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蓝月心语

4、手段

　　优雅的接过黑衣人手中的纸张，子雨凌月笑了。“月影，做的好！”
　　看着黑影隠于黑暗，他的笑越发冷漠。
　　第二天朝堂之上，竟有人告发丞相有通敌卖国的罪名。一时间，朝堂轰动，大臣议论纷纷。唯独太子，怡王和宁王未发一言，或许，还有皇上。
　　“王尚书，说话，可是要有凭有据的，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可不轻啊！”
　　子雨凌月浅浅的笑着，话，却清冷无比。
　　“回怡王，这便是下官的证据。”说着，王尚书拿出一张书信。在大臣面前展示。顿时朝堂上似有阴风刮过，本在帮丞相说话的大臣全都禁了声。
　　那上面，是楚王亲笔书信，上面盖有楚国玉玺！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说不定，是你在陷害呢？如果，是你通敌卖国嫁祸给丞相呢？”
　　没人想到，怡王还敢帮着丞相，都怔怔地看着怡王，后者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丞相之女，苏宛如！”
　　“此话怎讲？”
　　“丞相的女儿，现在正在楚国！一直在楚国太子身边！”
　　“什么？！”没人想到，一直沉默的子雨凌夜出声了。
　　“你说，丞相之女在楚国太子身边？！”
　　“回宁王，是的。”
　　“还是那句，证据。”
　　“只要丞相之女能出现在朝堂之上，下官甘愿领死！”
　　“王尚书，要知道，如果苏宛如在这的话，那就不是一个死字就能说清的了！”子雨凌月的话越加严厉了。
　　“下官明白。”
　　“丞相，何不叫小女出来，见一面呢？”
　　丞相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丞相？怎么了？”
　　“回怡王，下官，领罪！”
　　“你说什么，丞相？！”子雨凌月有一丝震惊。
　　“丞相！你是我敬重的人，我要你再说一遍！”
　　“怡王，谢怡王厚爱，下官对不住怡王，对不住皇上，更对不住雨尘，下官，领罪！”说到这，丞相已经跪在地上。
　　“好！好！好！好个对不住！既然丞相如此，本王也不再多说！”子雨凌月脸色苍白走回站定，眼里，是深深的恨意。
　　“来人，将丞相拉出去，即时斩首！”此时皇上终于发话了。
　　“皇上，臣以为不妥。”
　　“李尚书，怎么？你要帮丞相求情吗？”此时，皇上面色铁青的说到。
　　“当然不是，不过，丞相通敌卖国，必然有同党，如果丞相死了，那么，他的同党岂不是逍遥法外吗？”
　　“李尚书想得到是周到啊！那好，来人，将丞相压入天牢！朕要亲自审问！其余人，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大殿！否则，当做同党处理！”
　　“臣等遵旨！”
　　“凌风，凌月，凌夜，你们跟我一起！”
　　“是，父皇！”
　　一切似场闹剧。
　　就在将丞相压入天牢的时候涌出一批黑衣人，因为皇上一起出行，只得先保护皇上，大家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丞相救走时，三发箭来自三个地方，射向丞相。全部命中，不同的是，其中两发致命，另一发则有些许偏差。
　　而此时，皇上脸色凝重地做在龙椅上，没有人知道是如何走漏了消息，此次关押也说是冒犯皇上，因此侍卫才没有多带，却成了致命的错误。
　　“父皇！”子雨凌月说道。
　　“说！”
　　“儿臣请求撤查此事！”
　　“哦？不会再徇私吗？”
　　“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子雨凌月跪在地上说道。
　　“罢了，你起来吧！必竟当初丞相……唉，你好自为之吧！”
　　“儿臣明白，儿臣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好！宫里的事就教给你了！”
　　“谢父皇！”
　　接下来的时间里，宫里的侍卫，宫女，太监，有点地位的几乎彻底换了一遍。几天的时间里，子雨凌月几乎没有睡过觉，每天不停的忙碌着。当一切处理得当，已经是第五天了，他满脸疲惫地走进怡心殿，意外地发现皇上也在此处。
　　“儿臣参见父皇！”
　　“不必了！”
　　“谢父皇！”
　　“凌月，这几天过得可好？”
　　“事都忙完了吗？”
　　“回父皇，是的。”
　　“谈谈成果吧！”
　　“儿臣不明白。”
　　“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人前，是对丞相的依赖和信任，人后，却是如此阴狠！”
