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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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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白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怂,可是眼珠子不自觉的往陆谦宗脸上瞟:“我们白龙家就剩我一个独苗,我身负复兴白龙族的使命,不能跟你们去瞎胡闹!”
陆谦宗原本也没指望他,别看他现在表面恭顺,做做代步工具还成,可只要有机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推自己去送死。 可是就这么放过他又十分不爽,特别是那双叽里咕噜乱转的龙眼睛,一看就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陆谦宗一把抓向白龙的龙角,他出手并不快,白龙却像是被黏住了似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角落入魔鬼掌心。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十年前也是这样被还是小鬼头的陆谦宗抓住捆了几天几夜,最后只能献上自己尾巴上的鳞片才得以脱身,自那以后就成了陆谦宗的小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牛做马苦不堪言!
“我记得你极喜欢收集宝贝,不如让我看看有什么这次用的上的?”
白龙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眼睛原本就大现在像是要掉出来似的怪吓人。岑理默默的转开脑袋:咦,上面那只鸟好像鸵鸟哦,不过尾巴要长好多,得有十米吧……白龙寄希望于岑理是个正人君子能为他说两句公道话的愿望破灭了,认命的掏出自己的小袋子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
陆谦宗对闪亮亮的宝石没有兴趣,挑挑拣拣选了几样不起眼的东西,剩下的全部还给白龙。白龙喜不滋儿的把东西收起来,心道:“这陆谦宗打架是厉害眼界却不高,那些东西我自己都记不清是哪来的他还当个宝!”
事实上,通天犀墓穴已经成为本地的观光景点,以此为中心衍生出许多业务。比如住宿、餐饮和休闲,更是有专门做接送服务的本地居民。陆谦宗只给了两枚小小的绿色钱币就有两只长尾巴鸵鸟载着二人往墓穴方向飞去,只不过陆谦宗中途让他们改了道,最后落在一枝无人无妖甚至有点秃的树枝上。
“难道他们守的门是错的?”岑理美滋滋的想,若是只有陆谦宗算出了正确的入口那俩人悄咪咪的进去拿了宝贝又悄咪咪的出来,十分完美。
“不,那边人太多,我们没有胜算,不如在这里等。”
“等什么?”
“等他们打起来。”陆谦宗拿出一瓶水倒在地上,用桃木剑在周围画了一个符阵,一手甩出八张黄符贴在阵脚。不多时水面泛起涟漪,竟投影出大概可能是墓穴正门口的影像,九十度直角的拍摄角度十分刁钻,让人看得全是密密麻麻的脑袋,这边一堆那边一堆,看上去还算和平。
陆谦宗完全进入了状态,一会摇龟壳一会扔卦签反反复复的推演。岑理先是做完一整套眼保健操和广播体操,仰卧撑俯卧撑蛙跳绕圈跑……半个小时后放弃了这临时抱佛脚的想法,找陆谦宗要了一叠黄符折起小剑来。
叠着叠着就变成了千纸鹤,小船,小房子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关键是这黄符的纸质非常好,不管岑理怎么折腾都没有破损,这便让岑理绞尽脑汁发挥毕生所学折出不少奇形怪状的玩意儿。
“……你心态挺好……”陆谦宗无语,若是心态差一点的这会儿应该是战战兢兢坐立不安了,可这人还有心情玩折纸!神经粗的令人发指!
岑理嘿嘿一笑:“我从小就是这样,没少被我外公骂。”其实也不是一直这样,自从亲眼看见双亲死在自己面前之后才这样的。最开始那一年连话也没有几句,后来跟着外公漫山遍野的跑了几年才算好一些……
陆谦宗感觉自己找错了话题,但他本人也是不善言辞的类型,只能干瘪瘪的拿出水和干粮两人分着默默吃了。他看岑理脸色无异却直觉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说:“你可以先睡一会,到时间我叫你。”
岑理哪能就这么当个甩手掌柜,更何况陆谦宗比他小几岁呢,作为哥哥他应该多照顾弟弟才是:“不不不,应该你去休息休息,我帮你盯着,有情况一定叫你!”
两人互相推辞了几句,陆谦宗说不过岑理只得答应。他本来身体还带着伤,这一通折腾也确实很累,不多会儿就睡着了。他皮肤很白,眼睫毛又长又浓密,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侧躺的时候挤出一点嘟嘟唇很是可爱,岑理不自觉多看了会儿。
十六七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啊……不用高考真是太棒了!
岑理深深的表示羡慕。
大约两个小时后,岑理突感身下的树枝一震,然后一层浅浅的绿光闪过,水镜中的人头骚动起来发疯似的往墓地冲去。可墓地自带结界,冲在最前面的被拦的结实,后面人又不肯让密密麻麻的挤成一团。也不知谁开始攻击结界,各种各样的手段都有,全屏AOE不分敌我……岑理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发现陆谦宗已经醒了。
“有人偷偷进墓穴了。”他眼神很平静,水镜中血腥的场景对他并没造成什么影响。桃木剑一挥抹去符阵一角,整个水镜化作青烟消失,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不是有结界吗?怎么会溜得进去?”
“这世上总有想象不到的能人异士,也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手段。”陆谦宗走到岑理面前,拿出一只岑理叠的千纸鹤,“我用道法将你附在纸鹤上,除了不能说话行动不便外没有什么副作用,你愿不愿意?”
“愿意。”变成千纸鹤就能被揣在陆谦宗兜里,安全系数瞬间飙升百分之八十,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扎破食指取一滴血滴在纸鹤上,岑理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小,意识也逐渐模糊。等再清醒过来已经是千纸鹤的视角,黑乎乎一片。
陆谦宗小心的将纸鹤揣在胸口,右手挽剑左手捏诀,缩地成寸一步十里没几步就走到树干部位。说是树干,其实视野内根本见不到边缘,更像是一堵高墙将天地斩断。陆谦宗伸手轻轻扶上树干,能轻微感受到如鼓点般震动,仿佛是树在轻轻抽泣。
鼓点越来越密集,陆谦宗屏气凝神全身蓄足了灵气,在结界被破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崇今冷眼看着前面毫无章法的妖族心中很是恼火,反观修者虽然四分五裂却是井井有条。他算是半个原住民,在这里生活了近千年,原本是不想来蹚浑水的,却在众人攻击结界的时候感受到了树的悲伤。他本人也是草木所化,轻易便产生了共鸣,一时间只觉得难以自持眼含热泪。
所以他来了,一来就看到那些不成器的乌合之众被修者冲了个七零八落,完全成不了气候。特别是昆仑的人竟指使其他门派堵住入口不让妖族进入,真是恬不知耻!明明是我妖族前辈留下的馈赠,这些修者却总想来分一杯羹!也罢,你们既不要脸面,我也不必守那些虚假的誓约。
他冷哼一声,缓步朝入口走去,所到之处不论是人是妖都得躬身叫一句“崇今大人”,修者更是不敢阻拦,就这样轻易的放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