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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谋划 ...

  •   上完香,住持迎了上来。
      “阿弥陀佛,施主心诚定能得偿所愿,不知施主可还有其他事吩咐老衲”

      慕容渊双手还了礼:“弟子想在此斋戒一日,以敬神佛,不知可否叨扰寺中一番”

      住持双手合十,脸上无悲无喜:“施主如此虔诚定得佛祖庇佑,请施主随我来便是”

      卫承安随住持进了一间干净的禅房,住持没说几句就退了下去,小沙弥呈上了饭菜也不见了人影。

      卫承安一边用饭一边打量着四周,除了干净之外与其他禅房也大相径庭,竟还有内室。虽不奢华,摆件等其他身外之物也一应全无,但着实比普通寺院好太多了。
      两人走了多时,很快就把饭菜吃了干净,刚才的小沙弥又收拾了下去,关上了房门。

      慕容渊拿过一本书在一旁的书桌上看了起来,卫承安无事可做,随手寻了本佛经又跪坐在饭桌前看了起来。
      如今的天气中午还有些燥热,这禅房倒是凉快许多,她又实在对手中的佛经提不起兴致,很快就昏昏欲睡,只得强撑着眼皮。

      一个时辰后慕容渊不经意扫了一眼,见她趴在桌子上。
      才知是睡着了,也知今日确实劳累,没去过问。
      复又把眼神回到书上,半响书还是原来那一页,只得默默叹口气,放下了书。

      卫承安醒来时,见屋内红彤彤的一片,没有任何声响,也未曾看见慕容渊的身影,见自己躺在床上,忙下了床,打开了门也无处可去,又回来坐着,越等越静不下心,看时辰应该是申时了,为何一个人都没有。
      开门寻了出去,好不容易见着一个正在扫地的小和尚。

      “敢问这位小师父,可曾见过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那小和尚想了想:“我倒是见了一位白衣公子往后殿去了,不知可是施主说的那位”
      卫承安一喜:“多谢小师父告知”

      匆匆赶到后殿,很远就听到一众念经声,远远望去果然后排跪坐着一个身穿银白色华服,墨蓝色条纹的的身影。
      卫承安停下脚步,就那么一瞬忐忑不安的心就静了下来,又看了两眼确认是王爷慕容渊后就转身回去了。

      荣王府
      “你都看清楚了,当真”荣王一脸阴沉的问道。
      面前的小侍卫一脸邀功之色:“小的看清了,正是辰王府的马车,连车夫都回去了,只辰王妃一人留下了,若不是小的今日不当差,陪我老母亲去慈云寺求愿也不会这么巧看到”

      慕容烨来回踱了几步,又问道:“辰王最近身体如何”
      “回王爷”案前一神情凛然的随从不屑的瞅了一眼那小侍卫回到:“属下正要回禀王爷,从昨日起辰王府的人进出都与往常不同,属下派人悄悄打听些,说是辰王昨日晚间突然好转,看起来除了身子弱些也与常人无异,怕是快要病愈了”

      “病愈?”慕容烨坐下,眼中带着狠厉:“辰王这么多年都卧床不起,突然间就要病愈了”他皱着眉凝神看着墙上的一柄断了弦的弓箭,若有所思:“昨日早间辰王妃还忧心自家王爷,晚间辰王就大好了,这辰王到底卖的什么药”

      “王爷”一张微胖的脸,笑得得意万分。

      慕容烨见此开口道:“何事”

      那谋士笑着说道:“王爷想必最近也听说这京城上下都说辰王是大婚后才慢慢好转的,这辰王病了这么多年定不会作假,说不定真的是这辰王妃的功劳,如今辰王怕也只是为了还愿祈福”他放低了声音,可眼中灼灼:“可对王爷来说乃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慕容烨不言,似是还在犹豫,身旁的随从看了那谋士一眼,不满的说道:“沈先生说的到轻巧,如今疑点尚多,谁知辰王不是有意引我们上钩,不然这还愿祈福何须舍近求远去那荒山野岭的慈云寺”

      慕容烨也不可查的点点头:“且不说我这六弟身子如何,撑不撑得住这路途颠簸,就一个服侍的人都不带这一点就很可疑”

      那小侍卫见此忙又开口道:“王爷,我看那辰王到山脚之时已经快到午时,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六个时辰,小的猜测辰王会不会是就打算在寺中斋戒”

      此言一出荣王明显有些松动,这慈云寺他也不是不知,难道辰王真的只是为了祈福不成。
      荣王尚自犹疑不定,反倒是那谋士听到这激动万分:“王爷,辰王曾经几次朝不保夕,想必自是很想多活几日,不然也不会刚好转就去寺中斋戒,虽说一人不带是为了诚心之意,可这寺中哪里少的了服侍之人,辰王妃又精通医术,自然无需忧心”

      荣王忍不住起身走到那柄弓箭下,沉声问道:“李远,你觉得呢?”
      叫李远的侍卫看看小侍卫,又瞅了一眼门生:“王爷,属下也不知,但是殿下还是小心些为妙”
      那谋士扬了扬嘴角,随意的开口道:“李侍卫这么多年可查出辰王府内有何高手不成,为何从未向王爷说起一位可疑之人”

      李远看了他一眼:“沈先生这话是何意,如果有的话我会瞒着王爷不成”
      见那谋士不言只是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笑着,自是来气:“沈先生莫不是信不过在下”

      谋士这才开口:“李侍卫严重了,我自然是对李侍卫深信不疑的”

      荣王听到这倒是想通几分,看着他说:“不错,辰王这么多年府内也没与什么人有过交往,就算有几个侍卫暗中跟着,想必也不是难对付的人”

