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爱狼君》斩风月

20、夜雨悲秋

　　不要小看挡在玉露与静官面前的那条小河。
　　深秋季节，这水冰早就冷刺骨，加之不大不小的山洪，涨水的河道内中亦是暗流汹涌。
　　不了解“对手”的实力，玉露一脚踏入河中。起初她还能勉强挪动脚步，但越走水越深、越湍急，她的心渐渐也没了底。
　　然而，静官就在身后看着她。好强，所以玉露不愿回头，仗着胆子继续。莽撞的后果立刻找上了她……
　　脚下一滑，激流如野兽般吞没了这个娇小清丽的身影。惊恐中张大嘴巴，夹带着泥沙，冰冷浑浊的河水一下子倒灌进她的七窍……呼吸不能，脑子里似灌了铅般，这种难受程度不亚于受刑。
　　纤纤十指死命地抓住断桥的木柱，玉露却再没有气力站起来。她失败了，自作自受。没有脸向方才被自己训斥过的静官求助，她只能这样漂在水里。
　　绝望中，一双男子温暖的手将玉露自涡流中搀起来，是静官。
　　似有先知，打从玉露冒失下河开始，静官便丢了伞，摸索着下河去，缓缓朝她靠近……清楚自己的实力，没有盲目地跳入河中，他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去救人与自救。当然，如果不是玉露落水，他宁可多走上几里，绕路过去。
　　“你……”浑身发抖的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体冰冷，脸却是胀热的。
　　“没事了！你而今愿意相信我了吗？静官凝视着怀里雪貂似的女孩。她高贵而任性，虽是偶有瑕疵，却更令人不敢亵玩。在她的面前，他永远是最忠实的追随者，而且不惜任何代价。只要她肯给他机会，他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相信，我以后都……”她感激更是愧疚。同被权贵压迫，他们本就有着天然的情谊。
　　“你的‘信任’换我的‘尽力’，有这两个字就够了。以后的事，尽人事、听天命，随缘吧！抓紧我的腰，不要松手……”他打断她，嘱咐道。
　　“恩！”玉露将双手移到静官的腰间，感受着他别样的坚强与温暖，将自己的步伐融进他的步伐当中。
　　眼前的路，亦近亦远。对心急燥进者言，过程是地狱、结果是天堂；而对享受同甘共苦过程的玉露与静官而言，跋涉的过程是天堂极了，对岸才是无间地狱。
　　走完这段路，他便不能这样真是地拥有她了。
　　走完这段路，她也不能如此踏实地抱着他了。
　　
　　似是老天成全，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你没告诉我你会涉水！”草棚里，披着静官外衣的玉露打破沉默，率先问道。
　　“是小姐你没问过在下……”静官淡淡一笑，那个男人会将这样区区小事终日挂在嘴边向女人炫耀呢。该炫耀的东西，恰好他一样都没有！
　　“我发现，你没有我想的那样窝囊。”
　　“我也发现，小姐未如在下想得那样坚强。”
　　“很多事，不是你不不会，而是你不愿，对吧？”
　　“很多事，小姐如果能换个角度想，你的心情可能会比现在好许多……”
　　“静官，你又讲古！”
　　“小姐不愿听，静官住口便是……”
　　“不要！我要听你的事，什么都好！还有，今后直接叫我玉露！我们是平等的，至少在我心里从未轻看过公子……”玉露激动地转身，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衣不遮体的尴尬阶段，立刻红着脸又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