　　听到这里，子雨凌月已经明白了，暗卫是皇上培养的，动用了他当然会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他可以忍这么久而已。
　　“父皇，我也想将丞相收为己用，可惜啊！他是三哥的人，不除不行！”
　　“所以演了一出好戏？！”
　　“是又如何？”
　　“凌月，你果然够狠！”
　　“父皇抬爱了！”
　　“这次，你的亲信没少安插吧！”
　　“亲信倒是有，不过……都是大哥的。”
　　平淡的声音，却给皇上带来震惊。
　　“信不信随你！与我无关。”
　　“凌月……为什么？”
　　“因为他给我的是无条件的信任，你们每个人都不信任我，包括母后，她在死之前都在让我好好辅佐大哥！多么讽刺！可是，我不懂，最该防备我的人却给了我最需要的信任，我没办法背弃……”话到最后竟有了一丝哽咽。
　　“凌月……”
　　“父皇，现在，丞相死了，三哥便成不了气候，大哥便没了威胁！这不正是你我想看到的吗？过程不重要了，有结局不就好了吗？”
　　皇上还想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看着他走出怡心殿，子雨凌月一改刚开始的盛气凌人，而是平淡如水。
　　“凌月！”
　　“什么事？大哥？”
　　“是你做的？”
　　“大哥指什么？”
　　“丞相的事！”
　　过了一会，他说：“是！”
　　那一瞬间，子雨凌风不敢相信，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初他在幻想，幻想是父皇做的，可是，他亲口承认了！那个刚开始还不相信的人，那个千般维护丞相的人，那个无半分心机的人，竟是他！他的弟弟！
　　“为什么？”
　　“为什么杀丞相吗？”
　　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这让子雨凌风本来压制的怒火上来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平淡！你原来如此会演戏，你跟丞相的感情是假的吗？你的天真是假的吗？！原来，你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子雨凌月先是一愣，随后问到：“你说我……心狠手辣？”
　　“难道不是吗？丞相对你的好大家都看到了，３年了，你竟然说杀就杀！而且还是通敌卖国的罪名！那是千古罪人啊！你心不够狠吗？！手不够辣吗？！！！”
　　“是！我心狠手辣！心狠手辣到要陷害对我好了３年的人！可你想过为什么没有？！你没想过！丞相对我好不假，可是他拥护三哥也不假！凭丞相在朝中的势力，你的王位能做安稳？甚至说你能顺利登基？你说我心狠手辣！没错，为了你，我连他都肯杀！我心的确够狠！手，的确够辣，怎么样？满意了吗？”
　　“我……”
　　“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管？任由三哥做大，大到有一天你们手足相残！看你们其中一个坐上王位，踏着的是另一个的血走上去，对吗？大哥，怎么不说话？你说对吗……”渐渐的，话里透漏着凄凉。
　　“凌月，我……”
　　“现在，你可以用一个善良的面孔面对我，可以为丞相抱不平，那么你是天使，我是恶魔！我们彼此难容，太子殿下，请回吧！”子雨凌月的语气没有过于冰冷，却平淡，仿佛一切都不存在，没有愤怒，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平静。
　　可是，子雨凌风知道，他生气了，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生气，因为，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听他叫子雨凌风太子殿下。口气里带着淡淡的疏离。
　　“凌月，我……”
　　“太子殿下！本王有些累了，想休息！请回！”子雨凌月粗暴的打断他的话，子雨凌风没办法拒绝，只因为身份，在他不是皇帝之前，他没有任何资格命令他，唯一可以的便是“哥哥”的身份，只可惜，现在，已经没用了。他叹口气，带着对子雨凌月的愧疚离开。是的，他想的太少，错的也太多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子雨凌月耸耸肩，演戏还真累。是，他安排的是大哥的人，但是，身居要职的大都是他事先安排给子雨凌风的。这点，皇上应该没想到吧，毕竟，他开始管他们的时候他都已经１０岁了！而至于大哥，更是幼稚的可以，这就信了？
　　到底是该说你们天真还是傻？子雨凌月在心中感叹，亦或是，大家都在演戏？他叹口气，随即却是阴冷的目光。
　　父皇，你放心，无论如何，这个皇帝，我都会当得名正言顺！