      “王爷英明,不管辰王是不是有意,这人手总需要用的,王爷手下人的岂会对付不了几个侍卫”
      谋士又意味不明的瞅了瞅他,开口颇有些诱惑:“王爷,这次机会来之不易,若错过了,他日再想可就难了”
      见慕容烨仍没开口,他又靠的近了些:“若王爷不放心,我倒是有个万无一失的法子”

      “哦,说来听听”慕容烨这时才真正来了兴致,宛如盯上猎物的猎人。

      那谋士走上前来,低声一番,慕容烨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眼中尽是狠毒之色。

      申时,慕容渊终于回房来,卫承安起身道:“王爷”
      “王妃醒了”
      慕容渊随口一说,倒是卫承安有些羞赧:“让王爷见笑了”
      说着倒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慕容渊饮了口茶,漫不经心的说道:“本王有件事想请教王妃一番”

      卫承安如今也稍稍能看懂一些,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似疑惑却是笃定的样子就知他必然悄悄思量着某事,悄悄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王爷请讲”

      “王妃觉得若本王想让一个人突然不省人事一段时间,又不愿取他性命该如何呢”

      卫承安本来一惊,见他眸色没有一丝光亮外更是说不出话来,隐隐感到此行或许不是那么简单,可自己又有种直觉:王爷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也不是要对付她。

      慕容渊见她一脸警戒,稍稍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王妃莫怕,本王若想对王妃如何也不会等到现在”

      卫承安垂了垂眼角,知他性情,也不愿绕弯子:“不知王爷想要对付的是什么样的人,若平常人法子自然很多,可若不是常人,自然要好好谋划一番”
      慕容渊抬头看向窗外:“若是一帮亡命之徒呢”

      卫承安皱了皱眉,什么东西飞快地一闪而过,一时间今日隐隐觉到的不妥也好像找到了出口,她抬起头,从袖中拿出一个锦囊放到桌上:“王爷”

      慕容渊低头看了一眼:“王妃果然聪慧”

      说着打开来见里面是个极小的白玉瓶,拿在手里瞧了瞧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就顺手摸上了瓶塞。

      “王爷!”卫承安忙握住他的手腕,出声制止:“王爷莫要轻易打开”
      “如何,还是毒药不成”慕容渊不自觉的眼角微微上挑,但还是放下了瓶子。

      卫承安拿过来瓶子放进锦袋:“王爷有所不知,这里面是迷香,是我师父留给我说是防身用的,他用了许多的木菊花和曼陀罗花粉经过大量提纯,毒性自然比一般的香厉害许多,若是不小心闻到昏迷不说,可能还会中毒,时间久了若没有解药怕是会难以醒过来”

      慕容渊浅笑一下:“既然如此,王妃天天放在身上就不怕误伤了自己”

      “这种药粉自然不能整日带在身上,只是今日,”卫承安一惊,这话她不经意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惊觉不妥,忙止了话,掩饰般的收了锦囊,顿了顿才接着说道:“今日碰巧而已”

      慕容渊自然都看在眼里,也不多问,淡淡一笑,转了话。

      卫承安悄悄松了口气,她自然不能说,自己也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去那稍显僻静的寺院就毫不迟疑的带上了它。

      正巧小沙弥送了饭菜来,二人才用了饭,不再言语。

      晚间卫承安取了香炉,拿过白玉瓶,看着一旁慕容渊:“王爷,您还是先出去吧”

      慕容渊皱着眉:“为何,王妃难道无事?”

      卫承安点点头:“我服过解药,自然无事”

      慕容渊仍旧皱着眉,卫承安不用看也知他很是很不悦,只当他在顾虑接下来的事。

      “把解药给本王”他冷不丁的开口,卫承安一愣,才意识到是自己思虑不周,取了一个小瓶给他。

      见他服了一粒药仍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才开口:“王爷?”见慕容渊看向她,又接着催促他一遍:“王爷,您还是快些出去吧”

      慕容渊刚舒缓的眉又蹙了起来,这次又多了些疑问:“本王也服了解药”

      卫承安虽然不解,也实话说道:“王爷刚服了解药,这药力还不知如何,以防万一,王爷还是先出去吧”

      慕容渊虽还是迟疑,瞅了她一眼才不情愿的走向一边,进了一间内室。

      卫承安见他走了进去,才把药粉混着普通香料放入香炉,看着逐渐飘起的白烟,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辰王今日所为必然是早已计划周全的事,可为何又到最后关头才向自己说起这迷香之事,他难道就这么笃定自己会随身带着药吗?
      卫承安瞥了眼内室的方向,哪有寺院的禅房如此这般。虽然寺中人对她说这是因为慈云寺向来得京中权贵和富贵人家青睐,寺中为了好生招待这些人才特意造了几间上等的禅房。
      可她总隐隐觉得不同寻常。

      待她静了心神才走过去,手还未碰到帘子,布帘就从里面拉开了,一片银白色就出现在她眼前。看样子慕容渊是要出门。还未待她开口,头顶就响起了声音:“都好了?”

      卫承安回了声是,见眼前的人让出位置,忙走了进去。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淡淡的月光,卫承安看着唯一一张榻心里暗悔应该搬个凳子进来,刚想开口就听到慕容渊的声音。
      “坐吧”
      平淡的也听不出什么,卫承安犹豫再三还是慢慢开口道:“王爷,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搬张椅子进来”

      慕容渊没说准不准,就在榻上做了下来:“不用了,我们估计也等不了多久”

      卫承安自知再拂了他的面子很不妥,在另一边坐了下来。外间的迷香静静的燃着,灯油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那微不可查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外间也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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