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没羞没臊的暧昧日常》木易飞扬

10、瑶瑶，我等你

　　炎炎夏日，木枫拿着三瓶汽水，穿过校门前挤着的重重人墙回到车里时，短袖已经汗湿了大半。
　　木爸皱着眉接过他递来的水，说：“你烧刚退，还想中暑吗？”
　　木枫拧开水，灌下一大口之后，才说：“他们这么挤着，挺有意思的。”
　　之前无论是高考还是中考，木枫都是其中的参与者，从来没见识过，在他作为考生考试的那几个小时里，校门口焦急等待着家长们，竟然可以挤得跟墙一样，怎么都顶不开。
　　木枫笑着说：“难得过了把当家长的瘾。”
　　木爸也笑：“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有你过的。”
　　孩子啊……
　　木枫想，起码得等个七八年吧。

　　漫长的等待中，天空下起了细雨。
　　堵在校门口的家长们纷纷撑起了伞，有些没带伞的，就赶紧躲到了校门口的小店里，或者跑得远一点，找着能遮雨的地方。
　　人群瞬间散了不少，不过片刻，校门就显得没那么堵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木枫捏在手里的汽水，已经逐渐见底。
　　雨滴飘落在车窗上，渐渐模糊了窗户上的玻璃。

　　须臾，考场的铃声响起，木枫蓦地抬头，透过车窗看去，隐约可以看见紧闭的校门。
　　校门后，一个个学生拿着笔袋，向他们走来。

　　木爸拿着伞下车，木枫也跟着挤进人群。
　　刚挤到门口，就看到木瑶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挤着人群，一下子勾上了木枫的手。
　　木枫赶紧把伞斜过去。
　　“考好了？”木爸说：“那回家吧。”
　　“老爸，你怎么不问问我考得怎么样？”
　　木爸笑：“看你一出来就蹦蹦跳跳的，还能考得差？”
　　再说，高中而已，她想上哪所学校，不论她考得如何，总是有办法可以上的。
　　木瑶吐了吐舌头，说：“行李都准备好了么？”
　　“早好啦。”木爸摇着头笑得无奈，“就等着你回家，咱就出发。”
　　“老爸真棒！”

　　为了让木瑶安心备考不瞎玩，木爸答应她，等她考完试，就带她去海边度假。
　　木瑶是个急性子，怕木爸反悔，缠着他考试结束的那天下午就出发。
　　海边渡假村离S市不远，上了高速后，再开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夏季是旅游旺季，他们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沙滩上还躺着许多撑着伞乘凉的人。
　　木爸和木妈到酒店登记放行李。
　　木瑶等不及，先拉着木枫去海边浪。
　　“哥，你看他们，太阳都没了还撑着伞，真有趣。”木瑶指着沙滩上插着的一把把伞。
　　很明显是在没话找话。
　　木枫一本正经地说：“太阳是没了，但紫外线还在。”
　　“啊，真的吗？”
　　木枫朝她笑了笑，傻。
　　他看了一眼远处灯光明亮的酒店，又看着木瑶默了一会儿，突然拉了拉她，说：“想去哪儿玩？”
　　“嗯？”
　　“我带你去。”趁着爸妈还没来。
　　木瑶一时没反应，下意识回了一句，“想去抓螃蟹。”
　　“……”
　　他怕是脑子真烧坏了才会问她这种问题。

　　木枫直接拉着她往海边走。
　　大大的手掌，牵着小小的肉爪。
　　掌心处传来她柔软的温度，木枫下意识扬起了嘴角。
　　突然感到木瑶挠着他的手心，在身后笑着。
　　“笑什么？”木枫没好气地说，却难掩心虚。
　　“开心。不能笑吗？”
　　第一次，木瑶往前踏了一步，手被他牵在掌心，和他肩并肩地走着。
　　“哥，我也要考A大。”木瑶说。
　　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考S大吗？木枫笑：“你才中考完，就想着大学了？”
　　“嗯啊。”木瑶理所当然地说着，“我要努力赶上你的步伐！”
　　“那你加油。”木枫反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木瑶没搭话，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他的心，忽而一空，下意识想伸手抓住。
　　木瑶却转了一个身，把另一只手塞进他掌心。

