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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手副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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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道长和李教授他们草草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只留下老猴子和三个新丁。老猴子昨晚上抓阄输掉心情非常不好,口气也十分恶劣的指挥着三人起床吃早饭休息十分钟之后跟大堂经理使个眼色,对方就很上道的带大家去了十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居然是双开大木门,看上去又古朴华丽又厚重,不像是酒店会用的大门。
进去后发现里面居然是百平以上的空地,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烛台弱弱的散发着微光。岑理和赵小姝互看一眼,赵小姝用口型对岑理说:“法阵。”
什么法阵?岑理疑惑的又看了看烛台,这才看出来一些不同。借着那微弱的光,岑理隐约看见地板和天花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赵小姝应该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就是看的小说和典籍比较多,大致猜的。
老猴子掏出一个罗盘神神叨叨的围着烛台走了一圈,然后站定一个点叫三人过去,严肃的叮嘱道:“不要慌,没有危险,谁要是敢大喊大叫老头子我立马让他回家!”
徐福立马捂住自己的嘴,赵小姝却笑嘻嘻的说:“放心吧吴老师,我要是叫也是因为高兴的!”
老猴子瞪她一眼:“站好了。”他抬手洒出一把粉末状的东西,那烛火猛地高涨亮如白炽。岑理忍不住转头避开,下一秒就觉得脚下一软,竟是踩在草皮之上。
“哇……!”赵小姝兴奋的左看右看,“瞬移?!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新疆?还是出国了??”
“小丫头闭嘴,吵得老头子头疼。”老猴子不想解释闷头就走,大约走了五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座中式庭院,青砖红瓦爬满了藤条。“进去后尽量少说话,不要问问题。多看多听,就当是长长见识,明白吗?”
三人答应下来。
岑理突然想起之前熊武拉自己玩游戏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懂熊武就开大号带他下副本,说的也是这番话:“不要乱跑,听我指挥,不用你动手,你就看看我是怎么打的就行。”
老猴子还有五步到门口的时候,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人,穿着白色的素服,举止十分优雅:“吴先生,几位小朋友,欢迎。”她做出请的手势便在前方带路,“家主已经在正厅等候了。”
庭院幽静,植物都被打理得很好,就是那株梨树接近枯萎,树叶都要掉光了。
正厅坐着三个人,为首的男子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衫,头发被整理的梳在脑后。他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浑身上下透露着让人心惊的气势。从小地方来的岑理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大概会一直觉得只有影视里才这样的人吧。
“吴先生。久仰。”男人的嗓音浑厚,竟是比电视里的新闻主播更动听些。
“靳家主,令公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小老儿是有一些手段,希望可以派上用场。”
老猴子谦虚了。岑理心想,能只身带三个实习生来解决问题,这把握不是十成就是九成九。就是这靳家主的脸色不太对……特别是站在后面抱着一个小姑娘的女主人,她根本不敢正眼看这些客人,只小声的哄着快哭出来的小姑娘。
出事的是靳家有儿子靳何晏,好像是嗓子出了点毛病说不出话来。
可是等大家都到了靳何晏门口,却发现这里长满了藤蔓,封死了门窗。赵小姝凑到岑理耳边小声说:“好奇怪,这藤是从里面长出来的。”
老猴子自然也发现了,他走上前摸了摸藤条:“挺结实啊…拿把斧子来砍了吧。”
“不行!”靳家主和女主人以及那素服妇人一齐叫道,“这是宴儿的本命藤,伤不得!”
“呵呵,靳家主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对老头子说吗?”老猴子脸色极其难看,“这是一个受了点小伤嗓子说不出话的人干得出的事吗?本命藤只有在主人生命垂危的关键时刻才会自发保护,小伤?恩?”说着就摸出一根竹签准备折断。
靳家主向前一步,沉声道:“放下。”这声音像是有实体一样笼罩住了老猴子,迫使他垂下了双手。
“言灵?!”赵小姝叫起来。
“什么‘言灵’?!是‘咒业’!”老猴子气急败坏的骂道,“靳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得罪勿怪,吴先生,宴儿的事还请不要通知上面,待事情解决之后我自然回去领罪。”他夷然不惧,也没将老猴子跟三个新人放在眼内,心中自有一股傲气,“我们家族血脉单薄,祖上十几代单传,我绝不能让宴儿出现意外!”
老猴子破口大骂,即便岑理是从乡下来的见惯了粗鄙的人也在今天大开眼界,但是因为全程只有老猴子一人暴跳如雷其他人要么面色无奈要么冷漠无视,所以显得有些滑稽。大致骂了十几分钟还不见停,岑理只得站出来安抚:“老……吴老师,我觉得不放先听听前因后果,再怎么说人命关天……我们从医的不能见死不救……”
“是……是啊,吴先生,求你先救救宴儿,我们夫妇俩任凭你处置!”靳夫人恳求道。
老猴子骂了那么久最初的火气也消了,岑理给了个梯子,靳夫人拉一把他也就顺着下来了:“先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靳家主面上一喜就要开口,老猴子挥挥手指着靳夫人:“让她说。”这梯子虽然是下来了,但是对靳家主对自己使用‘咒业’显然是心有余悸,怀恨在心。
靳夫人扶住丈夫的胳膊,整理着思绪缓缓说道:“其实我夫妇二人也不清楚具体始末…前几天宴儿说要跟朋友去山里玩,结果去了之后就没了音讯,电话也没人接……我们正准备报警,却在大门口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宴儿,他当时已经被本命藤包住了……”
“即使如此,你们也不能撒谎,报‘假警’啊。”
“所谓‘咒业’,‘咒’可使人听从,‘业’则会报应在自身。”靳家主伸出右手,小指上有一道不怎么起眼的小伤口,“我刚刚对吴先生使用了‘咒’,这个伤就是我的‘业’。”
“你的意思是,你儿子之所以受那么重的伤,是因为他对人使用了‘咒’?”
“我们原本也只是怀疑,但是当天晚上就有新闻说宴儿的同学在山里遇难,正好就是宴儿他们去的那座山……家里人经常受伤,我们也有一些应急手段……可是宴儿把自己封闭起来,我们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徐福一路上都是笑呵呵的不多话,人家说什么他都听着,这时候也忍不住问:“究竟死了多少人?”
靳夫人咬了咬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六……六个人,全部死了……”
徐福和赵小姝都面色发白,做个新手任务怎么还闹出人命了呢?!一开始就这么刺激真的好么?
“也不能说是靳何晏杀死的吧……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大概是从小跟着外公行医见惯了生死,岑理想得要多一些,“哪有无缘无故的害人又害己?都是一起出去玩的同学平时关系肯定是很好的,现在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接受治疗……怎么想都不正常。”
靳夫人突然哭出了声,她一直忧心儿子成了杀人犯,担心他的伤,担心他以后的人生,现在听岑理这么一说,心中绷紧的弦忽然松动,再也保持不了冷静,终于能像个普通母亲放肆痛哭。
“先把人救了再说。”最终,老猴子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