，“怎么会呢——你——”她想要说什么，可是，安慰人的话她也不会说。她只可以做一个旁听者。
　　Tim双手捂住耳朵，“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别人能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他的泪水越来越多，“我曾经……”
　　伊夏第一次看到男人流泪。
　　她不能明白他的感受，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到达了极限。
　　“我曾经杀死我的哥哥。我唯一的哥哥。”

　　岚的广告最终在宁聍的6次NG下拍摄完。
　　他走到停车场拿车，经纪人在他身后。“Ken，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有事，呃……你的车子再借我用用。不过你——”
　　“放心好了！我有办法的啦！你又不是第一天用我的车。我自己会回去的！”
　　岚笑笑，他对Ken点点头，然后坐上车。临走前，他打开车窗，向Ken挥挥手。说了句，bye-bye。
　　驾出停车场，他戴上眼镜，又看见了NG女主角宁聍。
　　“Free先生，你能不能搭我回家？我……”宁聍有些害羞地说着。
　　“原本还可以请你吃饭。不过抱歉，今天晚上，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由一个必须要见的人，所以对不起。下次吧。”岚对卸了装，不再耀眼妩媚的宁聍灿烂地微笑。他觉得，现在的模特明星只要一卸妆就不再美丽了。
　　但是，伊夏——
　　“哦？重要的人？”宁聍像受了很大打击一样，“女朋友？”
　　岚耸耸肩膀，又说了一句：
　　“不，是比女朋友更重要的人。”
　　顿了顿，他再补充一句：
　　“一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这章很伤脑筋啊!!!!
可是还是写完了，去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