　　“你别笑我，我是认真的。”她一边倒着走，一边说，“你在A大，我就一定会考过去的。”
　　看着他们近乎十指相扣的手，木枫挑眉：“这么有自信？”
　　“嗯嗯。”木瑶朝他甜甜地笑着。
　　木枫也笑，停下了脚步，看了她许久，才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还没递过去，就被木瑶一把夺下，“这是什么？送给我的吗？”
　　“……你都拿走了，才问是不是送你的？”木枫轻咳一声，说：“毕业礼物。”
　　“啊……毕业。”木瑶懊恼地苦着脸，“我忘记给你买礼物了。”
　　“没事。”
　　木枫心虚地撇开脸……他已经收到了。
　　“嘿嘿，回家后补给你。”木瑶吐着舌头，迫不及待地把盒子拆开。
　　是一条链子。
　　链子上穿插着几颗粉色水晶，水晶之外，还坠着一枚银色的图案。
　　“哆啦A梦？”木瑶疑惑地抬头，“哥，你怎么选哆啦A梦，好幼稚哦。”
　　“……”
　　嫌他幼稚？
　　“那还给我。”木枫说着就要上前去抢回来。
　　木瑶赶紧抱着盒子跑，边跑还边回头笑。
　　“幼稚也是我的了！才不还你！”笑得一脸灿烂。
　　木瑶快速把盒子往背上的粉色小包里装，朝木枫做了个鬼脸，顾自在前面跑着。
　　木枫在后面跟着，嘴角含笑，眼里满满的，都是她欢欣嬉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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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瑶，我等你。”
　　我在A大等你。
　　木枫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开口。

　　我在未来等你。
　　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
　　说出此时的自己，唯一能对她做出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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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爸和木妈来找他们的时候，木瑶已经靠在木枫肩上睡着了。
　　木枫端坐在沙滩上，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一点。
　　“瑶瑶睡着了？”木妈轻声问。
　　木枫轻轻点头。
　　木妈想上前弄醒她，木爸赶紧拦住，小声说：“让她睡吧，这几天又是看书又是熬夜的，她也累得够呛。”
　　木妈坐到木瑶旁边，小心挪着她，想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一点。
　　沉睡中的人突然蹙起了眉，狠狠拍开了她的手。
　　“哥，别闹。”
　　“……”
　　木爸笑：“看吧，她睡得正香，咱别闹她了。”
　　木妈幽幽叹气，坐在木瑶身旁吹了一会儿海风。
　　看到木爸站在远处的烧烤店旁不知在研究什么，也好奇起来，磨磨蹭蹭地移过去，不再管他们了。

　　木妈刚走没多久，木枫就听到靠在他肩头的人，轻声偷笑的声音。
　　“你没睡？”木枫说着就要起身。
　　木瑶赶紧拉住他，“别动。”
　　木枫不解地看她，“没睡着还装什么睡？”
　　说完木枫突而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装睡的本事，还挺大……
　　木瑶说：“睡觉嘛，闭上眼睛装着装着就能睡着了。”
　　她扯过木枫的手，本来之前还是安安分分靠在他肩上，现在倒好，直接挽着他的手抱在怀里，虽然还是靠在他肩上，但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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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臂处，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诱人的曲线，随着她呼吸的起伏，勾勒在他手臂间。
　　“哥，你呼吸好重。”木瑶眯着眼轻笑，更加抱紧了他的手。
　　“……”
　　木枫干咳：“……睡你的觉去。”
　　“你肩膀太硬了，不好睡。”
　　木枫嘴角暗抽，“刚才不是睡得挺香？”
　　“此一时彼一时呀。”
　　“……”
　　确实是，此一时彼一时。
　　木枫揉了揉她的脑袋，突然笑了。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木枫笑：“你说，我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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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瑶开始细细碎碎地说着：“我今天考试的时候，前排那个人好搞笑哦，一直不停挠头，我就只能看着他的头皮屑在眼前飘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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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瑶的轻声细语，在耳边念叨了好久。
　　木枫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看着夜色下的大海，微波荡漾的海浪，远处的灯塔。
　　久久，木瑶的声音渐消。
　　耳边只剩下海浪拍打沙滩，周遭旅人欢闹嬉笑的声音……
　　木枫低头看她。
　　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又睡着了。
　　粉扑扑的小脸蛋，嘴角还含着未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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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枫笑着。
　　突然感到，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